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疯狂的眼神,都让他感到眩晕。 “放开我!”安奕低斥。 “你看着我的眼睛!”严琛逼视他,“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骗我!” “我跟谁在一起或分开都跟你没关系,”安奕极力想甩开他,“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严琛强势将他挤得更狠,“你觉得这都是因为谁!” 安奕红着眼睛瞪向他:“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断了!你现在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我不关心!” “可我离不开你!” 严琛低吼着,滚烫的眼泪没有任何征兆地掉出眼眶。他用力抱住安奕,把头埋进他颈侧,用力汲取着他思念了快要两年的气息。 “我爱你安奕,求你别骗我,别这么折磨我行吗?” 男人的低喃越来越模糊,被泪水濡湿的眼睫、发梢蹭得安奕也是满脸湿痕。 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他好不容易走出过去的阴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为什么严琛还要反复纠缠出现? 严琛又一次说爱他。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爱,会在一方的期待消磨干净后,另一方才肯宣之于口? 安奕被严琛滚烫的掌心捧住脸,他意识到了严琛想做什么,他闭上眼,沁了泪水的眼角被严琛柔软的嘴唇抿去,而后是脸颊、唇角。 安奕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勒在腰间的手臂那么用力,抱得他很疼。 严琛还在恳求着叫他的名字,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下唇。 安奕心下一阵怆然。 他恨严琛,更恨自己。 时隔这么久,他还是会被严琛牵动心绪。 泪水忽然不受控地开始大颗大颗往外涌。 严琛紧紧抱着他,被泪打湿的亲吻比以往的每次接吻都要让人心软。 久未被拥抱过的身体,因为紧密的贴近有了变化。 严琛察觉到了。 他像是一个拿到免死金牌的罪徒,黑沉的眼眸陡然迸出神采,他颤抖着、克制着在安奕滚烫的颊边印下一吻。 “你走开……以后不要来烦我……” 安奕边哭边把人向外推,脸上多的是惶然与尴尬。 严琛不停在他耳边说对不起,等安奕被安抚得稍微平静下来,他又屈膝俯首,换种方式继续作恶。 安奕两手慌乱地揪住严琛的头发,黑暗和严琛的头顶遮住了他大半视线,但这只会更加刺激他的感官。 推拒根本不起作用。 严琛的口腔同他的眼泪一样又湿又热,极具杀伤力。 安奕失神地靠在墙上。 天际摇摇欲坠的月亮,在他迷蒙的眼底碎成一片汪洋。 作者有话说: 严琛发动 吸《精》大法续命 第48章 你去看看他,他就不疼了 一切在失控。 安奕高扬着头,一手揉乱严琛的头发,一手抓破严琛卡在他腰间的手臂。 他从没想过严琛有一天会给他做这种事,这个念头只是想想都会心慌失速,他根本没办法坚持太久。 安奕全身绷紧。 他低呼着想将严琛推离,不成想严琛仰头对上他错乱的目光,然后滚动了两下喉结。 安奕脑袋轰的一声,耳鸣阵阵,什么都听不到了。 严琛站起来,揩去唇角残存的湿痕。 他去牵安奕的手,指尖刚碰到的一瞬,安奕触电般清醒过来,用尽全力狠狠推了他一把,提起裤子慌张地跑进院子。 “安奕!”严琛追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大门携风关紧,差点砸在严琛脸上。 严琛推了下门,没能推动。 他去旁边隔着矮墙看了一眼,安奕怕他跳墙进来,防贼似的冲进房内,把一楼的大门也紧紧锁住。 严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仰头靠在门上又点燃一支烟。 缓了很久,身体里的邪火才被压下去。 二楼卧室始终没有亮灯,他沉沉地叹口气。 等到半夜,严琛沮丧地离开了。 津海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不能在灵安多待。 在回津海前,他又去了趟谢宅,这次他没惊动任何人,只是远远地隔着栅栏与围墙看过去。 谢南沧和安奕正在院子里扫雪,谢飞年坐在门廊下的摇椅上,闲适地叼着烟卷指挥两个乖孙干活。球球趴在老人脚边,不时甩一下尾巴。等安奕忙完,他抱起猫咪坐在谢飞年身边交谈起来,谢南沧拿来一盘洗好的水果,三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严琛从没见过安奕笑得如此开怀放松过。 从他16岁那年见到安奕的第一面,这个人永远是可怜巴巴的,又闷不吭声地咬牙坚持一切,笑容在安奕脸上是极其罕见的奢侈品。 严琛看了很久,转身走了。 艺术银行正处在试运行阶段,很多方案计划在实际过程中与预期有偏差,需要及时做战略调整。 严琛忙得脱不开身,终于在春节前搞定大方向,项目组的成员可以安心回家过年。 严珩、严瑾一前一后打电话给严琛叫他回家,说爸爸早就消了气,只是一直拉不下面子,严琛只要服个软,给彼此一个台阶,出柜的事就算了。 严琛回了趟厦川,但没进严家大门,去墓园给安雅送了束花后,他处理了几件公事又连夜飞回津海。 春节期间,艺术银行与当地一家私人美术博物馆开展合作,拿出了几件藏品放去博物馆展出,其中就有他当初拍下的那件少女白瓷像。 它被珍而重之地摆在单独的展台之上,在灯光下散发出如羊脂玉般温润柔美的色泽。 严琛每天都会去看看它。 展览期间,有人来咨询过这尊白瓷像的收藏价格,都被严琛以艺术银行永久馆藏为理由拒绝了。 春节过后,艺术银行第一期资金扶持计划报名正式截止,限期两个月陆续分组收集参赛评选的作品,并由各组鉴赏权威专家评选出各自的前五名。 为了避嫌,严琛不能去找安奕,项目评选的事也交由副总苏帆全权负责。 艺术银行的其他业务也在有条不紊地走向正轨,不用严琛再全天候地跟进紧盯。 严琛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清闲过。 从前和齐文星那些人喝酒赛车骑马赌狗的日子,遥远得好像上辈子发生的事。 他闲得浑身难受,不能去找安奕,干别的都提不起兴趣,他干脆远走欧洲去滑雪,试图用极限运动发泄过剩的精力。 收到助理发来的评选结果时,严琛正在奥地利阿尔贝格山飞跃最后一个陡坡。 安奕凭一个粉彩花鸟纹双耳瓶获得了陶瓷组的一等奖。 得知这个消息时,安奕内心忐忑盖过喜悦,因为他知道这个项目是严琛在牵头运作,他怕自己这次得奖并不纯粹。 谢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