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偶尔回去看上几次母亲。 后来我上了大学便开始自己独居,新房子和旧房子都不怎么回去了。 对我来说,破碎的地方从不能被称作为家。 “几年没见了,我们小桐都长得这么好看了。” 母亲拉着我的手笑起来,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 “果然是随我。” 客厅旁侧摆了个酒架,母亲说着便起身开了瓶红酒,又折返回来拿了两个高脚杯,将红色的酒液倒入醒酒。 “我们小桐成年了,来陪妈妈喝点酒。” “我特意选了架子上味道最好的哦,来尝尝看。” 我拿起高脚杯,陪着母亲浅抿了一口,母亲似乎很高兴,一直在不停地倒酒。 最后新开的一整瓶红酒都被喝完了。 我只喝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被母亲喝光了。 母亲的酒量大不如前,喝完便趴在桌面上睡着了。 我将母亲抱起放到卧室,瘦的比我看到的还要厉害,可见离开家之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我将窗户关好,替母亲盖了被子便锁好门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想我,才来店里找我。 既然想我,为什么没能早一点来看我呢? 红酒的酒劲慢慢涌上,我的头逐渐痛起来。 越是思考,就越是疼痛。 不止头脑,连心口也一并疼了起来。 得想办法缓解才行。 我打车到学校附近的商业街,宿舍里的蜂蜜喝完了,得买回去解酒。 宿舍里的凉茶也快喝光了。 身体开始发热,我走进便利店,在购物篮里装了一盒蜂蜜和几盒凉茶,拿去收银台结款。 脑袋昏昏沉沉,面前有人还在排队,放在口袋里的电话振动起来,我抬手按了接听,盯着不远处的收银台缓慢眨动眼睫。 “我在咖啡店附近,今天你值班吗?” “我现在不在。” 我停顿了一会,向电话那一端报出了便利店的名字。 “徐桐?你在听吗?” “嗯……在……” 困意逐渐袭来,脑袋又晕又痛,注意力自听筒移开,手向下滑动却不小心按错按到了挂断键。 而我此刻还全然不知,仍旧握着挂断通话的手机贴在耳边。 轮到我结账了。 我摸出口袋里的钱包,结了款拎着购物袋向外走,出门时耳边忽然响起警报声。 困意被刺耳的声音逼退大半,我皱起眉头向外走去,想要逃离这过于难听的声响,却不想被冲出收银台的收款员小姐姐扯着手腕拉回了店里。 “不好意思,您有未结款的商品还没有付款,所以您还不能走。” “结过了……” 红酒的味道卡在嗓子还未散去,酒味的甜加剧了嗓子的疼痛,我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收银员把我手中的购物袋拿走,从里面把商品全部翻了出来。 除去蜂蜜和凉茶,袋子里最后滚落出来的,是一盒红色包装的香烟。 “年纪轻轻怎么不学好偷上了东西……” “就是就是,你看他偷了东西脸才会红成这样的,姑娘你报警吧!” “看他的样子也不会承认偷了东西的,让警察来处理吧!姑娘你快报警吧我们留在这里帮你作证!” 身后排队的几位妇女当即便拉住我不让我离开,收银员鄙夷地看着我拿出电话准备报警。 因为购物袋里莫名其妙出现的香烟,我的手臂被攥出红印,手腕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周遭刺耳的声音和莫名其妙的状况搞得我头痛得快要裂开,偏偏这个时候嗓子也疼得要死,连最简单的辩解都做不到。 好难受…… 谁来救救我…… 我没有做过这种不耻的事情…… 我鼻子一酸,感觉快要哭出来了,忽然侧方手臂传来一股拉力,我身子跟着向旁侧栽去。 攥在我胳膊上的手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一一掰开,肩膀被轻柔地揽过,我靠在来人怀里,耳边响起对方胸膛里过快的心跳声—— “他没有偷东西。” “他从不抽烟,也不会做偷东西的这种事情。” 想说的话,有人替我全部说出了口。 想说的话,有人替我全部说出了口。 我攥紧邢安的袖口,将头靠在对方肩膀上,一直悬在眼眶里的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又来一个。” “这是同伙吧?” “小伙子都长得一表人才的,没想到内在却道德败坏。” 指甲嵌入掌心,不想邢安因我而遭受莫名其妙的诋毁。 我抬起头来,艰难地张开唇,颈后被以轻柔的力道按下。 “不用说话,很快就能解决好。” 安全感透过耳廓渗入身体,我松开握得死紧的拳,脊背松弛下来,将脸埋在邢安颈侧合上眼睫。 颈后被安抚性地摸了摸,身体状态还是很糟,不过这一刻感受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从进来开始我一直都有录音,店内也有监控录像,如果再继续说下去的话,我会优先考虑联系律师告你们诽谤。” 邢安语速很快,抬起手展示了录音界面的手机屏幕后,没有一丝停顿地转向一侧的收银员—— “店内有监控录像对吧?调出来。” “看了之后就什么都清楚了。” 刚才咄咄逼人的几人顿时安静下来,敲打按键的声音很快传进耳朵。 刚才还握着手机说要报警的店员,现在正按着邢安所说,放下手机在电脑前调取刚才那段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我奋力睁开眼,抵抗住不断涌上的困倦和痛感,靠在邢安身上看向电脑屏幕—— 真相究竟是何模样,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 不甚明晰的监控画面记录下了全过程—— 就在我结完账,把东西装回袋子的时候,从我后面过去的,身穿棒球服手插口袋的青年手肘扬起,将手下在监控中露出红色一角的东西扔进了我的购物袋,便直接离开了便利店的大门。 看完监控画面之后,我感觉我的头更痛了。 刻意找上门的栽赃。 说是巧合连自己都不能相信。 头疼得快要裂开,目前的身体状态容不下我思考太多。 监控下的画面一目了然,再也不必多费口舌去解释一些我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情。 真相往往令人哑口无言。 “现在你可以报警了。” 邢安冷冷地扫视刚才将我围住的几人,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纸片扔在收银台。 “有事直接联系这张名片上的人。” 我站直身体,拿起那盒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购物袋里的香烟用力扔去收银台角落,将我结过账的蜂蜜和凉茶塞回购物袋里,伸出手握住邢安的小臂。 这个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邢安反手握住我的手肘,接过我手里的购物袋,带着我出了便利店的大门。 外面的日光很足,令人炫目。 我半睁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