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我们都被害死才听别人的话?” 何意配合地垂下头,只有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着,不得不说,在死亡面前,其他一切的话语都是疲劳的。 陆宿乖乖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姿势。 陈梦生显然是懂得陆宿的意思,她因为在上个世界出手救了一个小女孩,违背了世界运转规律,才被投放到这个惩罚系统里来。 按理来说,她并没有罪大恶极,反而是因为心善才做出的举动,世界没必要这样对待她。 快穿世界永远在维护世界和平,公平也是和平的一种。奖惩分明,才是快穿世界的本质。 像是去拜拜牌位就爆体而亡这种无解类的惩罚理应只对罪大恶极的人有用,说不定是宋亚因为犯的罪太恶劣了,才会遭到如此报应。 于是她并不觉得同类之间会彼此下手,这种可能性也只能听听罢了。 “只是一种低可能性的怀疑罢了,不必上心。”陈梦生语气疲惫,“何意,你先去收拾一下吧,一会我们再复盘。” 几个佣人迫不及待地帮何意打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木头脸色阴沉,陆宿看了他几眼,便移开了目光。 复盘的地点选在了大堂,因为他们不太想继续待在佣人的视线下交谈了。 陆宿有幸加入他们的故事分享大会,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如果不来,这里就会空一个位置,会让人睹物思人。 何意看起来平静多了,木头说着自己知道的消息:“我在村子里转了转,这里的‘人’在一定的时间后会重复之前的动作,不太像是有自主思维能力的东西。” 陆宿想起之前和他交谈过的佣人,确实是这样,只有那些人看着像是有点地位的人明显是有思考能力的。 “他们一直在说,七天后的婚礼一定非常盛大,”说到这里,木头道,“他们还告诉我,现在的新郎还没有新娘,不过不久就会有了。” 不久就有了。这个村子里现在只有他们这些“外乡人”,新娘是谁,可想而知。 身为女性的陈梦生与蔡依依更为敏感,陆宿安慰道:“新娘不一定是女孩子,你们不用太害怕。” “确实。”陈梦生应了一声,她明亮的眼扫过众人,“我们倒是发现了一些东西。我记得那位老人和我们说,三天后会有一场祭祀活动,我们发现了祭祀的地点。” “村子最里面有一处湖泊,维持着村边水渠里水的流动。湖泊上有一处平地,平地上画着阵,四周被绣球装饰,看上去是个婚礼现场。” 那应该是一个重要地点。 陆宿沉吟片刻,发觉四周安静了下来,木头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到你了。” “我在家里转了几圈,没有发现太特殊的事,”陆宿说,“行动不便,也没有往太远处走——。” “我和宋哥在外面碰见你了,”何意的声音传来,他的神情之间,出现了些许异样,“行动不便?” 无论是陆宿还是他人,都能听出其中其他的意味,陆宿扶着竹竿,缓声道:“——只是在外面绕着水渠走了走。” 没人知道一个视力有缺陷的人是如何在外面走一走的,陆宿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便换了个话题:“不过我刚来的那天晚上确实发生了一些……值得和你们分享的事情。” 陆宿将金发青年的事情讲了讲,大家都察觉出不对劲来,木头恍然,“果然,我们第一夜没有人出事,是因为已经有人出事了。” 无限世界里的第一晚通常都是随机杀人,其中的危险度可想而知。 蔡依依看向陆宿,她神色微妙,抿了抿嘴唇。 晚餐依旧被安排上,尽管一时之间信息量太大,但该吃吃该喝喝,保存体力也是十分重要的。 等要回去歇息的时候,何意突然围到陆宿旁边,他伸出手,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一副没了队友急于找队友的模样,不得不说,何意这温吞的长相,确实与剧中的白月光匹配度高许多,让人看到都会降低戒备心。 但见了那一幕的陆宿,自然不会养只狼在身边。 “不用了,”陆宿笑着说,“我只是看不清,不是看不见。” 陈梦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光晦暗不明,蔡依依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整个楼道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已经没有了人,陆宿在看着他们回了房间后,才慢悠悠的抬腿往前走。 从他们进入这个世界至今,还没有被明确告诉过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只是告诉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这和陆宿之前经历过的世界不一样,那时候的灵异鬼怪、不知不觉中便会丧命的恐怖游戏和这比简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平静的背后可能被风暴包裹着,至少陆宿清楚,今晚一定不太平。 有准备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等夜幕降临之后,陆宿睡在那又被贴了五十张驱邪符的床上。半晌,他忽然惊醒,目光沉沉地放在了窗户上。 这间屋子向外的出口只有一张窗户和一道门,关上之后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在睡觉之前,陆宿是把窗户关着的,现在窗户却开着,向里面吹着微凉的风。 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从心头浮起。 陆宿下了床,连竹竿都没拿,赤脚走到窗前。他低头向下看去,窗外是漆黑的森林,回头望去,原本待着的房屋变成了初来时的大厅,主位上挂着的蛇图腾依旧咬着自己的尾巴。 回过头后,面前的窗户变成了大门,大门正敞开,一个人站在他的对面。 金发青年只留下一张没有被头发挡住的嘴,咧开嘴笑嘻嘻地看着他。 陆宿也看着他,一动不动。 “卢宿,”去掉姓喊他,就像在喊他这个人一样,“快过来。” “快来陪我呀,一个人的夜晚,很寂寞的。” 金发青年伸出布满伤痕的手,手臂上滴滴答答地流着血,一点一点地染湿了门口的地垫。 “宋卢宿,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怎么不对我负责呀?” 陆宿看着那手正以一个诡异的方式伸长着,他向后退了一步,淡淡道。 “——别打这种擦边球,好好说话。” 金发青年像似被惹怒一样,他立刻暴躁起来,整个人以一个非常奇怪的姿势向前走着。 他的背部高高耸起,像极了初见时的那位老人。 “你欠我的,你欠我的,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怎么能这么无所谓?是你害死我的!” “去死去死去死——” 「强化」 陆宿堪堪躲开金发青年的攻击,行动上的不便即使用异能填补,也恢复不到最好的状态。他被迫转了个方向,拿起桌上的东西就往那东西身上砸去。 金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