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做二人想,冷声道:“东摇艳。” “算你有点见识。”东摇艳秀眉微蹙,“倒是胡掌门怎么变成了这样?听闻阁下当年刚出道时可是翩翩佳公子,我还想有机会上御虚派与您‘切磋’一番呢。现在这副尊荣,我可着实下不去手了。” 说罢又是一阵娇笑,笑声中满是嫌弃。 凡知道东摇艳做派的,都知道她这“切磋”的言外之意。 胡道归脸色一沉:“不知羞耻。” 广袖一挥,鬼神之术尽展。 东摇艳冷笑一声:“魔域之内,岂容外道放肆。” 一蓬蓬如海藻般的魔气射出,缠了过去。 澹台不弃满脸恍惚,难以置信地讷讷:“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来着?艳艳怎么会是那东、东……” 传言洄教魔君东摇艳乖张跋扈,惯会装成凡人女子,戏弄正道修士。 诸长泱也有些意外,不过迅速接受了这个设定。 难怪这女子能从胡道归手里救下澹台不弃,如果是东摇艳,那就合理了。 思及此,还拍了拍澹台不弃肩膀:“往好处想,幸亏你女朋友厉害,你看关键时候还得是你女朋友。” 澹台不弃:“……” 好像也没错! 说话间,胡道归和东摇艳已经战得难解难分。 魔气呼啸,山谷中狂风大作,砂石乱飞,吹得人站都站不稳。 诸长泱赶紧扶着君倏,开发商拖着澹台不弃一起躲到一块巨石后面,澹台不弃赶紧布下符阵,勉强抵御住冲击。 君倏神智回复了许多,但额头脖颈仍是一片濡湿。 诸长泱给他抹去额间的汗水,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没、没事。”君倏迷迷糊糊地摇头,一手握住锈剑撑在地上,让自己坐直起来,另一手紧紧抓着诸长泱的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他的手心一片冰冷,诸长泱赶紧双手回握他,将他的手掌包住,“想起了什么?” 君倏双目茫茫,回忆着那些声音,说道,“参星之下,就是永泽。参星不移,我……” 念了一句,复又顿住,片刻摇了摇头,“记、记不清楚。” “没事,以后再慢慢想。”诸长泱拍了拍他手背,本是要他宽心,却被他一把反握住。 君倏定定看着诸长泱,手上越收越紧,努力想保持清醒,却仍有些混乱,只是下意识地说,“我、我不是坏人……” “我知道。”诸长泱觉得他这句话有些莫名,但还是耐心安抚,“你先缓缓,先不要说……” “不,不是。”君倏倔强地坚持解释,“我那天,没、没有抢你的单车……我想买的,我只是、只是还没有钱,但是我有好好跟你讲、讲道理的……” 诸长泱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为第一次碰面时的“碰瓷”行径辩白。 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 再说君哥当时讲的道理那是道理吗? 诸长泱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更加担心,君倏一向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这时候突然非要跟他讲道理,别是受了什么刺激。 正要再宽慰,忽地一愣,就见君倏两丸如琉璃般的眼珠子变成了血一样的红色。 诸长泱此前许多次在君倏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红色,第一次是在尸胡村,那天君倏用自己的功法硬生生压制下一个患了君棺疫的村民体内的疫毒。 后来又看过几次,每一次都只是一闪而过,直到这几天靠近魔域,见到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诸长泱心里其实有过多许多猜测,但从来没有问起。 因为在缥缈大陆,红瞳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特征,在正道所辖的洲域甚至人人喊打。 诸长泱不在乎,但是很多人在乎,所以他不想让君倏有任何为难。 魔。 直播间观众的视角不若诸长泱那么直观,此前从未近距离见过君倏的瞳色,此时纷纷震惊: 【我去,君倏的眼睛,我没看错吧????】 【等等,这什么情况?君倏是魔修???】 【靠靠靠,我想过君倏的身份应该不一般,但他平时的形象,我一直以为应该是正道的?居然是魔!】 君倏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瞳色变化,还顽强地继续说,“我也没有随便打人,都是找到理、理由才打的……” “……” 诸长泱啼笑皆非,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话,就能听出君倏真的有在努力试图做个好人,但本性不是很容易克制的样子。 倒是澹台不弃听得一头雾水,好奇地回过头,“君兄在说什么?” 诸长泱见他看过来,担心君倏的红瞳被发现,心中一急,几乎是反射性地往前一凑,用自己的脸挡到了君倏的脸面前。 澹台不弃一怔:“嗯?”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奇怪,诸长泱干脆又往前凑了凑,把额头贴到君倏的额头上,故作自然地说道,“小君,你手上好冷,我看看是不是着凉了?” 澹台不弃:??? 诸大师,你没事吧?怎么会有这么鬼才的想法? 但凡有点常识,都知道君倏为什么手凉吧? 再说就算着凉,大家都是修士,修为探一下就好了,有必要跟人额头贴额头吗? 澹台不弃深深疑惑,君倏同样一呆,未竟的话尽数卡在了喉咙里。 诸长泱情急中贴过来,一时没掌握好力度,两人的额头几乎是撞在了一起,连鼻尖也互相抵着。 这是两人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近到只能看见对方的眼睛,却又连眼睛都看不清。 眼前雾蒙蒙的,分不清是冷汗的虚影,还是眼中原本就有水光。 还有交融在一起的气息。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君倏是因为身体不适,诸长泱则是因为紧张。 君倏感觉脑袋更加混沌,手上抓得更加用力,冰冷的汗水沾湿诸长泱一手,心脏跟着“突突”狂跳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眨了一下。 他的眼睫很长,眼皮一动,睫毛就从诸长泱眼前轻轻扫过。 诸长泱感觉眼皮痒痒的,莫名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退后一点,又觉得做戏要做到位,便在君倏的额头上左右蹭了蹭,直蹭得自己额头也一片汗湿,这才说道:“有点凉,要注意保暖。” 旁边的澹台不弃:“……?” 大师,这是保暖的问题吗? 诸长泱走完流程,便想退后一点,但刚有动作,君倏蓦地伸出手,按在他的背上,将他又揽了回来。 两人的鼻尖再次用力撞在一起,诸长泱“嘶”的轻呼出声,“你——” “头痛。”君倏一边说,一边又如刚才诸长泱蹭他那样,迷迷糊糊地蹭回去,“这样,好一点……不、不要走。” 诸长泱:“……” 他怀疑君哥在驴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