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后也不会给你一分报酬。” 其实按照快穿局的规定, 会视任务完成情况按较低的比例计算辛苦费, 怨灵也都会给。 没必要为了这一笔小费用跟快穿局结仇。 可偏偏这个怨灵…… 部长叹了口气,“的确是为难你了。” 沈雾远没吭声,伸出手,接过资料大致地浏览了一遍。 看完后, 他将资料扫描进系统中, 抬头问部长:“怨灵在哪?” “怨灵不想见面。” “他什么来头, 这么刚?”沈雾远抬手捏了捏鼻子, 舒展了身体靠在高背椅上。 “没有来头, 就是不在乎,对这个世界,对下辈子能不能投个好胎。”部长把桌上的资料拿过来, 边看边叹气, “五元啊,这人怪可怜的, 你就顺着他的意思来, 让他痛快点,尽早解脱尽早投胎。” “部长你别的都好, 就是同情心容易泛滥。”哪个怨灵背后没有一段凄惨的故事, 要是都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迟早得把自己累死。 “下不为例。” 沈雾远在部长紧张的视线中终于露了个笑。 他将桌上的咖啡慢慢喝完,闭着眼睛揣摩了一会儿下个世界的人设和剧情。 等到做足了准备,才从椅子上起身,信心十足地走出了部长办公室。 * 故事的主人公庄天佑曾经也是个阳光硬朗,乐于助人的好男人。 一切的变故发生在半年前,那时他还在部队里服役,一场飞来横祸,使得他腰椎脊髓断裂,中位截瘫,下半辈子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虽然获得了足够丰厚的抚恤金,却不能挽救他原本幸福的家庭。 妻子狠心跟他离婚,在出国前,还把肚子里刚怀了两个月的孩子给流掉了。 男人拖着瘫痪的腿,趴在地上苦苦哀求妻子留下。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我不怪你——只求你留下,我不能没有你……”男人是孤儿院长大的,除了妻子,再没有其他的亲人。 他放弃了身为人最基本的尊严,痛哭流涕,像狗一样抱住女人的小腿。 仰起的俊脸苍白,五官扭曲着,绝望悲戚到极点。 可得到的却是女人无情的高跟鞋底:“我还年轻,不能毁在你这个残废身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哭着,尖叫着踢开男人又想伸过来抓住她脚的手,拖着行李箱一路披头散发地逃出了家门。 男人眼里的光随着女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他把自己锁在了阴暗的地下室。 自生自灭。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某天,热心的邻居上门看望他时发现怎么叫门都没人应。 担忧之下拨打了119火警电话,才将这个饿得瘦骨嶙峋的男人从地狱的边缘又拖了回来。 而在医院苏醒后的主人公,从此性情大变。 变得厌世、刻薄、自私,他用揣摩恶意的眼神打量着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 他不再相信任何人,时常把别人的善意当成垃圾一样拒之门外。 他活成了以前的自己最厌恶的那类人。 这个中年老女人已经是第五次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了,那束身的裙子将她的腰勒得很细,胸口大片的皮肤暴露出来。 女人跪在地板上勤奋地擦着地面,深深的事业线在眼前不停晃动。 她是在勾引我吗? 男人的眼底浮动着冷意,削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他生就了一副刻薄相,深深的眼窝里嵌着两颗不大不小的棕色眼珠,鼻梁很高,中间有小小的驼峰顶出来,鼻尖微微往里内勾。 不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很难相处。 没出事前,男人时常把笑容挂在脸上,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阳光在他开朗的笑脸上流连不去,甚至把那对藏在阴影里的眼珠子都印亮了几分。 每一个跟他接触过的人,都不会把冰冷、难相处这样的词强加在他身上。 “庄天佑可是个好小子,笑起来能融化整个冬天。”这是今年三月份的时候,邻居太太把中年女人介绍给庄天佑前,夸耀他最多的话。 自从庄天佑残疾后,邻居太太很少跟男人接触,所以印象还停留在过去。 因此急求保姆工作的中年女人这才上前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可现在,仅仅过去了两个月,她就被男主人告知明天不用来了。 中年女人局促不安地站在庄天佑跟前,揪着围裙哀声道:“庄先生,求您了,别解雇我,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照顾庄天佑很省心,这个男人的自尊心高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除了最基本的三餐和打扫卫生外,其他的一概自己完成。 双脚已经残废。男人做什么事都得依靠自己的双手来。 为了锻炼两臂的力量,庄天佑没有用电动轮椅,用的是最原始的那种手推轮椅。 每天划动着身侧的两个大轮子,从一开始的气喘吁吁,到现在面不改色,速度快得惊人。 中年女人是看着他一点点恢复自理能力的。 她在完成家政工作之余,甚至还有充足的时间回自己家里,照顾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而庄天佑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用木刀雕刻一些小婴儿的雕塑。以此来纪念早夭的孩子。 地下室已经被大大小小的雕塑堆满了。 男人只会往返于卧室和地下室两个地方,很少会关注她还在不在。 所以中年女人呆在这栋别墅里的时间才越来越短,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自己家。 对于带着两个孩子的她来说,这的确是份很好的工作了。 沈雾远把工资数好装进信封里,板着脸丢到桌上:“你拿着我给你的薪水,干得却是偷奸耍滑的事情,当这里是慈善院吗?” 中年女人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是这么可恨,偷奸耍滑?明明应该的工作她都有好好完成,只不过是合理的利用闲暇的时间而已。 可他却用着最刻薄的言语,挑剔着她一直都很安分守己的工作。 难道不是庄天佑领地意识太重,总是不许她去这去那,主卧、次卧、儿童房、储藏室、地下室全被列为禁地。 她能活动的区域只能一缩再缩。 追根究底,是他不想看见她啊!! 现在庄天佑却用这点来中伤她。 中年女人气愤地抬起头瞪了轮椅上的男人一眼,一把抓过信封,攥紧在手里就要离开。 “你等等。”沈雾远叫住了她。 中年女人脚步一停,怎么了,难道现在又反悔了? 她扭过身,满脸窃喜地上前:“庄先生。” 沈雾远指了指她手里的钱袋:“我没有零钱,里头多给了你四块钱。” 中年女人脸上的笑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