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手头上能拿到多少钱,立刻让人给你送过来。” 江毅一点头,毫不避讳地从抽屉里拿出手枪别在身后,“谢谢宴兄,但是来不及了。从这里赶到东郊要一个多小时,我必须即刻动身。” “那绑匪要的现金……”宴开元问道。 “去了再谈。我写了六百万的支票,实在不行……就用空箱子应付一下。” “这太危险了……”宴开元急道。 “把我儿子放在那里更危险!我一刻都不能等了!”江毅斩钉截铁道。 “江叔叔,”一直没开口的宴云楼突然出声,目光冷峻认真地直视着江毅,“您留下,我带着支票去见绑匪……” “不行!”江毅和宴开元同时喝道。 “先听我说完。”宴云楼抬手做了个手势,思路快且清晰,“我只是提前去跟绑匪谈判,顺便观察一下外部环境,这件事本身危险系数并不高。江叔叔您需要时间去做更重要的事情——筹集绑匪需要的现金,安排别人前来帮手。单枪匹马救出小钰并不现实,无论是联络江家的人,还是报警,这件事只有您在后方统筹协调才能做到。” 江毅说:“云楼,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小钰是我的朋友,这是朋友应当做的事。”宴云楼比他更坚决,“而且您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了。” 江毅重重地叹了口气。 “云楼说得对,”付芊声音嘶哑地开口,她瘫倒在椅子上,仿佛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岁。她的目光从宴云楼移到宴开元身上,嘴唇抖动两下,“宴总,您看,您看……” 宴开元沉默半晌,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你要去,就去吧,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绑匪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情急之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的出来。你不要逞强,也不要贸然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救人也一定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不要……” “好了,我知道了。”宴云楼打断他父亲的话,手掌在宴开元肩膀上重重一握,“等我回来,父亲。” 江毅与宴云楼往外走,伸手递给他一辆车钥匙,“车在车库里,另外这个拿上,”他把腰后的手枪塞给宴云楼,“……我刚才怕小钰他妈妈担心没有说,绑匪在化工厂里埋了炸药,威胁我如果不交出赎金就要把炸药点燃。你父亲说得对,先保护好自己,枪你也拿着,关键时刻能救命。” 宴云楼想知道的却是另一件事,他语气有点迟疑,“绑匪究竟是什么身份?您有没有猜测?只有知道他的身份,我才好去跟他谈判。” 江毅眸光一闪,他捏了捏眉头,面容变得有些沧桑无奈,“我猜是信康之前被解雇的职工,他们对小钰的决策非常不满,之前也闹过几次事,但都被压下来了。” “好,我知道了。”宴云楼点点头,“那我先走了,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等会,”江毅拉住他,语气凝重,“我再嘱咐一遍,你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出事。一会儿我会跟江辞联系,让他带人去支援,你不要轻举妄动,万事等江辞到了之后再说,听见了吗?” 宴云楼眉头一跳,顿了一下,开口道,“我来联系他吧,我们需要提前商量一下。” “也好。”江毅点点头,“你去吧。” 第56章 江辞接到宴云楼的电话时正支着腿在沙发上看书。 那天宴云楼那样说他,他心里真是非常非常难过,甚至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消极情绪。但是人的心真的无法由自己把控,即便是感受到了这样的痛苦,在接到宴云楼电话的这一刻,他仍然体会到了一丝期待和喜悦。 江辞清了清嗓子,摆好姿势举起手机,“喂?有事找……” “江辞,听我说,”宴云楼的声音急迫严肃,隐约夹带着汽车发动机打火的声响,“小钰被绑架了,绑匪要六百万赎金,今晚九点在东郊化工厂交易……” “等等,绑架?”江辞惊讶道。 “对,江叔叔刚才接到了绑匪的电话,他猜测是信康被辞退的员工对小钰蓄意报复。我现在带了支票往东郊赶,但是化工厂被布下了炸药,形势可能失控,所以希望你带人过来支援一下。” 江辞捏了捏眉头。 宴云楼是江千钰的什么人?一不小心就被炸死的事,凭什么江毅不去,付芊不去,剩下江千钰的这个好朋友他妈的身先士卒鞠躬尽瘁? 他一时没有开口,电话那头宴云楼以为他是不愿意,语气立刻冷峻下来,“江辞,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龃龉,小钰毕竟是你弟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江辞张了张嘴,听宴云楼接着说,“你记得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你帮我这个忙,就算还了我人情。” “我知道,我没忘,”江辞的声音有点哑,“东郊化工厂是吧?我现在过去。” 他挂了电话,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走进卧室开始换衣服,手机开了免提扔在床上,“喂,向南?” “是我,老大?” “江千钰被绑架了,绑匪九点约在东郊化工厂见面,我现在开车过去,你带几个兄弟往那里赶。绑匪疑似信康被辞退的职工,虽然不是干咱们这行的,但是工厂埋有炸药比较危险……”江辞交代了几句,走到玄关拿了一件外套。 临出门的时候他脚步一顿,转过头,环视了一下这间公寓。 “老大?”向南在那边叫他,“没别的事的话我现在就带人出门?” 江辞低低叹了一口气,没再多看一眼,迈步走出大门,只余一点尾音飘散在空气中,“等等,还有一件事交代给你……” 冬天的夜晚,天地间一片漆黑,宴云楼将开着小灯的车停在工厂前面的空地上,那里还停了一辆半旧的白色面包车,看样子像是绑匪留下的。 宴云楼将没有车牌号的面包车拍照发给江毅,转过头,江辞已经到了。 “怎么就你自己?”宴云楼皱眉问道。 “分头出发,我从家里过来,近一点。”江辞走过去跟他并肩站在一起,低头看那辆面包车,“绑匪的车是吧。” 雪还在下,挡风玻璃上积了一层薄雪,看样子已经在这里停了有段时间。 面包车后面停了一辆黑色轿车,江辞定睛一看,是江千钰十八岁生日时他送他的生日礼物。 “这是千钰的车。”江辞有点疑惑。 “我开来的,”宴云楼说,“绑匪给江叔叔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江家。”他还穿着赴宴的西装,外面只套了一件黑色大衣,嘴唇被冻的没有血色。 江家离得那么远,宴云楼这个连坐车都怕的人,竟然也火烧火燎地亲自开车一路疾驰过来了。 “江毅怎么会让你过来?”江辞不解。 “绑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