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拉住:“你这孩子,听娘说完。” 夏余意撇撇嘴:“只要你不让我和哥哥分开,我自然听你。” 这段时日夏夫人不知道已经多少次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他,夏余意早以习惯,于是也不恼。 夏夫人无奈道:“我有一法子,可让你和他在一处听不听?” 夏余意难以置信,眨眨眼道:“是什么?真的么?娘你先前可不是这般态度。” 夏夫人轻瞪了他一眼,喃喃道:“这不是看你这样我也难受......” 夏余意没听清:“娘你说什么?” 夏夫人却不打算再说一遍:“娘是说,只要你和他假装分开,便可让你爹信以为真,之后你们还在一处也无人得知——” “假装分开?”夏余意并不认可这个法子,“不要,假装也不成,我会说服我爹的。” “你这样我也帮不了你了哦。”夏夫人道,“只是假装罢了,只要你爹不知道真相,便不会花心思在你们身上,到时你爹也不会见不得你俩同进同出。” “不要,娘你回去罢。”夏余意说着便要回屋。 “你这孩子!”夏夫人忙拉住他的衣袖,“怎么这么犟——”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底渐渐装满了惊讶,“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 第97章 鱼儿相依 夏余意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忙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眼神闪躲道:“没,没什么。” 夏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底闪过夏余意看不懂的复杂神色,“你和他......” 话音未落,夏余意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动静,该是穆斯年下了床往这边而来。 拿不准夏夫人此刻的心情,他不敢冒险让穆斯年与他娘见面,于是便拉过夏夫人远离了房间。 四周没人,穆斯年也没跟上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夏余意却觉得他娘的表情愈加凝重,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冷不丁地,夏夫人突然开口:“你刚刚走路的姿势跟平日似乎有些许不一样。” 夏余意:“......” 有么?他娘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突然心虚地往下瞥了一眼,脚跟微微踮了一下,末了发现他娘也在看他的腿,于是赶紧移开眼神道:“娘你看错了罢。” “我走路走得挺好的呀。”他一心虚语气便不稳,却他娘越盯越小声,末了知道瞒不住,这才垂下眼眸道:“嗯,就是你想的那般。” “......”夏夫人沉默片刻,“我想的哪般?” 夏余意错愕地抬眸看她,连眨了好几下眼,他不会猜错了罢?他娘要问的不是他和哥哥那啥么?他这算不算不打自招? 连着好几个问题一股脑蹿进他脑门中,夏余意一时理不清头绪,正当他想解释,却见他娘叹了口气。 夏余意:“娘......” 夏夫人没说话,与夏余意对视了片刻,突然有些哀伤道:“他待你那般好,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夏余意不敢说话,喉结滚动了两下,蓄意待发,在心中默默排练上待会儿若是他娘再说反对的话,那他便真的要再说些不容反驳的话来与之对抗。 再者,和哥哥私奔的事儿也该提上日程...... 可未曾想,就在他脑中已经想象了多钟他娘可能会有的反应后,夏夫人却出乎他预料道:“事到如今,我再多说什么都无用了,只要你们能保证一辈子不离不弃,娘便不拦着你。” “......”夏余意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道:“娘,你说什么?” 夏夫人无奈地再叹一口气,抬手轻抚他的脑袋:“儿子,你知道的,娘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希望的一直是你能够幸福平安快乐......若斯年是你的幸福,便去罢。” 话音刚落,两人便注意到拐角处传来的动静,两人齐齐朝那个方向望去,就见穆斯年扶着墙角,尴尬地露出半个身。 “伯母。”穆斯年扯了扯笑容,瞥了眼刚脚边踢到的一株盆栽。 他面色惨白,唇上也没有半点血色,看起来弱不禁风,夏余意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忙过去搀他:“哥哥,你怎么出来了,身上还受着伤呢,就是不让你出来才故意走这般远的......” 他叨叨起来的模样令夏夫人讶异不已,在她的认知中,夏余意作为家里家外最宠的小儿,一向都由别人照顾居多,故而夏夫人从来不知道她儿子待人还会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他帮穆斯年拢紧披在肩上的外套,觉着不成还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穆斯年披上,穆斯年想拒绝却被他严厉地瞪了回去,末了还用手探了探穆斯年的额头......举手投足间足以彰显两人的亲密。 就是全然忘记了她这个母亲的存在。 夏夫人不高兴地轻咳了两声,穆斯年这才舍得将眼神从夏余意身上移下来,接着握过他的手走近夏夫人,定了定神道:“伯母,您刚刚说的可是真的?” 夏夫人没回话,闭了闭眼郑重地点了下头,偏过头去不看他们。 夏余意见状松开穆斯年的手,反去握她的手,感激道:“谢谢你,娘。” 夏夫人正眼瞧他,怜惜地捏了下他的脸,许久,她将另一只手伸向穆斯年。 穆斯年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见夏夫人不悦地晃了下手才终于将手递向她。 夏夫人拉过他的手问:“伤势如何?” 穆斯年:“衣衣处理过,无碍。” “衣衣么?”夏夫人再一次觉着惊奇,“衣衣还会这个?” 她真的对她这个小儿子了解太少了,原本以为已经照料得够细致了,未曾想,她这个母亲做得依旧有许多不足之处。 在光顾夏余意这方面,穆斯年当真做得比她好。 这叫她如何不心软。 夏余意只是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垂,没说何时学,也没说为何学。 夏夫人没多问,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想,良久,她拉过穆斯年的手和夏余意的交叠在一处,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在两人惊异的眼神下,她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多好啊,先前我怎的就想不通呢。” 夏余意连忙插嘴道:“现下想通了也来得及!” “你呀。”夏夫人曲起指尖敲了下他的脑门,“衣衣啊,切莫叫娘忧心。” 谁知夏余意还没回话,穆斯年却先他一步道:“不会的,伯母,我定不负他。” 穆斯年的作风一向以责任和诚信至上,对于他这句话,夏夫人一点也不惊讶,也自然不会去质疑他的话,她笑了下道:“我自是信你。” “你们俩的事儿在我这儿便定下了。”她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给了两人一颗定心丸,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