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一起登上了摩天轮。 按照计划,他应该在这里在摩天轮走到顶端时,再一次向白酩月表白的。 可是他透过摩天轮的窗,看着一片灯火明灭,心中想的却是,在上辈子,直到他与阿月彻底撕破脸,也没有带他来。 而那名叫“金城”的游乐园,也早已经荒芜了。 …… 星辰满天。 白酩月与归焰一同往回走,他们静静地并肩走在一起,谁也不说话。 过了许久,白酩月终于说,“归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嗯?”归焰下意识转过头来。 白酩月有些担心,“今天你好像有些……在想什么事情?” 白酩月的笑容,或许是在黑暗中的原因,显得有些暗淡,看得归焰的心抽痛一下。 归焰连忙道,“我只是……只是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突然得知,还有些不能适应,影响到你了吗?抱歉。” 白酩月与高顾笙有一分相似,就在眼尾。 就是这一分相似,平常不仔细看,其实也看不太出,偏偏让归焰在面对白酩月的时候越来越多次的想起他梦中的阿月。 “抱歉,酩月,我有些事,先走了。” 归焰匆匆离去,他怕自己再看着白酩月,思绪会更加烦乱。 白酩月看着归焰的背影,神色莫名。 ***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离期末考试越来越近了,学校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京大的考试一向严格,而且,今年考生们同时得知了一个消息——这学期出题的是“夺命四天王”,监考的是“魔鬼F4”。 上学期挂在一号天王手中的学子不计其数,成绩一出,哀鸿遍野,这次四大天王齐出,想必定要杀个血流成河,万里京大一片红。 考完一场过后,有学生身边散落着对完答案的草稿纸,狂野地扯开羽绒服的拉链,放声高呼:“我命由我不由天!” 有学生在操场上抱着吉他振臂高喊,“先有高数后有天,老师美如画中仙!万水千山总是情,多给一分行不行!” 还有小情侣就像被王母娘娘隔开的苦命鸳鸯一样,急切地抱在了一起,让路过的单身狗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而对于高顾笙来说,区区期末考试,小菜一碟。不过他不紧张,身边却有人拉着他紧张。 周镜看着眼前的政治课本,如临大敌,他谨慎地向高顾笙确认了一遍又一遍,“这些背下来就可以吗?这些需要都背下来吗?必须要一字不差吗?可以用自己的话答题吗?” 这一个学期一半时间都在外面各地的画展飞来飞去,导致孙珺看着眼前的文化课两眼发黑,他埋头苦读,眼底青黑,与之前那个文质彬彬的新晋画师大相径庭。 云知意直接双开,一边复兴一边处理学生会事务,让人有点好奇,她考试答题的时候会不会串线。 “劳动力是特殊的商品……喂?嗯,学分整理的事情不急,到下学期之后再说……劳动力商品的使用价值是……喂?作弊处分?作弊处分具体参照学校校规的第三条,但凡有包庇的,按照同等罪过一并处理……使用价值是价值的源泉……喂?图书馆当然是开放的,天台也……什么?!有学生上天台了?!” 众人齐齐看向云知意的手机。 有学生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颤颤巍巍。 “老师,天台的风好大,我好害怕……” TAT? 第94章 “我进大学之后, 发现这里和高中完全不一样。” “每天的课基本都不是满的,有时候一整天只有两节课,其余时间在宿舍睡觉还是出去玩都没人管……吸溜吸溜。” “没有写不完的作业, 有很多社团活动, 在宿舍玩手机遇到查寝的学长学姐,也不用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往屁股底下藏……吸溜吸溜。” 众人听着天台上那位勇士的演讲, 忍不住跟着点了点头。 “没错没错, 当初我打游戏的时候正好遇到学长查寝,因为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藏手机,结果掉下床,后来导致学长不得不在表白墙发声明,告知大一新生们学生会是不会没收手机的。” “老兄你摔地上了没事吧?” “没啥事,区区骨裂而已。” “卧槽, 那你学长岂不是要愧疚死。” “他愧疚个屁!照顾我大半个学期而已, 便宜他了。” “话不能这么说吧老兄, 大半个学期,很可以了。” “你看看他给我脖子上啃的红印子!消都消不下去, 我大热天还得穿高领!” “……总感觉中间好像省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天台上悲伤的声音还在继续。 “……高中老师说, 再讲一分钟就下课;高中老师说, 体育老师生病了,这节课他来替;高中老师还说,等我们到了大学就轻松了。” “高中老师说了这么多, 没一句实话,直到我上了大学, 发现大学真的和高中完全不一样的时候, 我以为高中老师终于说了一句真话, 大学生活舒服地就像热水泡脚。”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 原来我们高中老师一句真话都没有!我当年高考都没有考试周这么废寝忘食过!” “可是呜呜呜……吸溜吸溜——商品的价值,函数极限连续性,血液的组成……我要复习不完了!” “我现在连英文歌都不敢听,我怕我一听,就想起背了一个学期的abandon!” 不少人感同身受地窃窃私语。 “高考前能知天文地理,高考后只会阿巴阿巴。”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大一不能考四六级!”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前辈说没有挂过科的大学是不完整的?!但凡挂科一次,就会影响到整个大学的大部分评优评先!” “台上这位是个狠人,到期末了还没意识到,医学生根本不是考试周,是考试月?” “高数还敢不听讲,我当初就是低头捡了一支笔,然后后面的课就再也没听懂过。” 高顾笙仰头看着天台上的小小人影,别过头问,“道理我都懂,不过他声音为什么这么大?还有那个吸溜吸溜的声音是什么,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像在吸面条?” 看着缓冲垫已经铺好的云知意松了口气,道,“严肃点!什么吸面条……他好像把广播站站长的小喇叭拿走了,站长的小喇叭被他自己改装过,可以连通整个学校的大喇叭。” “牛人啊!” 周镜推了推眼镜,解说道,“广播站站长就是那个把饭卡里的余额改成两百万,最终被食堂大妈扭送到办公室的那位。顺便一提,也是他找到了有关吴家的视频,结果被网警顺藤摸瓜,把他的数据库一起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