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也不会是许钦言吧? 【杨明阳(老板)】? 【杨明阳(老板)】谁家会把女儿嫁给一个上不了台面又不一定能继承家产的私生子? 【杨明阳(老板)】疯了吧? 我眼皮一跳,杨明阳的反应是不是说明,即使宋箐已经成为了许志国的枕边人,是许家的女主人,但是许钦言的身份依旧不被其他人承认? 如果许衷依旧不肯回许家的话,那么许志国真的会把家产留给许钦言吗? 我翻来覆去地翻看着自己在夜里和许衷的聊天记录,他只字不提许钦言,说得最多的也只是自己的姐姐。 许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我甚至不清楚,许纭为什么会觉得我应该跟许衷住在他的那间别墅里。 杨明阳没有再跟我多说些什么,我也没再给他发消息,而是盯着聊天记录发呆。 出租屋里冷清、安静,看不出一点过年的气氛。 我的目光缓缓移到茶几上,上面放着一副拆了一半的对联。 自从我搬过来后,只贴过一次对联,第二天,对联就被不知道哪家的孩子用马克笔画花了,上面满是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我把对联扔进了垃圾桶,没再贴过对联了。 这次也一样,我将对联扒拉到一旁,微微俯身,捂住了脸。 我不觉得有多么孤独,只是有点空虚。 我没料到会有人敲门。 我以为是陈渡去而复返,不然就是许纭找上了门,打开门后发现是靳重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麻烦让让,我要进去。”靳东见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皱起眉说。 我下意识地要关门,他已经伸手,将手指卡在了门缝之间,我只要关门,就会夹断他的手。 靳东半笑不笑地看着我:“你关门吧。” 我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只好瞪了他一眼。 靳重直接当我默认了,从我身旁挤了进去。 我把门关上,看着靳重径直坐在了椅子上,他的态度坦荡而自然,反倒是显得我格外局促不安。 我问他:你来我家干嘛? 靳重耸了耸肩,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一晃而过,落在茶几上那一大袋零食时,也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我没地方去。” 我感到难以理解:你不能去找许钦言吗? 靳重瞟了一眼我的手机,他没有回答。只是短暂地扯了扯嘴角。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加拿大出生、长大,纵使靳家在加拿大富甲一方,于建海市而言,却是毫无意义。 毕竟许志国暂时没有将产业发展到加拿大的打算。 靳重在建海市称得上孑然一身,我好歹还有一个许衷在明里暗里地惦记着,许钦言是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又为了许家的家产,更不可能把他的存在透露给许志国,多给许衷一个把柄。 我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和靳重称得上同病相怜,但是这并不是他可以不告而入的理由。 靳重托着腮,盯着我:“许衷是不是真的不准备回许家了?” 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我替许钦言问的。”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靳重的神色一下就冷了下来,他说话声音很轻,像是对着肥美的猎物蓄势待发的毒蛇,那种让我不舒服的感觉又从他身旁透了出来,“许衷对你那么好,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告诉你?” 这回是我皱眉了:他为什么要把他的家事告诉我?我也没见许钦言把他的家事告诉你啊? 靳重短促地笑了起来,他微微捂着嘴咳嗽:“许钦言?你知道我对许钦言来说是什么吗?” 我不想回答,我知道这个答案很伤人。 “他跟我亲口说过——什么都不是。”靳重居然还能笑着对我说,“许家的事情,他不肯告诉我,我只好过来问你了。” 我不太理解:你就那么笃定,我会告诉你吗? 靳重点点头,他认真地说:“世界上不会有其他人比许钦言的心还冷硬,我在他那里碰了个钉子,总得来你这里碰碰运气吧。” 我觉得靳重要么是缺爱,要么是真的傻:你明明知道许钦言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对他这么掏心掏肺? 靳重沉默了很久。 我都不指望他会给我什么答案,正在心里思考该用什么合适的理由把他打发走时,他开口了。 “可能是因为我对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吧,”靳重的目光有些放空,提起许钦言时,阴郁的气质散了不少,整个人都显得干净了许多,“作为唯一一个参与过许钦言大半个人生的那个人,我已经很幸运了。” 我努力去理解他这番话,发现自己没办法共情。 第92章 “是我的错” 可能是注意到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的眼神,靳重摸了摸鼻子:“你又不懂。” 我在心里想,我当然不懂怎么会有人为了另一个人做到这种份上,还会用一副心甘情愿的态度去对待这件事。 靳重深吸口气,他不太想让话题一直在他和许钦言的关系上打转:“许衷没回许家吃年夜饭,是不是因为你?” 我耸了耸肩,给了个语焉不详的回答:我没办法完全保证会是这个原因。 靳重皱起了眉,他看上去有些焦虑,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多了两分凶狠,阴毒而冷漠的视线直勾勾地停留在我的脸上:“我就不该过来找你,问你跟问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你们给不了我答案,也没办法黑许钦言什么助力,我怎么会想到要过来找你呢?” 我看着靳重蓦地苍白下来的脸庞,他的眼白上有几缕红血丝,泄力时看着格外疲惫不堪。 他怨恨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一瞬间神情像极了嫉妒。 我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乔卉:你知道乔卉吗? “知道,许钦言跟我说过——她怎么了?” 我有些愣怔,我之所以会提乔卉,无非是想到杨明阳没有告诉我有关于乔卉的联姻对象的任何信息,只肯透露那个人不是许衷也不是许钦言。 靳重一下就警惕起来:“不会是许钦言吧?” 杨明阳刻薄地点评许钦言的消息还历历在目,以至于我都有点为许钦言感到汗颜。 不过好在靳重倒也清醒,很快就明白过来:“不对,许钦言的身份摆在这里呢,只要许志国不承认,他就没办法攀上高枝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的语气不虞,态度却也算和缓。 我感到难以理解:如果有人跟许钦言联姻了,那你该如何自处呢? 靳重一脸莫名其妙:“我能怎么办,之前怎么跟许钦言相处的,以后用同样的态度对待他就行。” 他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