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用料和做法。好在所用材料都是些凡人境的东西,没有稀罕的灵草仙花。 “谢谢,我回头试试。”诸长泱将方子仔细叠好收起。 青衣人心情大好,这才抚掌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与堪为约见,是因得了一件奇物,特意带来给他欣赏。难得与两位有缘,正好可以一起看看。” 殷堪为微微一笑:“我江兄弟说,此物十分神奇,不用高深法术,便能发出奇妙音律,两位今日可有耳福了。” 诸长泱觉得这介绍词有点太耳熟了,不禁问道:“你这东西,不会刚好是从华筵拍卖行拍来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青衣人有些意外,随即恍悟,“华筵的消息果然传得很快,你是不是听到过别人提起了。” 边说边从芥子袋中搬出一台连着木盒的青铜喇叭花,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 “说起来,制造这台机器的人还是你的本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就是制造出灵力电饭锅的工业先驱诸长泱。”青衣人说道。 包厢中陷入沉寂。 诸长泱一言难尽,很想立刻掏出玉牒祖安华伯渊。 这个破外号该不会以后都要和他连在一起了吧! 殷堪为脸色也十分古怪,还一会,才慢慢举起手,指了指诸长泱,说道:“他就是诸长泱。” 青衣人:“……?” 因定境之宝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殷堪为为免节外生枝,并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诸长泱的名字,与朋友说到时,也只一笔带过。 是以青衣人还真不知道这位诸兄就是诸长泱本人。 怔愣半晌,青衣人才恍然回神,满脸诧异之色:“你当真就是诸长泱大师?” “我是。”诸长泱怪不好意思的,“大师就别叫了,当不得。” “哪里,你那技艺可奇妙得狠。”青衣人大为激动,说道,“实在太好了,我正为那留声机的神妙百思不得其解呢。诸兄弟,恕我冒昧,你能不能与我说说,这留声机中的声音是从何而来?当真是仙人所留吗?” “怎么可能,那是华筵夸大其词。”诸长泱失笑,“这音乐其实我们一位朋友所演奏,留声机只是将其录下重放而已。” 简单将录音经过说了一下。 “竟然是这样。”青衣人先是意外,随后点点头,“那就难怪,这琵琶演奏虽然精巧出色,修为却是粗浅,我还道是余音留存中有所缺失呢。” 稍作思索,又问道,“不知你这位朋友年岁几何?” 诸长泱道:“十五。” “这么年轻?”青衣人眉毛一轩,“不知你朋友有没有意愿拜师修炼?这般岁数就有这等技艺,大可以进入瑶音阁啊。” 听到瑶音阁,诸长泱火就往上冒,脱口骂道:“那种弄虚作假狗屁倒灶的破地方就算了吧。” 他用词很不客气,青衣人听得额头一跳,脸色古怪地问:“何以这么说?” 诸长泱觉得他反应有些奇怪,不过正好在气头上,不吐不快,便将绕梁学院的事说了一遍,中间夹杂若干辱骂。 当然,为了避免直播间被封,他用的词都很文明,没有脏话。 末了又是一声冷哼,“本来听说乐天游上有瑶音阁那位江徽长老,我还挺期待的,现在觉得,就这破地方,那江徽估计也就那样吧。” 殷堪为和青衣人闻言,俱是一默,脸色都有些难言。 少顷,青衣人摸了摸鼻子,尴尬开口:“实不相瞒,在下就是江徽。” 诸长泱:“……???” 直播间: 【????这是什么发展?魔头哥的朋友居然就是那个江徽长老?江徽不是正道的吗?】 【靠,难怪魔头哥遮遮掩掩的!我悟了!】 【咦,这难道是……修真界的刘正风和曲洋?!!】 作者有话要说: 长泱:这不巧了嘛。 江徽:这不巧了嘛。 刘正风和曲洋不用解释吧? 第47章 乐游宴 青衣人的话太出乎意料, 诸长泱怔了一下:“你说真的?” 对方颔首:“是的。” 诸长泱抹了把脸,汗涔涔道:“你应该给我一点提示的。” 对方憋笑:“抱歉,我没想你会‘评价’我, 所以没来得及。” 诸长泱:“……” 至此,他总算明白何以殷堪为在提及对方身份时态度如此古怪。 原来并非因青衣人是魔修, 恰恰相反, 正因此人是正派中的正派。 正魔两道势同水火,孤蓬秘境中众剑修二话不说围攻殷堪为一幕便可见一斑。 江徽作为堂堂音修大宗的长老,居然与魔教护法暗中交往, 若是传出去, 不知会引来多少风波。 殷堪为没想到江徽会突然托出身份, 神色霎时一紧, 说道:“江徽, 你怎么……” “不妨。”江徽摇了摇手,“我相信二位兄弟的为人。” 若是平时, 江徽自当小心谨慎, 不会轻易自曝,但诸长泱性情极对他的脾气, 加之先前听殷堪为提过秘境中的“朋友”, 知晓此二人对魔修并无成见, 为人殊为磊落,是以大方自认。 诸长泱视线在江徽和殷堪为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干笑:“你们……” 殷堪为以为他对江徽有所误解,抢着解释:“我与江徽昔年于凡人境偶然相遇, 一见如故, 结为知交, 绝非暗中勾结串通。” 原来殷堪为与江徽数十年前各因私事去往凡人境, 途中意外结识。 江徽精于音律,而魔修向喜声色,殷堪为迅速为江徽的琴技折服。恰巧江徽喜爱美食,殷堪为亦从不辟谷,与江徽平素接触修士大不相同。 彼时两人各自隐藏境界,互相不知对方身份,只觉意气相投,倾盖如故。 直到一次遇险,两人各显修为,方知对方身份,俱是大吃一惊。可细细想来,两人除各自所修道法不同之外,性情行事无一不合。若只因门户道派之别便要决裂,兵戎相见,岂不可悲又可笑。 “江徽和我相交至今,已有四十余载,彼此志趣相投,实乃生平唯一知己。奈何正魔两道异见太深,争斗不休,我二人往来不得不小心行事,避人耳目。”殷堪为长叹一声,目光射向诸长泱和君倏,“我们两人见面之时,一向只奏琴畅饮,举杯高歌,至于道派之争,从来不谈。两位无需疑虑。” “这有什么好疑虑的。”诸长泱对此浑不在意,倒是有些讪讪,“你们别对我有疑虑才是呢。” 说着看向江徽,一脸礼貌,“江长老,其实我刚刚那些话只是针对瑶音阁,没有内涵你的意思。” 殷堪为:“……” 他算是看出来了,诸长泱根本不在乎正道魔修之分,只是在为刚才的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