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度沨的鼻子,恶狠狠道:“不要医生!” “好好,不要医生。” 度沨简直要被少年的小动作可爱死。 度沨同样进了被窝,空气中的安抚信息素浓度提升到最充裕的程度。 沈灼身体完全放松下来,靠在度沨怀里,看着男人打开了那部前些天他曾经提过一句的电影。 度沨的细心时常让沈灼觉得有所亏欠。 一直以来都是度沨在满足他的一切小要求,而他好像从来没有为度沨做过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孕中多思,沈灼感觉自己比从前多愁善感了一些。 沈灼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度沨已经不在卧室。 而面前,站着一个他不曾想到过的人。 那因图特。 是那个那因王国的小皇子,曾经出言不逊,被他和度沨杀鸡儆猴关进军狱。 大概是审判结束被遣送回国的途中,挣脱了。 沈灼淡然地起身披上外衣。 那因图特原本正在靠近沈灼,没想到少年竟然中途醒了。 手中的锐器还没有藏进衣袖,那因图特脸上露出一分尴尬的杀气。 沈灼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如此愚蠢。 明明度沨已经决定要放他一条生路了。 “你……”沈灼将被子堆叠到肚子上方,下意识做出保护的动作,刚想开口。 那因图特突然举刀朝着他刺过来。 在那因图特眼中,他矫健果敢,勇于与帝国王后这类暴君恶人斗争。 但在沈灼眼中,与一场闹剧并无不同。 那因图特甚至都没看到沈灼有任何动作,刀尖还没超过床沿,就直挺挺地整个人跪了下去。 空气中涌出昙花信息素的高阶压迫感。 无形力量让那因图特脸色刷然惨白。 沈灼手指搭在小腹上,慵懒地靠在床头淡淡抬眸,看向那因图特不可置信的眼睛: “杀我,你还不够格。” 第140章 “就凭我。” 空气中留下的迷迭香已经淡薄了。 小腹又重新开始不太舒服,连带着腰都隐约酸痛,沈灼不得不调整姿势。 这在那因图特眼里,就像是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暴君,妖后!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离开帝国再也不要来,或者我在这里了结你。” 沈灼眉眼凉薄,怀了孕之后他不像其他的omega一样有什么生死忌讳。 如果连这点事都扛不住,就不配成为他和度沨的孩子。 “你们强迫其他国家依附你们!你们就是想统治全人类!!” “后面你们还会把其他国家放在心上吗?!左不过是你们用来抵抗虫潮的弃子!” “到现在你们都没有任何动静,不就为了你们自己的帝国?你要把其他国家的人全部推入火坑!” “沈灼!!今天我杀不了你,还会有更多的我!总有一天你会惨死!” 那因图特终于把监狱中憋了很久的话全部吐出来,撕心裂肺的吼声引来了路过的侍从。 沈灼却敏锐察觉到一丝异样。 虫潮? “等等。”沈灼拦住了要压那因图特下去的卫兵,“先松开他。” “虫潮是怎么回事?”沈灼问。 那因图特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压迫感褪去,他甩开卫兵的手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 “果然高枕无忧的王后,连虫潮都不知道。” 那因图特盯着沈灼的眼睛,拉扯出一个极度嘲讽的笑容,一字一顿道: “还有两个月,大陆边境全境将爆发特大虫潮,你们现在还一动不动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成为你们边境的垫脚石吗!!” 面对那因图特的质问,沈灼皱起眉毛,那因图特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对。 “你从哪里听到特大虫潮这件事的?” 一旦有虫潮,第一个知道的肯定是指挥部,接着就是阿瑞斯。 但是现在不论是指挥部还是军校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那因图特的神态看着不像是假话。 但沈灼也没有完全相信。 “呵。”那因图特笑了一声,发丝因为方才的推搡凌乱地垂在眼前,“那因祭司说的事情从未假过,每一件事都发生了。” 沈灼有所耳闻,那因王国的祭司甚至比国王队地位还要高,据说真的能通天,预见未来。 或许是能力使然。 沈灼抬起手指,挥动一下,目光已然离开了那因图特看向旁边的手机。 那因图特被拖走时还在大喊大叫。 被沈灼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僵直起来。 在那因图特被人带走之前,沈灼拿起手机发着消息,一边对被人架走的那因图特冷声道: “帝国绝不会利用其他人的生命,人类共存亡,如果真的有特大虫潮来临,我会上前线,站在所有战士之前。” “就凭你?!”那因图特还是不相信沈灼。 少年缓缓抬起厚重纤长的睫毛。 空气中的压迫感第一次,实质性地出现了等阶的信息。 那因图特浑身一震,脖颈后的腺体在他身体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发出了臣服的信号。 强烈的震颤让那因图特甚至都无法站稳。 那是他连在封沐桠面前都没体会过的强大。 昙花带着浩淼汹涌的力量扑面而来。 犹如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座被金色阳光笼罩着常年白雪的巍峨庞然的神山。 神山之上缓缓睁开一双漆黑而深不见底的眼睛。 “就凭我。” 他听见神山如是说。 以一种绝对压倒性的震撼力量。 那因图特突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他感受到了,面前在他印象中弱小且妖异的omega身上爆发出了何等的能量。 沈灼是s5。 不……s5只是最高的刻度而已。 对于面前的少年来说,他是s5仅仅因为测量仪器只有s5。 他远比s5等阶更高。 那因图特表情变了。 “我说最后一句话!”那因图特突然大喊。 沈灼看了卫兵一眼。卫兵停下来。 随即沈灼的目光停顿了片刻:“你这是干什么。” 那因图特第一次自愿下跪。 重重的一声,跪在了沈灼的面前。 “……”沈灼弄不懂他了,“你这是?” “如果帝国真的能够做到不把其他国家人们的性命当作工具,我会为我所做的一切向你们道歉。” 沈灼眼神有了点变化。 他本以为那因图特就是个愚蠢娇纵的莽夫。 现在看来,或许也不尽然。 他蔑视帝国,真的是因为他认为帝国残暴不仁。 以那因图特和众小国家的角度来看,在面对未来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