安排在覃天门的竞天台。各个门派派来的代表都会在竞天台不远处的高楼上观看整场比试,至于参加比试的弟子则在竞天台下观战,等待自己被点名上台。 燕炽将段延亭一行人领到竞天台下,视线掠过段延亭头上的发簪时,眼神柔和了几分,轻轻拍了拍段延亭的肩道:“师弟尽力就好,不要太过在意输赢。” 段延亭垂眸:“师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 行磊在一旁插嘴道:“大师兄可有什么要对我们说的?” 燕炽动作一顿,眼神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行磊要他说些什么。 “行磊希望大师兄能说些鼓励的话。”林如钦觉得行磊太过拐弯抹角,直接道。 “这样啊……”燕炽低声呢喃了一句,心里憋着点坏,故意语气严肃道:“那行磊师弟须得拼尽全力,别丢了我们祁凛山剑修的脸面。若是打输了,回去可是要受罚的。” “啊?不是吧?” 行磊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指着在一旁看戏的段延亭道:“为何我输了要受罚,他只要尽力就好?” 燕炽回头看了眼段延亭,继而望着行磊道:“行磊师弟你确定要和小师弟比较?你小师弟尚才十五,而且是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如何能厉害到一次都不输?” 别说行磊的年纪比段延亭大了,其实他比燕炽还要大上几岁。 祁凛山弟子排名从不是按照年龄排,而是以拜师的时间来看。燕炽八岁就被山主带到了祁凛山,自然是比门内大部分弟子要年龄小些。大家敬重燕炽倒不是因为他拜师时间早,而是他确实有成为首席的天赋和才能,性格沉稳可靠,自然会让人忘掉他本身年纪也不算多大的事实。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燕炽收起与师弟们玩闹的心思,指了指不远处的高楼道:“我得去那里了。” 第一天比试的弟子皆为筑基期,第二天才是金丹期弟子,而此次祁凛山其他长老都没空过来,只能暂由燕炽作为祁凛山的代表。所以他无法和段延亭站在一道,只能去高台上和其他门派的代表一同观战。 段延亭注视着燕炽的背影一点点远去,收起乖顺恭敬的模样,一眨不眨地盯着竞天台上的一切。 此次参与宗门大比的都是修仙界数一数二的门派,参加的修士更是各种翘楚。 就段延亭所知,他们祁凛山以剑修闻名,最有名的就是大师兄燕炽,也是此次最有可能成为金丹期魁首的人;覃天门的修士类型则相对综合,既有剑修也有符修,但主要还是以符篆和阵法最出名。 其他门派段延亭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譬如露饮寺的佛修大多锻体,修金刚不坏之身;幻神宫全为女子,多以乐修和丹修为主。 考虑到公平性,比试初期只允许大境界相同的人交手。为了保证参赛者的体力,筑基期和金丹期的比赛会交替进行。这就是燕炽现在去高楼观战,而非立刻参加比试的原因之一。 今天为筑基期的第一轮比试,随机抽取十人上台,一柱香内还能站在台上的人就可以进入第二轮比试。 不过话虽如此,也是存在一柱香后台上所有人都跌下来的情况,毕竟原先和你暂时结成盟友的人,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将你踹下台。所以第一轮筛选晋级多少人,完全看个人的实力和对于明枪暗箭的应变能力。 “第一战——幻神宫尹箬竹、祁凛山行磊……” 行磊诧异道:“诶,第一战就是我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主持此次比试的长老继续念道:“祁凛山段延亭——” 段延亭抬眼,没预料到自己居然也是第一批出场的人。 “小师弟,走吧?” 行磊从后拍了拍他的肩:“小师弟,原先没能正经交手,希望一会儿我们能战个痛快!” “不了吧,师兄。”段延亭面无表情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往燕炽的方向看:“我们要是连第一轮比试都没进的话,大师兄应该会提前让逐厄剑见血吧?” 燕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在他们盯着自己时,自然也意识到他们可能提及到自己,微微眯起了眼睛。 行磊将燕炽这个简单的动作当成威胁,打了个哆嗦道: “……说得也是。” 第26章 剑为何物 段延亭于台上站定。 台上除了与他同出一门的行磊之外,全都是陌生的面孔。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幻神宫的尹箬竹,她是在场唯一的女子,容貌清丽,颇有一种人淡如菊的气质。 竞天台旁的长老问:“诸位修士可都做好准备了?” 行磊将背上一直带着的重剑轻松取下,看着段延亭手中的剑惊讶道:“小师弟,你只用这个吗?” 燕炽原先为他挑选的那把剑已经被赤枫城的魔修弄碎了,如今段延亭只能暂且从纳戒中随便拿出一把剑。这剑必然易碎,不过幸好他这次打算不走寻常路,以碎剑用灵力勾连布阵,虽有违他剑修的身份,但也不失为赢得比试的方法。 “无妨,师兄专心应对就好。”段延亭弹了弹剑身,感受了一下剑的硬度后,将剑随意垂于手边,看向了竞天台下的长老,表明他已经准备好了。 长老点头,视线转向其他参赛者,等待片刻后确认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声音携带着灵力传入每个人的耳朵:“第一轮比试开始。” 群战中无非是两种情况。 第一种是有明显很弱的人,所以为了确保自己能留在竞天台上,大家就会集中力量对付那一个人;第二种则是所有人对彼此的底细毫不知情,只能陷入混战。 段延亭认为现在的情况属于后者,他并不热衷于做那个倒霉的出头鸟,所以他一开始就打算发挥正常筑基期的水平。 “诶,你看那个少年手中的剑……” 段延亭眸光一转,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凝神侧耳听那些来自台下的小声交谈。 “这样重要的宗门大比,为什么他只拿着一把最普通的灵剑?” “听说是来自祁凛山的剑修……剑修一向视剑如命,他只用普通的灵剑,多半是因为他实力不济,不得已才用的。” “才十五岁就上竞天台,莫不是想效仿燕炽当年成为魁首不成?可只拿普通灵剑未免太不像话了。” ………… 台下人都能看出来的细节,台上的人自然没理由注意不到。 段延亭呼吸微微一滞,没料到事情居然是这个发展:事实与他预料的恰恰相反——他成为了所有人围攻的首要对象,因为他看起来年龄最小,也最弱。 台上的每个人都将视线集中在段延亭的脸上,无声地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朝段延亭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