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 见鬼,他又知道? “中国有句俗语,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想必你现在已经深有体会。行业的风口转瞬即逝,要等你慢悠悠筹到钱,怕是连残羹冷饭都已经吃不上了。哦,还有你虎视眈眈的二哥,”宴云楼顿了一下,表情似笑非笑,“他还等着揪住你的错处,将你彻底淘汰出局呢。” 他跟着江辞叫他中文名,“卢先生,恕我直言,前有狼后有虎,你的日子不算好过。” 卢恩旭冷着一张脸,心里头烦躁不已。他妈的,我难道不知道时间紧张?我难道不知道形势危急?!没人比我心里更着急! 宴云楼太擅长戳人心窝子了,每一个字都他妈扎得见了血。 “所以呢,”卢恩旭面无表情,“宴总有何赐教?” “我出资五百万美金,换一点不算秘密的消息,划不划算?” 何止是划算,简直是做慈善,卢恩旭皱眉,更加不敢相信,“你有什么阴谋?要占股份还是出任董事?想都不要想。” 他今年25岁,才刚刚接触生意场,轮心思深沉远不是浸淫多年宴云楼的对手。 宴云楼举手表示无害,“五百万算在江辞名下,如何经营,怎么分红,仍按照你们商量好的,我不会插手。” 他顿一顿,又加重筹码,“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资金,人脉,资源,我尽力而为。” 卢恩旭目光一亮,狐疑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说了,为了江辞,”宴云楼声音平静,“我希望他顺风顺水,开心快乐。” 嗤,多深情,如果不知道他与江辞前尘往事,卢恩旭会鼓励他去竞选情圣。 “成交。”卢恩旭用可乐与他碰一碰杯。 管他什么目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钱不赚是傻子——至少现在,他只要一点秘密就可搪塞过去。 可是这“秘密”保不保真,卢恩旭一笑,那就另说了。 第72章 当天宴云楼回到家,自己做一桌饭菜,再备两瓶好酒,邀请江辞上门品尝。 他席间欲言又止几次,视线钉在江辞身上,炽热得快要把人烧出一个洞来。 江辞在红烧肉和双头鲍之间抬起头来,语气不耐,“有事要讲?吃饭就吃饭,老看我干嘛?” “……江辞,我担心说这些会惹你不快,”宴云楼迟疑,“但是我最近,很忐忑,时常患得患失……我不知道你还愿意这样陪我多久?” 江辞当他发癫,“不想吃你可以出去……”话未说完,他想起自己坐在他家沙发,吃他亲手炖足两个钟的肉,于是嗤笑一声,心里暗叹,人啊,真是不能占人便宜。 宴云楼却突然说,“你不想回国,我把公司总部迁到洛杉矶,以后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江辞当他的话是一阵耳旁风,“宴总身体如何?” 他说宴总,总不会是宴云楼,也是,他出来做事比宴云楼要早好几年,不说平起平坐,至少平日往来都是上一辈的人。 “他身子还好,只是年纪大了,躲懒,现在不大管事了。” 这是谦虚的说法。宴开元这人,江辞还算了解,要是宴云楼扶不上墙,那中盛定是一分一厘都不肯交在他手上的。现下肯放权,只能说明宴云楼青出于蓝。 “你年纪也不小了,宴总没给你说亲?” 宴云楼猛然抬起眼睛,不知道江辞言下之意,抿着嘴不出声。 他这种表情,反倒给江辞看笑了,“这么苦大仇深的做什么?圈子里像你这么大的少爷,同龄的女孩子都相过几轮了,不说订婚,至少有个名分处着,等再过几年就名正言顺成家。宴总再不先下手为强,条件好的女孩子都让人挑走了。” 宴云楼生气了,语气闷闷的,“我不成家,我成家做什么?” 江辞垂着头,难得对他心平气和,真倒像个哥哥一样劝他,“年纪到了,该考虑考虑了。你现在不知道,家里有个知冷热的人等着,有事儿劲往一处使,好坏都一起分享,其实是一种……最世俗的快乐。” 宴云楼就要疑心江辞是不是也有了组建家庭的念头,那个台湾男孩子,还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女孩子,总归心里头突突的跳,张嘴要问清楚。 但是江辞接着说,“我这辈子是没这种念头了,但是你不一样。慢慢你就明白了,开疆辟土,功成名就,这只是一种快乐。你站的越高,有时心里反而越空,需要有个人来熨熨帖帖地填补上去,不然总觉得……缺点什么,不算圆满。” 他的过去,一个人的时候,开疆辟土功成名就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吧?只可惜他此生亲情缘浅,心里挨上来的都是刀子,没有贴心人。 “可是我心里只有你,我们一起,我和你,一起过日子,不行吗?” 鼓足勇气说出了口,江辞却笑一笑,摇摇头,“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别在我身上费工夫了。你本身不是真的就喜欢男人,宴家和娄家又只你一个男孩子,别跟我走这歪门邪道……” 宴云楼打断他,气呼呼的,又带着委屈,“江辞,你当初要跟我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辞举起手,示意他等一等,“原先种种,是我欠考虑,但是你现在还有回头路可走,就别再执迷不悟了。再说,咱俩之间,谁欠谁的也说不清了,但要我来说,往后,最好是……” “江辞!”唯恐他说出口就再不能挽回,宴云楼急了眼,恨不能去捂他的嘴。 “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再饮一盏酒,酒是好酒,但喉间涩的发痛,“前些年你放不下,是以为我死了,你觉得我的死与你有关,至少有部分是你促成的。但是你看,现在我还好好活着,我也不愿再回想过去,所以我们一笔勾销,你的工作很忙,以后就不要总是飞洛杉矶了。” “不行,江辞,”宴云楼气到了顶,反倒无力地垂下手来,“话不是这么说的,凭什么你想聚就聚,想散就散,我不答应。” “我对你的感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单薄,”宴云楼说,“是有悔恨,有自责,但是你难道……你从来没感受到我对你的喜欢?” 喜欢吗?江辞醉醺醺的,心里模糊地闪过很多旧日场景,昏暗夜灯下晚安前的吻,交叠濡湿的火热肢体,他给自己上药时会鼓起嘴吹吹伤口,像是对待小孩子,还有很多,一起静默无声的看一片粉色的天空,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挡一颗子弹, “……不管有没有,其实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你答应我,也许我们往后偶尔见面,还能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你说呢?” “我不同意,”宴云楼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江辞,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这次谈话不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