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我生气吗?”梁颂年的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情绪,谈玉琢却莫名感觉到压抑。 “玉琢,怎么办?”梁颂年问,声音在车内轻轻回响。 谈玉琢低下头,“没办法,我就是那么蠢那么容易被骗,你为什么要提醒我,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我只是活该。” 谈玉琢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一说到这些,就要说到周时,颇具大度地表示自己时常也会陪人喝几杯酒,恐怕不会让梁颂年心情愉悦。 他抿了抿嘴,决定不说了。 “我没有想说你不聪明。”梁颂年放在脖颈上的手往下滑,落到他胸口的位置,隔着皮肉和血管触摸他的脏器。 梁颂年垂眼,似乎想透过那些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肌理和神经,看清他胸膛里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你只是太年轻。”梁颂年俯下身,谈玉琢目光顺着他的动作,同他的吻一起落在自己胸口处的衣服上。 因为年轻,所以莽撞,不计后果,在医务室愣头愣脑地说一通直白没营养的告白,受伤受伤再受伤,永远不知道规避风险。 “多么好的年轻,你拥有那么可爱的心脏。” 谈玉琢胸口被他压得有点闷,在一个尚且还能容忍的范围内,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推开还是忍受。 犹豫了几分钟,谈玉琢把手撑在了梁颂年的肩膀上,借此隐晦地提醒他,更多的却不敢再做了。 很显然,梁颂年没有意识到他的提醒。 梁颂年抬眼看他,两人视线对上,谈玉琢犹犹豫豫地问出自己一直想问出的问题:“你会吗?” 梁颂年直起身松开他,谈玉琢感觉自己能呼吸了,却没有感觉到轻松分毫。 车子不知道驶到了哪里,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谈玉琢往车窗外看,车彻底停住了。 漆黑的夜色中,他看见坑洼的泥土地,路尽头的几棵树下,次第亮着几盏暗色的灯光。 驾驶座的门被推开,司机下车,却没有向后座走来,而是从口袋里掏出烟,用打火机点燃了,慢悠悠地背对着车子往远处走去。 谈玉琢手背在后面,刚摸到车把手,就听见车门重新落锁的声音。 “要喝水吗?”梁颂年在他上面自如地问。 谈玉琢说不喝,动了下腿,下一刻,他的腿就被梁颂年压住了。 矿泉水瓶就悬在谈玉琢的耳侧,梁颂年却没有递给他。 梁颂年压着他的腿,从上而下地看他,仰头自己喝了一口,谈玉琢看他喉结滚动了几下,重复说了一遍:“我不渴。” 梁颂年在车内直不起腰,脊背顶在车顶上,谈玉琢被迫往车座上躺,脑袋顶在了车窗上。 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谈玉琢还是没有多少危机感,没什么耐心地表示拒绝:“我现在也不想接吻。” 谈玉琢只感觉眼前一暗,几乎同时,梁颂年的唇就落了下来,堵住了他的唇舌,往他的嘴里渡水。 谈玉琢一瞬间头皮发麻,头“咚”一声撞到了车窗上。 蹲在路边抽烟的司机被声音吸引,回头看了一眼,拉紧了自己的外套,重新回过头弯下身掏出新的烟。 谈玉琢痛得闷很一声,几乎被堵到了喉咙口,舌头被损得发麻,只能被迫吞咽,接连喝了好几口水,眼见矿泉水快要见底,他终于忍无可忍。 “你干什么?”谈玉琢偏转过头,用力过猛,他忍不住垂着头干呕了几声。 “怕你脱水。”梁颂扶住他的脸颊,把他的脸转向正面。 谈玉琢头晕眼花地看着他,看着他右手解开裤子上的皮带,抽出来交叠两下握在手里。 皮带抽在隔板上,发出可怖的破空声。 “等下又要哭到停不下来。”梁颂年收回皮带,垂下手,皮带一段轻轻触碰到他的腹部。 谈玉琢腹部条件反射地痉挛,他想缩起身子,却发现动弹不得,完全被困在了狭小的车座区域内。 “你说不打我的。”谈玉琢握住他的手腕。 梁颂年垂眼看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放得很低,像是在哄人:“不打你。” 冰凉的皮带往下移动,慢慢地往上,顶开他的衣摆,触碰到他温热的腹部。 谈玉琢小腹一抽一抽的,梁颂年看了,摁上他的小腹,用了些力。 谈玉琢被摁得想吐,他企图抬起膝盖,双腿却只是徒劳地在车座上滑动了两下。 谈玉琢很瘦,全身没有多少肉,因为躺下的姿势,小腹微微凹陷下去,但他腹部的皮肉依旧是柔软的。 梁颂年在他薄薄的腹部捏了一把,笑说:“反应好大。” 作者有话说: 最近听了几首很好听的歌 多少往事甜在心头,夜雨触发这景致令我忧愁 望见他的身影已无法占有,我未有想过绝望看他走 分手两字情绝不留,为爱伤心声线变了怀旧 爱不轰动了什么都嫌少,最终这片段完了 ————洪卓立《弥敦道》 第41章 高林 司机抬手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大概已经过去了一小时。 这一小时里,他时蹲时站,最后干脆脱下外套垫在地上坐了下来,烟盒里只剩下了最后一支烟。 他搓了搓已经有点冻僵的手指,打算抽掉最后一支烟的时候,手机屏幕上终于弹出一条新消息。 司机站起身,弯腰捡起外套用力弹了两下,往车停靠的地方走,目不斜视地打开驾驶座的门,矮身坐了进去。 车窗密闭,刚刚的谈玉琢无暇察觉,现在却渐渐闻到了一些味道。 谈玉琢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头晕得要命,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梁颂年转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把车窗降下,清爽的凉夜风瞬间涌进了车厢内,驱赶走浑浊的空气。 谈玉琢脸上带着精疲力尽之后的呆滞,像失去了基本感官的破娃娃,他呆呆地失神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梁颂年。 梁颂年也在看他,在车内昏暗的光线里,梁颂年的眼神清明而镇定,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什么都没有发生般伸出手,“躺一会。” 谈玉琢靠过去,蜷缩在梁颂年的怀里,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自动触及什么般,脑内飞快闪过模糊的画面。 谈玉琢不想了,他无法回想自己的哭声多么崩溃,再如何勉强也接受不了现实,低头看着车座下晶亮的一小滩液体发呆。 他又想哭了,觉得梁颂年过分,又感觉为这样的事情哭太不必要。 “怎么了?”梁颂年温和地问他,仿佛刚刚做出那些事情的人不是他一样,手指轻轻地将他脸颊侧的碎发往耳后拢,“你不是说手指那么细不会有任何感觉吗?” 谈玉琢闭上了眼,鼻子抽动了几下,嘴唇抿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