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他没讲的内容。”谷雨一笔笔描粗赫尔斯的名字,嘴里呢喃着他都推测,“他是伊姆兰吗?” 一条线连接起赫尔斯和伊姆兰的名字,线上标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不是伊姆兰。”一个人的语言表达习惯在严肃论文的撰写中也有提现,语序侧重描述……各个方面对比下来,那位伊姆兰是个比赫尔斯要成熟的学者,“但他认识伊姆兰,朋友?” “他说过他没有朋友。”谷雨写下朋友,然后擦去,“那不是假话。”他回忆着那时赫尔斯的神情气息,感知告诉他赫尔斯没有说谎。 思维陷入死胡同,谷雨看着黑板上寥寥的名词,视线定格,“死域。” “那个死域是如何产生的?”谷雨觉得自己好像把握了方向,他思索着调出虚空终端的界面,打开伊姆兰那篇论文,“……不被信仰心生嫉妒降下的怒火。” “赫尔斯是里拉吗?”又一条线画出,“喜欢穿粉色蓬蓬裙,大喊自己最可爱的邪神?” 谷雨闭了闭眼,感觉邪神这个词变得有些不忍直视。 “不被信仰,是因为本身掌控着疾病,令人们心生恐惧。”眼前的漆黑仿佛更能让他平静地去思考,“但心生嫉妒……他在嫉妒什么?” “能让神明嫉妒的,”谷雨睁开眼,“最大的可能是,在他之上的神明。” 他迅速划开界面,搜索须弥的神明。 远古时期的须弥由三位神明合盟统治,分别是以翡翠绿洲、生命为象征元素的草木之王——「大慈树王」,和以黄金的太阳、威权为象征元素的众王之王——「赤王」,以及存在感最低的,以欢宴、银白的月亮为象征元素的受造于原初的精灵,花园的女王——「花神」。 三神曾在沙漠中建造了圆形剧场之城——「阿伊·哈努姆」,在精灵语言中是「月亮城」的意思。 须弥的和谐在赤王疑似杀死花神后破裂,赤王与大慈树王不再结盟,各自镇守须弥的一半领地,在漫长的治理之下分成了雨林和沙漠两种截然不同的极端环境,这也代表了二神治理观念的冲突。 五百年前的历史没有记载,只知道那时有一场巨大的灾祸席卷了整个提瓦特,须弥自然无法避免遭受重创,大慈树王的眷属,末代森林王死去,教令院六大学派之外的第七学派也消失在了沙漠的某处,据说是为了完成大慈树王的嘱托。 这段历史记载的语焉不详,再之后大慈树王为处理死去赤王的烂摊子而陨落,新生的小吉祥草王诞生,代替大慈树王成为新的草神。 在这深厚悠长的历史之中,并没有伊姆兰所述的,以百虫之灵、苦痛为象征元素的疫病之主——「里拉」的半点影子,他甚至自己都没有以神名称呼对方。 包括魔神战争期间,亦没有里拉的戏份。 “里拉这个名字,难道是假的?”谷雨记起来蒙德化名温迪的风神「巴巴托斯」和自家化名钟离的老师,“这么一想,面对凡人报了假名也没什么毛病……伊姆兰并不完全知道里拉作为神明的情况。” 就在谷雨一筹莫展之时,白术带人到达了须弥。 白术一到就把谷雨赶出了家门,说:“你这是买的什么犄角旮旯?自己去找地方住,这里我要重装。” 买都买了,也不能浪费,白术思考几秒,用高于市场价一倍的价钱买下了隔壁的地毯店,然后就是让谷雨找了妙论派的建筑师,全部推倒重新设计建造。 在白术钞能力的驱使下,一幢混杂着璃月与须弥风格的二层小楼,短短半月便全新出炉。 新馆建造期间,白术也没有闲下来,他拉着谷雨,接着谷雨的名号,在须弥交际圈混的风生水起,更别说他本身就是须弥人,原本的人脉在这里也是完全够用的。一番操作下来,不卜庐须弥分馆的开业仪式格外盛大,几乎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出席。 谷雨不喜欢这样功利性的场合,白术也就放纵他隐于幕后。 开业仪式这天是白术算好的黄道吉日,但还是不怎么美好的下起了细蒙蒙的小雨,谷雨站在二楼俯瞰着仪式的召开,医馆牌匾是在璃月定制,白术他们来的时候一起带来的,字还是谷雨请钟离写的那三个,龙飞凤舞苍劲有力。 白术是有些先见之明在身上的,仪式开始前他就吩咐人搭建了棚子,雨下起来也就没有耽误什么。 阴沉的天气没有阻挡人们欢庆的氛围,白术请的须弥舞团更是将气氛推至高潮。 谷雨推开窗门也不管细雨扑面,探出身子去想看得更清楚些,谁想却被不知道什么吸引,调转了方向往上看去,对面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人,他个子不高,穿着打湿的紫色无袖连衣短裙,持着的手杖顶端的粉色宝石闪烁着,在谷雨看过去时骤然放光,盘绕的藤蔓张开延伸,一把长弓出现在那人手中。 “有没有想我呀?”如此远的距离,谷雨依旧听清了对方的声音,也看清了他张弓搭箭瞄准自己的模样。 “当然,赫尔斯。”谷雨没有动作,连细微的躲避都没有,“我一直在想念你。” “哇哦!”赫尔斯歪了歪头,放弃已经瞄准的方位,“从你嘴里说出来,好怪。”说罢,他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谷雨:“……” “好啦,不跟你讲这些。”长弓变回手杖,赫尔斯闪身消失,正当谷雨四处寻找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这里啦~” 回头看去,赫尔斯在谷雨五步之外,看着他在黑板上划写的内容。 “这是什么?”赫尔斯问。 “不知名的神明。”谷雨回答。 “这样啊……”赫尔斯伸出手,点过黑板上的每一个名词,最后在「里拉」上面停留,“里拉?”他转头看向谷雨,“你知道须弥有一种琴,就叫里拉琴吗?” “乐器?”谷雨摇摇头,“不知道。” “是嘛。”赫尔斯点点头,随后笑着举起手杖,“那我弹给你听呀!” 入先前一样,粉色的宝石亮起,藤蔓蜿蜒造型,一把对称的U形琴出现在赫尔斯手中,琴的两端绽放起朵朵鲜花,随着他信手拨弄,一道道清丽的音符飘散而出。 琴音悠扬深远,透露着一股深邃且清冷的意味,高高在上悬于天际。 就像是,“月亮……” 镫—— 伴着谷雨的低吟,赫尔斯勾断了一根琴弦,刺耳的声音瞬间破坏了整首曲子的婉转。 “哎呀,该剪指甲了。”赫尔斯毫不在意演奏的失败,自顾自吹着自己的指尖,可怜兮兮地说,“被琴弦劈开了,好痛呜呜。” “你……” “谷雨!” 谷雨想要追问,可楼下的呼唤打断了他,是白术在喊他,仪式进展到最后,该到他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