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轮得到你们在这里放肆!” “周在乾!你……!” 青娘气的脸色铁青,偏偏周在乾腆着一张洋洋得意的脸。 “三十年前你们告不倒我,以为三十年之后就能了?我告诉你们, 做梦!” 叶安年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嚣张的样子,见江竹和那新县令嘀嘀咕咕两人不知道在那干什么, 一甩袖子走了过去。 “杨大人,这案子还不能断么?” 老头儿:…… 他刚刚在人群里就看见叶安年了,但也只是匆匆一瞥。 如今一见,他那一双老眼顿时亮了,嚯,这小子生的漂亮啊,人有胆有识,配他那臭徒弟真是可惜了。 “能,自然能断!” 谢老头有个毛病,这人一高兴,面前站着的哪怕是天王老子,他都不怕,谁都拦不住他想做的事。 “来人!”他把桌上的镇纸一拿,重重拍下去,高声道,“这周在乾作恶多端,罪无可赦!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带回安兴县大牢看押!” 他话音落下,顿时有衙役上前来,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周在乾给拖了下去。 周在乾顿时傻了,人被拖出去老远,才高声喊叫起来:“杨大人!你弄错了!你不能判我啊!” “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这案子早就结了啊!杨大人!” 但没有人理他,衙役将他拖下去之后,就将他按在地上痛打起来,惨叫声顿时四散开来。 事情转变的突然,青娘和钱婆婆都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八十大板打下来,这人基本上不可能活,就算是活着,那估计也就剩下一口气了。 两人含笑对视了一眼,继而抱在一起埋头痛哭起来。 见此情景,周围围观的百姓都同时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三十多年了,终于判了啊!” “是啊,钱婆子和青娘总算是等到了!” “呜呜呜,太感动了,这新知县是个好官啊!” “可不是,往后咱们的日子肯定能越过越好的。” 叶安年看着相拥在一起的钱婆婆和青娘,舒了口气,拉着江竹挤出人群。 “呼,这钱婆婆和青娘跟周在乾的恩怨总算是了结了。” “嗯。”江竹被他牵着,有些心不在焉。 叶安年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你刚刚怎么回事?跟那杨知县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 “咳……”江竹一下子就被他这话拽回了思绪,“没什么,我能跟那老头子干什么啊。” “嘶,”叶安年侧头瞥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不对劲,我总觉得你们认识。” “该不会,又是你从前看过的病人吧?” “不是。”江竹沉吟了一下,如实道,“他其实是我师父的故交。” “哦,”叶安年恍然大悟,“看来老先生是头一回当县令呢,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出来做官,也怪不容易的。” 江竹:…… 两人边说边回了铺子。 一进门,就见一穿着一身墨色宽松长衫,鹤发童颜的老者,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铺子里的客座上。 一见两人进门,老头“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眯眯地朝叶安年道:“小老板,你家这些小玩意还怪有意思的,怎么卖?” “老先生有看上眼的了?”叶安年抿了抿唇,问道。 “嗯,”老头儿捋了把胡须,起身走到货架前站定,“这里面,哪些是出自小老板你的手艺,老头子我都包了。” 这回答让叶安年怔了下:“老先生这是……?” 其实他最近都没怎么做这些木雕的小东西了,铺子里各种造型的木雕玩物、陀螺、木蛙之类都是出自余虎的手艺,泥人、泥叫叫之类的,都是赵楠、杨池他们做的,大大小小的魔方是从木坊上的。 要说货架上这些,除了几盏样式复杂的花灯,还真没有他做的东西了。 “实话说,老头子我早就倾慕小老板的手艺,所以千里迢迢的来,就想买几样小老板亲手做的东西带回去收藏。” “这样啊,”叶安年点点头,随手取下货架旁边挂着的一盏孔雀花灯,递到老头儿手上,“这盏花灯是我做的。” “啧,”老头儿接过花灯翻来覆去的打量,不由得赞叹道,“果然不错,这花灯扎的漂亮啊。” 他伸手在孔雀的背上摸索了一番,轻轻一按,原本收拢在一起的孔雀尾巴突然就舒展开了,围成一个曲线漂亮的半圆形。 “有没有火折子?” “有。”叶安年给余虎使了个眼色,余虎从柜台后面翻出一支火折子来递了过来。 老头儿伸手接过来,将花灯点燃,孔雀花灯顿时亮了起来,虽然是白天,但暖黄色的灯光莹莹闪烁,十分好看。 “小老板好手艺啊!这花灯多少钱,老头子我要了。还有别的花灯,也都给老头子我包起来!” 叶安年便将另外一盏螃蟹花灯也取下来递给他:“还有这个也是我做的。” “好!”老头儿答应的爽快,“一共多少钱?” “一共一百文。”叶安年道。 “便宜点呗,我跟你家老板娘还是熟人呢。”老头儿朝站在一旁的江竹挤眉弄眼。 叶安年有些诧异的瞥了江竹一眼:“你们认识?” 江竹看着老头儿那笑得贼兮兮的样子,嘴角抽了抽:“认识,我之前做游医的时候,见他在街上讨饭怪可怜的,给过他一个馒头吃。” “你说什么?!”老头儿顿时跳脚,“你个臭小子敢说我是乞丐?!” 说着,直接把自己脚上的鞋子扒下来,就朝江竹丢了出去。 眼看那鞋子直奔他脸上砸过来,江竹闪身一躲,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老头儿在他身后紧追不舍:“臭小子!给我站住!看老头子我打死你个不孝徒!” 铺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叶安年转头看了一眼傻站在柜台后面的余虎,两人均是一脸懵。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叮里咣啷”的声音,片刻后,江竹和老头儿才一前一后的回来。 再一看,好家伙,老头儿的衣裳乱了,江竹的发冠散了,两人明显是打了一架。 “你们……”叶安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却见老头儿一揪江竹的衣领子,把人拖了过来,气哼哼道:“重新说,咱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呵呵,”江竹笑得眼睛弯弯,“是你给我洗衣烧饭,打洗脚水的关系?” “你……!” “你这臭小子翅膀真是硬了哈!有了媳妇儿这是要翻天了!” 老头儿气的胡子都直抖,抄起铺子角落里放着的扫把就要揍人。 “年年,”江竹见状一把拉住叶安年的胳膊,躲到人身后去,一脸可怜巴巴道,“这老头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