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寝室。门一关,几步跑到周旭洋跟前抱怨道: “我艹了,哪个逼这么烦人来多嘴?是不是何劭那个逼?” 周旭洋被他难得的一句话没几个字却掺了N个国骂弄得哭笑不得,安慰道: “你让他们说开就行了,反正也不是易哥的错。小远又不是拎不清的人。总比整天听贴吧那些人乱吹来得好吧?” “啊啊啊啊!”季桥两个手来回搓了搓头发,嚎了两嗓子发泄了一下, “行吧。” 说完,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小毅后来怎么样了。” - 易安跟在他身后进了宿舍,一时间不知道他的想法,不敢贸然开口。 看着俞远沉默地坐到书桌边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易安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心思烦乱,踩乱了地上原先带着水渍的脚印也没注意,奶茶放到他跟前,挤了点笑意出来,温声开口道: “老板说第一次看见只买芋圆,奶茶填缝的人,边做边笑了半天。” 等了几秒,见俞远还是不说话,易安捏着指骨紧了紧,松开。抬手想去揉他脑袋: “怎么了这是?” 俞远像是突然回神,偏身一躲: “别碰我。” ———————— 不要你们动手,我先自己把锅盖顶上。 但是!!你们要信我!我我我是亲妈!是个小甜文写手啊啊啊啊! 保证明天就和好!!信我信我!!! 第39章 抱抱他 易安待的这个城市的冬天,好多年才会凑巧有一场大雪。 低矮的屋檐上结的冰凌,也像是个稀奇玩意儿,能让他们研究上半天。 还记得高中那会儿几个人扒着墙沿儿掰这东西下来玩儿,都开玩笑说估计能扎死人。 又笑说,不知道被这个尖尖的冰凌扎一下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他现在这样的感觉了吧。又冷,又疼。 就算是还不熟的时候,俞远也从没像现在这样对他说过话。 所以,是讨厌他吗? 抬着的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手指像是在三九天里冻僵了一样,使着劲动了动,才蜷了回去。握成了拳,无力地垂到身侧。 易安咬着后槽牙,喉结滚了滚。不甘心又小心翼翼地,近乎讨好地问道: “怎么了小远?是又不想吃这个了?那我再去给你买别的好不好?” 他越是这样,俞远就越是难过。到这会儿他才知道,自己哪里还能只把他当作普通的,关系要好的朋友。 “你高中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俞远垂着脑袋,压着鼻腔里的酸涩,小声道。 “啊,是么?” 易安想,就算是知道了,也不用这样吧?一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我没有喜欢男孩子,你别误会了。”俞远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飘。 易安僵在原地,从没觉得这里的冬天会这么冷。就像俞远说的那样,凉意透着骨缝钻进心里。 “是么?”易安顿了好一会儿,哽着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努力扬了一点嘴角,装着压根无所谓地说道, “就这事儿啊?郁闷成这样?怎么突然想起和我说这个?” 俞远偏过脑袋看他,倔乎乎的,眼梢憋得有点浅浅的红意。 何劭和他说一遍,他不信这个人,又去季桥周旭洋那儿问了一回。 这会儿就想再在易安这里得到个明确的,能让自己死心的答复。 “你们高一那个朋友,是被传喜欢你,后来退学了么?” “嗯。”易安点头。事实如此,没必要骗他。 “那你喜欢他么?” “不喜欢。”易安答得干脆。 “哦。”俞远点头,脑袋又垂了回去。 何劭来找他的时候,把他们几个高中那会儿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于毅喜欢易安的事情,是我不小心说出去的。”何劭说, “那会儿易安对我们几个都很好,只是对于毅尤其照顾。高中学校管得严,觉得我们在路上浪费时间,暗地里的规定就是让我们全都住校的。本来凭易安家的关系,住不住都无所谓。后来大概是看于毅家里条件不算很好,又三天两头生病,他不但和我们一块儿窝在那个六人间的寝室里,还每天三顿叫家里阿姨给大家送吃的。” “特别是,给于毅送吃的。”何劭强调, “大概是,天生对弱者的同情心?” 俞远呆呆地站那儿听他说,没有接话。 “大概是易安对他太好了,让他觉得易安对他和别人,不一样吧。”何劭垂着脑袋,盯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地方, “后来这事情传得学校里好多同学都知道了。他们当着易安的面不敢说,可是当着于毅一个人面的时候,说得好难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于毅会这么脆弱。他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说,还是笑得好开心。” 何劭说着,声音都带了哭腔: “直到于毅吃什么吐什么,身体越来越差,还说大概是自己胃病犯了。后来学校的心理老师跑来找我们班主任,让老师通知于毅家长带他去看看。那天还在上课,于毅就被他爸爸接走了。过了好久都没回来。再后来,他爸爸又来了学校,来我们寝室拿走了于毅的东西,给他办了退学。临走的时候和我们说:于毅托他带个话,谢谢我们几个。就是,他得了抑郁症,也不知道这个病什么时候能好,不会再来上学了。” 俞远怔在原地,感同身受地,想到了那个叫于毅的男孩子,那会儿该有多难过。还好当时有陶宁像个金刚女战士一样站在他身后,他像是一转身就能看见她笑着对他握着拳头喊加油。又幸好池嘉燚和奚薇知道了他的事情,还和原来对他一样好。 那个叫于毅的内向的男孩子,在十六七岁的年纪,谁也不敢说,忍受着陌生人的不善,像个孤零零飘在湖心的小舟,直到终于受不住风浪,沉到了湖底。 “我们几个打了他原先的手机号码,从关机到空号。消息也从没再回过,就像消失了一样。”何劭接着自言自语, “后来,易安无意间听到别的班的人在那儿讨论,才知道了于毅生病的原因。” 何劭抬头,盯着俞远的眼睛: “当年他就像那天我不小心弄崴你的脚一样,气急败坏地找到我,问于毅的事情是不是我干的。我没否认。” 何劭说着,又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 “然后,我就被他揍成了你们传闻中的植物人,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这回,又因为你的事情,他当晚就来找我,让我陪你一块儿痛着。就是大概力道大了点。你只是崴了脚,我得打着石膏拄上三个月的拐杖。” 俞远记得那天晚上易安回来时候身上的凉意。所以,是找何劭去了吗? “这么久过去了,他好像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