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摩挲着,驾轻就熟地回复着这个问题:“妈妈,您放心,我不会的。如果不出意外,这学期我应该是专业第一。” “那就行。”温兰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态度也软化下来。 “嗯嗯。”温昭闷声回应,没再多说什么。 在接起电话的时候,她的心里隐隐抱有一丝期待,希望温兰今天打电话给她,是为了给她送来关心和祝福。 但在这几句的交流中,温昭知道自己的期盼只会落空了。 两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像是无话可说一般,气氛闷滞凝固。 “……” 默默吞吐了一次呼吸过后,温昭的脸色变得淡漠,心绪平和。 她习惯了这样例行公事一般的谈话,正想着找个借口就结束聊天时。 像是觉得该步入正题了,温兰又开口说话了:“阿栀,上次妈妈帮你约了周家那孩子,没有提前跟你说,是我的错。” 口头上听起来像是在道歉,但温昭能听出来,没有多少诚意,仿佛只是为了走个过场和形式。 “但妈妈本意是为了你好,但是你的态度实在是让我失望。” 阳台的窗户开了一小半透气,湿冷的空气透过缝隙吹了进来,温昭站着的地方正对着那个空档。 冷风拂面而过,她缩了缩脖子,心中寒意深重。但同时,她又觉得异常讽刺。 为了她好? 温昭沉默地在心里咀嚼了几遍这句话,一句她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的话语。 可品到最后,却是满嘴的涩口。 她突然被一种无力感包围着。 这边良久的沉默,那边温兰却没觉得有丝毫的不对劲。 她理所当然地拿捏着为人父母就要管束小孩的权利,声音带着十分的不认同:“虽然高中的时候,我们明令禁止过你不要跟男生来往,但现在你已经上了大学了。” “我和你爸都不是不开明的家长,而且为了你的以后,现在是该考虑的时候了,” 开明? 像是被触及到某个雷区,温昭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的父母可是太过开明了,不然现在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只是为了她的以后吗?温昭可不这样子认为,他们会为了她着想。 温昭对一切都清楚得很,从小到大也不知道阳奉阴违、心口不一多少次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跟直爽大方又热烈的一群人相处久了,温昭不想再像个垃圾回收站,天天包容大度地容纳着这对夫妻附加给她的一切。 这一次,她冷着声,打断了温兰的说教。 “不用了。” “你说什么?”温兰有些难以置信地出声,像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不用了。 温昭睫毛垂落下来,像是奄奄一息的蝴蝶,在几次疯狂的眨动过后,变得疲惫且伤痕累累。 她敛眸,将心底苦涩的情绪强压了下去。语气变得很平静,但带了些质问:“妈妈,你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是最后的垂死挣扎和殊死一搏,也是温昭对亲情最后的期盼。 可对面良久的沉默和没有回应,最终是给了她当头棒喝。 “……” 一分钟后,温兰再度开口,可能是终于察觉到温昭的不对劲,她的语气带着些许慌乱:“对不起啊,阿栀,妈妈想起来了,是你的生日,我不是故意忘记的,只是太忙了,最近演出太多,事情太繁琐,我……” 这一分钟里,是在记忆的角落里翻江倒柜,还是在询问他人,亦或是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个备忘事项。 温昭一概不知,但她第一次没了耐心,再一次打断了温兰,像是不想再维系这让她觉得有些可笑的亲情。 温昭:“不用再说了。” 她的???语气很生硬,成功地让心虚的对面闭上了嘴。 温昭闭了闭眼,眼眶有些酸涩发胀,但平静的嗓音却没有泄露出分毫真实的情绪。 “我不想再听这些解释了,这些理由我听过很多次了,你们不觉得烦,我也听腻了。” 温昭这个时候已经站在阳台上,拉上了玻璃门。 阳台上只有昏黄的一盏小灯,因为情绪起伏,温昭的睫毛扑簌簌地扇动,一颗本就沉到谷底的心不知道该往哪儿坠。 她继续说:“今后我的一切事,都不需要您的过问和插手。” 她的声音很冷硬,透露着坚决和不可撼动: “可能是贵人多忘事,你们忘了,高二那段时间,那时候可不只是禁止我跟男生相处。” “而是三令五申让我少跟异性接触。” “我听话了,到现在改变主意又要我多跟人交往。” 温昭的声音带着些情绪上来的颤意,“不好意思,已经晚了。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不具备跟异性亲密接触和相处的能力。” 温昭说着说着喉头陡然一哽,像是多年情绪积攒成的一块顽石堵在那里,却又要跟习以为常的坚强防御机制相抵抗。 最终,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她口中决绝的言语:“既然你们两人选择了那样的生活模式,我没有选择亲生父母的权利,也无法干预你们的选择。” 再度想起高考结束后的那些令她觉得五雷轰顶的事,温昭的情绪一下子被全盘击溃。 她不再负隅顽抗,释放出来最真实的情绪。嗓音是不受控制的哽咽,她一字一顿,字字都像是在为那些年的自己鸣不平:“那么,也请你们,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 周遭的喧嚣渐渐远去,只余下温昭那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就当放过我,好吗?” 作者有话说: 给俺女鹅擦擦眼泪 祁某正脚踩风火轮飞速赶来治愈!! 看来我该心疼我自己呜呜 晚安!!! 第40章 40、心动难捱 “是我, 从一开始便处心积虑想要靠近你。” ——祁灼题记 温昭挂了电话,只着单衣,站在阳台吹了很久的冷风。风凛冽刮来, 宛如刀割片肉。 脑海里不断涌现这几年不堪回首的事情, 像是自虐一般。 温昭觉得她此时就像是一只搁浅的鱼,被人捏着喉咙从沉溺水泽美乡中抽离,氧气早已消耗殆尽。 为了能透过气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但冷气灌进肺腑,喇心地疼。 ……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寝室断电熄灯,彻底陷入黑暗。 里头传来辛欣犹不知情的呼唤她关灯的声音。 温昭才动了动僵直的身子, 艰难地挪动步伐, 机械地关了灯上了床。 可能是情绪太过翻涌,温昭在艰难入眠后, 第一次梦到了高中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些已经褪了色的片段, 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