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点穿,只说:“睡一会。” 谈玉琢闭上了眼,没几秒又睁开,认真地说:“如果你以后有需求,可以告诉我。” “我可以配合你。”谈玉琢最不明白为什么梁颂年总是习惯压抑自己。 因为他是一个想要什么就会去追逐的人,并且能够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欲/望。 他妄自猜测,梁颂年的病百分之九十的几率是自己憋出来的。 梁颂年重复:“睡觉。” 谈玉琢不太服气,撇了下嘴,把自己嘴角弄痛了,小小“嘶”了一声,“好像流血了。” 梁颂年捏住他的下巴,叫他别动,仔细地左右看了看,“没有,只是有点肿了。” “都怪你。”谈玉琢说。 梁颂年没有和他争,把罪名承担了过去。 谈玉琢嘴唇贴在他脸颊侧,尔后直起腰吻了两下他的鼻尖,真诚地说:“谢谢你。” 梁颂年安静地看着他,像是真的没明白般问:“谢什么?” 谈玉琢很不想说一些矫情话,夜风吹起他的发梢,凌乱的发梢扑到梁颂年的脸上,他思索了一会,很轻地说:“谢谢你一直托起我。” 谈玉琢不得不承认神奇,梁颂年出现的时间总是那么恰好,在他每一个低谷的时刻。 哪怕梁颂年对他真心不知几许,他却确实被他用金钱用时间用耐心细致地承托起来,一次一次浮出生命囿困的苦海。 作者有话说: 无情人做对孤雏,暂时度过坎坷 苦海中不至独处至少相互依赖过 行人路里穿梭,在旁为你哼歌,你永远并非一个 无人时别理亲疏,二人暂借星火 这分钟似伴侣至少非孤独过 若平伏下你风波,便和睦似当初 你痛了你需要我 ______AGA 《孤雏》 第42章 低云 早上八点半,梁颂年端着早餐上楼,打开门听见一阵音乐声。 谈玉琢放在床头方桌上的手机正亮着屏幕,而谈玉琢本人依旧躺在床上睡得正沉,没有被影响到一点。 梁颂年走过去放下餐盘,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尔后看向躺在床上的谈玉琢。 他不安地微皱了皱眉,身子侧向左边,似乎是想翻个身,但没有成功,呈一个别扭的姿势停在了半路。 看着这个姿势明显不会舒服,梁颂年滑动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到耳边,伸手握住谈玉琢的肩膀,将他翻过来。 谈玉琢变得安稳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和被子间,很困很累的样子。 “宝宝呀,还在睡觉吗?”手机对面传出一道女声。 梁颂年走到阳台,单手打开阳台门,回身关上,叫了一声:“阿姨。” 谈雪被陌生的男声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再开口,手机里只剩下沉默的呼吸声。 “阿姨,我是梁颂年。”梁颂年在阳台栏杆前站定,镇定地说,“玉琢还在睡觉。” 谈玉琢是个忘性大的人,相反的,谈雪做服装生意,记性很好。 时隔几年她依旧记着这个名字,并很快地将其与身份对应上,缓缓地问:“阿姨没记错的话,你是玉琢高中的朋友是吗?” 梁颂年“嗯”了一声,即使隔着屏幕,看不见谈雪的脸,他依旧能感觉到对方状态始终紧绷着。 “玉琢怎么和你在一起呀?”谈雪斟酌了一下词语,这让她说话的语速变得更慢,显得很犹豫,“好久没听玉琢说起你了。” “昨天几个朋友聚餐,结束天太晚,他就在我这里住下了。”梁颂年语气平稳地回答。 “啊,好的,好孩子,辛苦你照顾玉琢,”谈雪松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些笑意,“他现在还像小孩子一样,太麻烦你了。” 梁颂年说“没有”,阴天的早晨光线不算明亮,远处的植被都被笼罩在一层灰雾雾的朦胧中。 梁颂年顺便看了眼天气预报,今天下午会有中雨。 谈雪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不稳,好像在赶路,“等玉琢醒来我再打过来,谢谢你。” 梁颂年回到房间中,空调开着的室内比阳台温暖许多。 谈玉琢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坐起来,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见床边的响动眼珠子才转动了一下,呆愣愣地看着梁颂年。 梁颂年俯身,谈玉琢眨了两下眼睛,依旧是不清醒的状态,很快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就在梁颂年以为他重新要闭上眼睛睡过去的时候,谈玉琢再次睁开了眼睛,很难以面对似的将脸埋进被子里用力磨蹭了两下。 梁颂年叫他,他模糊地发出几声气音回应,把脸从被子上抬起来。 “我还想睡觉。”他含糊地说,抬手揉自己的眼睛,依旧没有清醒几分。 谈玉琢昨天哭了太久,眼睛早就肿得不成样子,梁颂年握住他的手,“没有让你不睡觉。” “我闻到早饭的气味了。”谈玉琢可怜巴巴的,“有点饿。” 昨天晚上他没有吃多少东西,基本都在喝酒,现在胃里烧得厉害。 “那先吃饭还是先睡觉?”梁颂年忍不住笑。 谈玉琢又困又饿,难受了半天,撑着力气爬起来。 梁颂年拿过旁边的枕头,竖起来垫在他腰后,转过移动桌子,将早餐放了上去。 谈玉琢迷迷糊糊地往自己嘴里塞食物,手里没有力气,所以总是软绵绵地垂在桌子边沿,手指间夹着的叉子也随之落在盘子里。 他咀嚼几下就停下来,眼皮松散,越来越沉重,在头即将下垂的一刻猛地清醒一瞬,继续缓慢咀嚼。 梁颂年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最后覆住了他的手背,从他手下拿走了餐具。 谈玉琢彻底后躺进枕头里,食物送到嘴边,他就闭着眼张开嘴,磨磨蹭蹭地吃着。 谈玉琢中途彻底昏睡过去几分钟,醒来的时候发现梁颂年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愣了少顷,才缓慢地对接上记忆。 他不困了,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离谱之处,莫名有了强烈的羞耻感。 这股羞耻感比在昨天车厢里还要让人难以忽视,梁颂年的耐心程度总会让他吃惊。 “我太累了,才那么困。” 过了几秒,谈玉琢动了动嘴唇,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 “喝点水。”梁颂年应该是没有在意这件事。 谈玉琢喝了口热咖啡,感觉身体好受多了,转头想找自己手机,视线看向床头桌,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 他捧着杯子,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把手机遗失在某个角落,就看见梁颂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手机递给他。 “我手机怎么在你这?”谈玉琢呆呆地问,打开手机看时间。 “帮你接了个电话。”梁颂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