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家说你眼睛长在头顶上……”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谷雨任由赫尔斯拽着,配合着调整步调,嘴上却嗤道。 冰冷的语气让赫尔斯脖子一缩,唯唯诺诺地道歉:“不好意思嘛,我错了。” 他以为自己这样谷雨就不会追究了,不料谷雨却不吃他这套,停下脚步看向他问道:“哪错了?” “唔……”赫尔斯一哆嗦,嘴唇嚅喏着,可没想到泪水先话语一步涌出,啪嗒啪嗒黄豆一样的泪滴说落就落。 水盈盈的绿眼睛,像雨水拍打的新生的植物嫩芽一样,惹人怜惜,以至直面的谷雨举旗投降。 “哈……算我输了。”谷雨喟叹着按上赫尔斯的脑袋,柔软的手感让他无意识地揉来揉去,“别哭了,我不问了,请你吃饭?” 话音刚落,赫尔斯的泪水就奇迹般的瞬间消失,仰起脸看着谷雨,期待地问道:“去哪吃?!” 谷雨无奈地扶额叹息,“……回我家,我做。” “嗯?!”赫尔斯更兴奋了,“你亲手做嘛?!” “嗯。”谷雨很心累,不想多说。 “哇哦!”赫尔斯感叹道。 然而在赫尔斯看不见的地方,谷雨撇了撇嘴,还翻了个白眼。 烦人的小屁孩。 谷雨心里骂着,面上哄着,还专门做了须弥口味的咖喱给赫尔斯。 赫尔斯尝了一口,坐在椅子上又开始乱晃,“哇哦!好吃!好好吃!”他全程夸一句吃一口,一粒米都没剩下,吃完就拍着肚皮瘫在椅子上,身体歪歪扭扭,没骨头似的,“好满足,谷雨好厉害!”休息还不忘举起双手,继续夸。 “……”谷雨不想纠正赫尔斯的坐姿,只是问道:“你就这么跟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回家,就不怕我是坏人,让家里人担心?” “没关系,我家就我一个人。”赫尔斯打了个嗝,挥挥手不在意地说,“而且我几千年的阅历告诉我,谷雨不是坏人!” 他还挺骄傲。 “那你很棒棒哦。”谷雨面无表情,细嚼慢咽地吃完自己的咖喱,然后把盘子往赫尔斯那一推,“好了,你去洗碗吧。” “为什么?!”赫尔斯一下子坐直,浑身抗拒,脑袋甩向一边,“我不要。” “不想洗?”谷雨浅笑着。 “不想。”赫尔斯没看到谷雨的表情,自顾自撅着嘴不情不愿。 “好,付钱。”谷雨的笑容逐渐放大,看起来甚至有些变态。 “什?!”赫尔斯猛地看去,握着小拳头忿忿不平,“不是说你请我吗,为什么要我付钱?!” “不付钱?”谷雨歪着头。 “不付!”赫尔斯非常坚决,拍着桌子以示不屈。 “那洗碗。”谷雨觉得自己真是个好说话的人。 赫尔斯:“……” 谷雨往后一仰好暇以待,静待赫尔斯的回复。 “好,我洗。”赫尔斯咬牙切齿地屈服了。 恶魔! “真乖。”谷雨温柔地夸赞了他,并伸出手要揉赫尔斯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让谷雨有些爱不释手。 可惜没有成功,被气呼呼地小人一巴掌拍开,他收回之前认为谷雨笑起来好看的想法。 赫尔斯跳下椅子,端着碟子去了厨房,谷雨本想跟进去监工,但不巧敲门声响起。 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少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少年长着长长的耳朵和尾巴,随着他的呼吸摇晃起伏。 “提纳里?”谷雨的眼睛跟着对方的耳朵移动,还不忘客套,“气喘吁吁的是有什么急事吗?” 提纳里稳住气息,耳朵随之停止晃动,“打扰了,老师让我请你立刻回一趟学院,有一项实验需要你的帮助。” 须弥城高度落差很大,地图上很近的地方,走过去却要绕很远,提纳里午饭没吃完就被导师抓来跑腿,学员之中就他身体素质不错,能及时通知到。 “多谢通知,我这就动身。”看着提纳里额脸上的汗珠,谷雨发出邀请,“要进来喝杯茶吗?也不急这一刻。”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答复老师,希望你能尽快回去。”提纳里摇摇头拒绝。 “好,待会见。”谷雨也不勉强。 “待会见。”提纳里完成任务,干脆离去。 刚要关门,赫尔斯从谷雨背后探出头来,“小狐狸?” 谷雨没回答,敲了敲赫尔斯的脑袋,问道:“碗洗完了?” “早就洗完了,就两个碟子要洗多久?”吃痛的赫尔斯捂着额头,不满地瞪他。 “洗的干净吗?” “当然!” 点到为止,谷雨不逗他了,“我要回教令院,你要一起吗?” “不去,我下午没课,要回家睡觉。”赫尔斯奋力推着自己头顶的大手。 “好吧。”谷雨遗憾地搓着赫尔斯的脑袋。 敢情还真在教令院学习啊。 第89章 须弥 提纳里跟谷雨算是同届,但因为是插班,所以谷雨也可以说是提纳里半个后辈。 可这个后辈又比提纳里大,之间的辈分称呼就不好定论,索性互相直呼姓名。 谷雨中途走后门进的班,上面的人派了生论派得意门生,也就是提纳里带着他适应教令院。虽然他专修植物学,而谷雨学的是医学,但他导师说所谓什么殊途同归,提纳里就不明就里地接下了任务。 提纳里比谷雨矮一些,从谷雨的角度去观察提纳里,就是一个被一群秃头眼镜男包围的可爱少年,于是便总拿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提纳里每次发现都会询问原因,谷雨却只摇摇头,然后沉默不语。 他觉得谷雨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明明看到学员聚集在一起讨论争辩,会一直盯着看像是羡慕,别人建议参与进去又直接拒绝。 于是乎,提纳里认为谷雨可能在心理上有什么疾病,对此甚至专门向导师打了申请,要给谷雨找个心理医生,还去跟那些给人占卜的占星术士学习怎样说话更委婉,想要在日常生活中让谷雨融入集体。 后来,提纳里就觉得自己的决定非常愚蠢,他绞尽脑汁说出一句委婉的话,谷雨便会毫不留情地直言询问,他这样说话的目的,在学习上一帆风顺的提纳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 正如此时,谷雨在帮助自己的导师解决完一个加急的数据问题之后,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提纳里忍住自己逃跑的冲动。 “没什么,就是……”谷雨的视线从上到下看了提纳里一通,手上回忆起赫尔斯脑袋的触感,询问出口,“我可以摸你的耳朵和尾巴吗?” “什么?”提纳里以为自己听错了,脑袋往一旁歪了一下,那双长长的直立的耳朵也跟着一起晃动,上面的绒毛也随风而动。 提纳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