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放在王敦的身前。王敦提笔写道:“告大哥王衍及门阀各亲友:逆贼胡问静诈降军伪称东海王殿下之名令我等孤身赴陈留请罪,此乃逆贼之计也……吾已识破……望诸君小心提防,万勿中逆贼之计……” 王敦掷笔于地上,无论如何要灭这三万中央军。 一个月后,琅琊王氏大军先锋与中央军崔都尉部与济阳县发生激战,琅琊王氏的大军大败,而后琅琊王氏与中央军大军开到,双方在济阳大战,互有胜负。 …… 浚仪县内,某个豪宅之内,一群门阀子弟满脸通红。 司马越到中央军中立刻传檄四方,命令陈留郡的各个县城向大军提供粮草、民夫,这浚仪县的各个门阀已经验过公文,上面的印鉴果然是东海王殿下的,如此看来这三万“诈降”军根本不是诈降,而是真投降? 一个门阀子弟冷冷地道:“我已经打探清楚,这中央军中带队的崔都尉、黄都尉、李都尉是东海王殿下的亲信,一万分的可靠。” 其余门阀子弟眼中冒出怒火,到此刻还不明白被岑浮生耍那就是脑子有病。 一个门阀子弟淡淡地道:“没想到岑浮生竟然敢耍我们。”他的语气之中充满杀气,岑浮生为什么要骗他们完全不重要,他们因此错过巴结攀附东海王殿下的机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女眷的岑家的女家主岑浮生竟然敢欺骗他们。 另一个门阀子弟慢慢地抬头看天空,悠悠地道:“天气凉,岑家该灭亡。” 一群门阀子弟毫无意见,小小的岑家能够在浚仪县苟延残喘的唯一理由就是岑浮生与颍川荀氏有些关系,能够得到洛阳的消息,可以作为浚仪县门阀的耳目,既然这“耳目”谎报军情,那么这“耳目”就再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杀就是。 一个门阀子弟笑道:“岑浮生与颍川荀氏的关系未必有多好,一些胭脂水粉的关系能有多深?若是颍川荀氏记得岑浮生,我们就说岑浮生病死。”众人微笑,岑浮生身体虚弱,常年吃药,说她病死没人会怀疑。 众人笑道:“好,我们就……” “啊!”一声惨叫声打断众人的言语。 众人急忙转头望去,却见数百人杀入宅院之中。这家门阀自然有健仆有兵刃,但是仓皇之间人人赤手空拳,不及拿到刀剑就被那数百人四处屠戮,偶尔有几个健仆取刀剑,却也敌不过对方人多,很快就被杀。 一群门阀子弟惊慌地挤在一起,厉声呵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冒犯我等,大胆!”这虚弱的呵斥自然是没用的,但不呵斥几声期盼发生奇迹,又能做什么呢? 只是一盏茶的工夫,那数百人已经杀尽豪宅中的健仆,将所有的门阀中人尽数驱赶到一起。 一群门阀子弟惊恐地四处看着,每看到一具尸体或鲜血,心跳就快几分。 忽然,那围着门阀子弟的人墙忽然裂开一道缝隙,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 一群门阀子弟瞬间就明白,厉声道:“岑浮生!” 那慢悠悠地走近的人真是岑浮生。 岑浮生浅浅地笑着:“正是小女子。”微笑着柔柔地看着众人,眼神之中尽是温柔。 一群门阀子弟惊恐地看着岑浮生,前脚想着杀她,后脚就被她杀进宅院,傻瓜都知道情况不妙。但有人抱着幻想,柔和地问道:“岑阀主,我等相交多年,有的是看着你长大的,有的是与你一起长大的,有的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有的把你当做自己的姐妹,你为何忽然反目,是有何误会吗?且说出来,大事化小小事化,这世上没有不能化解的恩怨,若是有人得罪你,我一定重重地责打他。” 其余门阀中人温和地看着岑浮生,仿佛看着误解家人的小妹妹,眼神之中满是包容与爱。 岑浮生抿嘴笑着:“诸位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今日有几件事要与你们坦白。” 众人微笑着,道:“无妨,有什么误会且说明白。”心中飞快的转念,到底怎么才有生路。 岑浮生笑道:“第一件事儿呢,是我岑家其实没有与颍川荀氏攀上关系。”她抿嘴看着一群板着脸,说着“无妨,无妨”的门阀子弟,知道他们此刻根本不在乎这种微不足道的惊喜。她也不想解释为什么要假冒与颍川荀氏搭上关系,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何必再说一遍。 “这第二件事儿呢,是我岑家真的有生意在洛阳,所以,我决定投靠胡刺史。岑家想要活下去,必须背靠大树,我既然有机会投靠胡刺史,保住岑家老小的性命,我当然不会犹豫。” 一群门阀子弟依然没有很大的反应,微笑着道:“投靠胡刺史也是一条很好的出路。”“恭喜岑阀主。”“若是岑阀主有空,还请为我等在胡刺史面前引荐几分。” 岑浮生笑道:“这第三件事儿呢,就是我决定杀光你们,拿你们的人头、财产、粮食作为给胡刺史的礼物。” 四周的数百人一齐动手,宅子中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四溅,岑浮生看着浚仪县的门阀子弟尽数被杀,鲜血溅在她的衣服上,脸上。她温和的笑着,多年来受到的欺凌,以及在岑家随时会被浚仪县的门阀中人毁灭的危机中绞尽脑汁,如履薄冰的压力和愤怒终于在今日尽数发泄出来。 一群手下仔细检查尸体,道:“阀主,已经尽数杀。” 岑浮生轻轻地点头,她还有一个秘密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她其实身体是虚弱些,但是根本不需要吃药。 “带走他们的所有钱财、粮草,立刻去中牟。” 岑浮生知道仓促之间不可能将浚仪县的门阀的所有财产粮草尽数带走,但是这不要紧,此刻的离开只是为避开司马越与琅琊王氏的大战。 她出宅子,上马车,却不进入车厢,站在马车上环顾熟悉的浚仪县,淡淡地道:“我还会回来的。” 第185章 这个……我能说我其实完全没想到吗? 司马越与琅琊王氏聚集十几万大军火拼的超级轰动消息传到了洛阳,贾南风放声狂笑:“好,好,干得好!” 用中央军的“叛军”挑起司马越与琅琊王氏的互相怀疑,进而决裂,互相厮杀,从此再也不存在司马家的王侯与门阀联手围攻洛阳,这连串手段非常的熟悉啊,完全是宅斗宫斗中最常用的离间、借刀杀人、造谣、诬陷等等手段嘛。 她欣赏地望着胡问静,大声地赞赏道:“没想到你已经青出于蓝!” 贾南风的眼角酸,欣慰的看着胡问静,直只会蛮干的胡问静终于学会了动脑子,并且使用了宅斗宫斗技能,完成了人生的大蜕变,走上了以智力决胜负的终极权谋争斗的巅峰。贾南风很有看着只丑小鸭终于成了天鹅的幸福心情,老怀大慰。 贾充和荀勖微笑着看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