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 “好说,我和你爸爸当了这么多年的瓷友,你的事我肯定上心。”封厉笑呵呵地抿了口酒,挑眉道:“唔,这酒味道真正。” 严琛陪他又喝几杯。 晚宴结束后,把人送上车,严琛疾步走进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齐文星边给他拍背顺气,边叹:“这么拼干嘛,你来真的啊。” 严琛洗把脸,额发沾了水,垂落在眼睛。他双手撑在流理台上,从镜子里看向齐文星:“真的。” 齐文星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心惊,半晌,他摇了摇头:“严琛,没想到你他妈居然是个情种。” 他抱臂靠在墙上,嗤笑道:“我看你做这个什么Artbank就是假公济私,为了一个人头脑发热想融资几千万砸进去,你可真行。” 严琛转身看向齐文星,“我是有私心,但我同样真心想做好这件事。” “……”齐文星被他黑沉的眼睛注视着,哽了半天再说不出奚落的话。 严琛回到楼上套房,胃里仍翻江倒海得难受。 晚饭他没吃多少,这会儿趴在洗手台上再吐不出什么,他晕得厉害,靠墙缓缓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缓神。 他很想安奕,想念他修长温柔的手,想念他满含爱意的眼,想念他柔软绯色的唇。 严琛钝痛的脑袋轻轻磕了磕墙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纸,小心翼翼展开。 纸上16岁的严琛,拥有淡漠的脸色、乖张的眼神,以及十年后安奕深埋进笔触里的怀念。 这张素描是严琛从垃圾桶捡起来的。 纸张没有污渍,却有无数难以抚平的皱痕。 严琛怔忡许久,低头埋进臂弯。 空荡的房间很久很久没再发出任何声响。 作者有话说: 严琛你翻垃圾桶的样子真的很狼狈 T.T 第42章 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严琛从厦川回津海那天,航班受天气影响延误近三个小时,导致本来计划富有余地的时间变得紧张。 津海机场附近车流如织,市里几条主干道更是因突如其来的暴雨大堵车,尤其是津海美院附近,路直接堵死,半个小时都往前挪不了一百米。 严琛下车冒雨拎着行李箱跑过两条街,在便利店买了一把雨伞和一块小蛋糕。他把蛋糕小心护在怀里不让雨淋到,向老板问了问路,下个路口拐个弯就是津海美院。 陶艺师资格考试已经结束,严琛怕和安奕错过,长腿迈得飞快。 拐过街角,拉着红色横幅的美院大门近在咫尺,严琛边走边望,黑沉的眼睛忽然绽开光彩。 “安——” 他举起雨伞,刚扬起的声量戛然而止。 十米之外,安奕和谢南沧共撑一把伞,两人有说有笑,并肩穿过街道,上了停靠在马路边的车。 美院附近的车流开始缓行疏通,谢南沧打开车载电台,转到音乐频道,问安奕今天考试如何。 “感觉还好,”安奕把伞收好放到座位下,“如果再多给我半个小时,把握会更大一点。” “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谢南沧打灯转向,一点点转入对向车道,“今天雨太大,路上堵,我们等会儿在外面吃吧,回家自己做饭太晚了。” 安奕点头说好。 他随意看向车外,路边撑伞的行人各个都行色匆匆,唯独一抹高大的身影僵站在不远处,手里的伞打得很歪,半边身子都淋湿了。 车子缓缓向前,安奕隔着一层凝结着雨珠的玻璃窗,与雨中的严琛对上了视线。 目光相交两秒再分开,安奕心跳也骤停了两秒。 谢南沧问他想吃西餐还是中餐,他因短暂的耳鸣没有听见。 安奕目不转睛地盯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黑色身影,手指微微蜷缩抓住安全带。 他怎么会来,还拎着行李箱,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吗?这一个月究竟去了哪里,怎么瘦了这样多?到底淋了多久的雨,头发是湿的,裤管和鞋子也都是泥点。 “安奕?”谢南沧又叫了他一声。 车子拐过街角,后视镜里的身影不见了。 安奕艰难回过神,眼里还有没来得及收好的茫然与担忧,“什么?” “你怎么了?”谢南沧趁等红灯,轻轻攥了下安奕的指尖,“从刚才就有点心不在焉的。” “……没事,”安奕喃喃道,“在想中午没给球球开罐头,它可能会饿肚子。” “你邻居还没回来吗?”谢南沧问,“他出差都一个月了吧。” “嗯,”安奕再次看向车外,“应该快回来了。” “现在考完试了,你有什么打算?”谢南沧前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现在终于得空,他想回趟灵安,“过几天要和我回去看爷爷吗?” “好,”安奕答应下来,“到时候估计考试结果也出了。” 吃过晚饭,雨势变小,路况变得通畅。 谢南沧送安奕到楼下,安奕有点为难,于情于理该请谢南沧上楼坐坐,但万一遇见严琛,恐怕又要再打一架。 “……我可能要和邻居交接球球的事,顾不上招待你。”安奕一脸抱歉。 谢南沧笑容有些无奈:“安安,你什么时候能对我不这么客气?” 安奕不觉得客气有什么不对,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 “今天太冷,你先上楼吧,”谢南沧给他扣上了卫衣帽子,顺势捧住安奕的脸,“我本来想今天问你一下我的考试结果如何,但直觉告诉我还是得再等等。” 安奕仰头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考试?” “你说呢。”谢南沧笑盈盈地俯身,贴上了他的额头,轻声叹:“呆呆的,可爱。” 安奕慢了半拍,喉咙开始发紧。他不可控地想起严琛,怕他会突然冲出来又用那种愤怒而受伤的神情来质问自己在做什么。 “上楼吧,”谢南沧在他颊边印下一个绅士的吻,“脸都是凉的。” 安奕点点头,跟他说再见。 进电梯后,安奕低头深深吸了口气,如果刚才谢南沧继续追问,他的答案会是什么? 安奕揉了揉脸,他想他应该会答应。 可谢南沧没再问,他也没再提。 这不关性格内敛羞涩与否,安奕其实自己也不搞懂自己的心态。不拒绝、不主动,绝不是他对待感情的信条。 他想向前迈一步,想尝试和另一个人开始一段更融洽、舒适的恋爱关系,可为什么开不了口? 安奕没勇气细究根本,他第一次在可悲之余,对自己的踌躇感到厌烦。 还是尽早搬走吧。 走出电梯,安奕在1202门前站了很久。 房内一直没动静,他拿备用钥匙打开门,客厅漆黑空荡,球球喵呜着跑来扒拉他的裤腿。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