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自从孟夕荷生病剪掉头发,褚白苋就答应孟夕荷会用自己的头发做一顶假发送给他。 这也是褚白苋一直以来留着长发的原因。 孟夕荷病了五年。 褚白苋的长发就留了五年。 他坐在孟夕荷的床边,嘴角不自觉带着微笑: “什么都没有,只是我答应送你的礼物到了。” 孟夕荷惊喜地抚摸着假发。 过了一会,又露出可惜的表情: “你长的这么好看,长发的样子我还没见过,现在就把头发都给我了。” 褚白苋将人轻轻拥抱在怀里,缓缓抚摸着少年的脸: “是按照你之前的发型剪的,你长发的样子可比我好看多了。” 孟夕荷抿唇轻笑,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 他珍惜得从发顶一直摸到发尾。 上面是褚白苋信息素的气味。 虽然omega的信息素,对另一个omega不起任何作用,但孟夕荷还是觉得心安。 孟夕荷将假发摆正,随手挽了一个发髻,歪着头对褚白苋: “我好看吗?” 褚白苋几乎都说不出话,喉咙哽咽了许久,滞涩发苦: “好看。” “我的小荷花最好看了。” 孟夕荷笑意更深:“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褚白苋低下头,在他眉间落下一吻,嘴唇不自觉地颤抖着,眼尾通红如血: “……一模一样。” 孟夕荷靠在褚白苋怀里,安静地感受着他的体温。 过了许久,孟夕荷绵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不能再做坏事了,白苋。” 褚白苋微微一愣: “夕荷在说什么?我好像听不懂。” 孟夕荷从怀抱中起身,有些着急地抓住褚白苋的手: “我跟你走,我不治疗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我跟你去随便什么地方,你是omega我也爱你,没有关系的,不要再做那些事情了。” 褚白苋将他拉开了一些,脸色严肃起来: “你见过谁了?” 孟夕荷摇头:“这是我一直想跟你说的话,我疼只需要打止疼药就好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 “夕荷。”褚白苋突然出声,叫了少年的名字。 孟夕荷像被吓到了,浑身一僵。 褚白苋声音温柔,却不容置喙: “听话,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健健康康地活下去,相信我好吗?” “可……”孟夕荷想要说什么,又被褚白苋打断。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褚白苋同样以十分认真的态度道,“你好好健康起来,其他的一切都不用管。” 孟夕荷抿了抿唇。 他别开头,声音很轻: “如果你要做那些伤害别人的事情,我宁可现在就放弃治疗。” “……”褚白苋沉默了许久。 但孟夕荷强硬的态度让他终于妥协。 “你答应我要积极治疗,我就答应你。” 孟夕荷立刻伸出小拇指: “拉勾吧。” 褚白苋垂眸看着少年那一截几乎没有血色的手指,眼神暗淡着,缓缓勾了上去。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孟夕荷高兴地说完一百年,突然顿住了。 一百年…… 他或许,连一个月都没有了。 “怎么了夕荷?”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孟夕荷手指摸索着褚白苋的脸。 抬起身体轻轻将嘴唇印在了男人的唇上。 冰凉。 “你说。” 孟夕荷看不见褚白苋的眼神,感受不到褚白苋的信息素。 因此他不知道,那个明明语气轻松温柔的男人,将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时。 空气中的信息素压抑沉闷。 那张似乎永远笑着的脸上,会露出近乎于穷途绝望的悲伤表情。 孟夕荷觉得自己一定很自私。 但他确实,就想要自私这么一次。 “记住我……白苋,别忘了我。” 褚白苋垂下睫毛,眼泪随之落在衣襟上。 “好。” 在阳光与风透不进的病房里,这是唯一足够温暖的誓言。 病床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相框。 其中是并肩站立的少年与青年。 青年意气风发地扬着下巴,目光张扬且炙热,如同盛夏的烈阳。 少年及腰长发温婉盘起,一双浅茶色的眼眸仿佛盛着水一样,笑容无比干净澄澈。 相框中少年的位置上,出现了一条裂纹。 . 和孟夕荷说的相同,地下一共五六十人,并不难躲。 但他在快到出口时,听到了所有人对讲机中传出的,抓捕他的命令。 沈灼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四肢的力量不足以对抗如此多人。 于是在被围堵在出口时,沈灼一点点转身。 黑亮的眼眸一一扫过所有人的脸。 少年出手极快,身形灵巧利落。 在后面的人还没来看清楚之前。 他身前五米的人已经全然纵横倒下。 少年双目通红,手心满是鲜血。 那张溅了血的脸上,黑眸里没有半点犹豫。 沈灼本就是个完美的杀人机器。 他不动手,只是没有一个完全的理由。 但现在,活下去的念头将一切束缚住他的观念全部斩断。 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这一下,其他人再没有敢轻举妄动。 端着的枪也不敢发射。 没有人敢违背褚白苋的命令。 毕竟现在,褚白苋代表了女王。 这却给了沈灼机会。 在他后退,而众人上前时,沈灼催动压迫信息素。 在狭窄的通道里。 s5昙花压迫信息素以沈灼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s5信息素哪怕被压制地再严重,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天堑。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都只能跪倒在地捂着后颈哀嚎,口鼻都流下血迹。 强行动用腺体力量压制众人是下下策。 但沈灼没有其他的办法。 时间不多了。 在离开那里的最后一步,少年捂着胸口喷出鲜血。 等翻身出去,是在王宫的后花园。 沈灼用手背擦掉嘴唇边的血。 跌跌撞撞地沿着熟悉的路朝着外面走去。 眼前越来越模糊,一切景象都暗淡下来。 口中全是血腥味。 突然,有一只纤细的手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臂。 沈灼下意识要回击,耳边突然炸响。 “沈灼?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受伤了?怎么回事!” 这么聒噪…… 是付淇商。 沈灼费力地抬眼。 只能看到身穿华丽礼服的付淇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