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 “他瞒着我，但我好像能猜出来一点。” “您……认识褚白苋吗？” 沈灼看着他。 面前的omega虽然病态虚弱，但一身气质却纯粹得没有沾染半点病气。 身上许多密密麻麻的针孔，让他看上去破碎又脆弱，像纤尘不染又一触即破的玉瓷。 哪怕看不见眼睛，也能想象他看人时目光微动，水雾盈盈的模样。 “啊…忘了自我介绍了，抱歉啊。” 那人立刻笑了笑，十分好看： “我叫孟夕荷，是s……是omega。” 孟夕荷中间顿了半秒，唇角了僵硬片刻才又恢复，继续说完。 沈灼对他叫什么，是什么信息素不感兴趣。 “我是认识褚白苋，但你能给我什么。” 孟夕荷愣了愣。 “我……我很久没有跟其他人说过话了，您想要什么？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孟夕荷的每一个字都无比真诚而坦然。 在没有窗户的病房里，在这个看起会吃人的地方，不可思议地存在着这样一个干净的人。 沈灼有许多责问。 但终究还是没有忍心和他说重话。 孟夕荷的病看起来很严重，应该没有参与任何计划—— 反而有可能是女王控制住褚白苋的筹码。 “你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么，位置在哪里，一共有多少人，什么时候交班？” 沈灼本没有抱着可以得到答案的心思。 他想着孟夕荷眼睛看不见，大概率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他准备等孟夕荷说完之后，随意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可他听见孟夕荷轻声说了一句： “我知道。” 沈灼原本观察门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猛地回头： “……！” 孟夕荷平静且温和，嘴角因为唇形的原因，哪怕没有表情也像是笑着的： “白苋跟我说过，这里距离王宫不远，是一个地下医院，这里一共有近六十人，换班时间在每天早晨八点和晚上八点。” 说完后，他顿了顿： “你是想离开是吗？” 孟夕荷说：“我可以帮你。” 沈灼没想到孟夕荷会说这种话。 巡逻人员暂时不会回来，沈灼回到孟夕荷的病床旁边： “你有什么办法？” 孟夕荷听到了沈灼的声音，面向少年： “白苋很纵容我，我去求他，或许可以让你走。” “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就……” 孟夕荷咬了咬嘴唇，抬起头，“总之如果你要走，我一定帮你。” “我只想知道，白苋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 omega看起来很紧张。 像是不愿意听到，又像是早就猜中。 沈灼没有正面回答。 莫名地，他想给这个omega一个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如果褚白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孟夕荷嘴唇动了动，手指攥紧了。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个。” 自从进了这个病房，孟夕荷就意识到褚白苋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的病需要的医药费价格太过高昂。 褚白苋从未拿过家里的一分钱，只是全身的积蓄都已经投在了他的身上。 每一次出差远行都是为了给他找药。 却还是只能让他吊着命而已。 而这个病房的器械和药品却能够让他的身体机能维持在一定程度。 一定是靠什么换来的。 孟夕荷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其实他早就应该死的。 如果在死亡之前有什么心愿的话…… 孟夕荷希望他的alpha能够回到正常的生活。 在沈灼开门之前，孟夕荷主动说道： “我没有见过您。” 沈灼“嗯”了一声，望了一眼正对他挥手再见的omega，悄然开门离开。 —— 能够从孟夕荷口中得知这里的位置，是意外之喜。 沈灼继续探查了走廊上摄像头的位置以及巡逻的时间，最终回了房间。 一夜没有人打扰。 沈灼坐在床边摸着戒指思考了一夜。 第二天封明怒气中烧地踹开房间门，身后跟着的褚白苋手里握着一把长雨伞。 显然是从得知了他已经同意跟女王交易而匆匆赶来。 明明马上就可以在沈灼身上洗刷耻辱！ 封明怎么可能会放弃。 他怎么甘心放弃！ “你出去。”封明连褚白苋一眼都没看，直接命令。 “女王让我注意您的行为。”褚白苋握着雨伞的手指微微用力，面上看不出喜怒。 “母亲她管的太多了！”封明从口袋里拿出昨天女王给沈灼展示过的那枚操控器。 “有它在，沈灼还敢不听话么？” 封明嗤笑着看向沈灼：“你说对不对？” 褚白苋眼神一变，连敬语都不说了： “你偷的？” 封明：“母亲的东西早晚都是我的。偷？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最后四个字咬得极其用力。 封明盯着沈灼视线几乎要将他穿孔。 而一夜未眠的沈灼争做在床上，懒懒地欣赏这出闹剧。 和封明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不同，在看到那操控器的时候，少年将眼睛睁大了一些。 仅仅只是从眯着眼睛到睁开眼睛的程度。 一把伞挡住了封明的去路，褚白苋严辞警告： “你要坏了陛下的计划？” 封明早就对褚白苋颇有微词，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他…… “这样，我去孟夕荷的房间，或者你滚出这里，你选一个。” 封明挑衅地释放出属于alpha的信息素， “褚白苋，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一个omega。” 褚白苋脸色青了又白。 五指抓住伞柄关节嘎吱作响。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转身离开了病房。 封明一脚将病房门踹上，手里握着那操控器，打开了带来的微型投影仪。 指挥部的情况印在了雪白的墙面上。 “之前想在度沨病床前*你，可惜他醒了。” “现在，他的命都在我手里。” 封明心中郁结在看到沈灼冰冷表情时终于得到了些许纾缓。 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想过一遍又一遍。 在度沨面前，强行占有他的妻子。 那会是多愉快的事情。 封明对自己手中的筹码非常自信，他勾起嘴角： “沈灼，你应该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对吧？” 沈灼闭上眼睛靠在床头。 过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垃圾。” 封明嘴角抽搐，额头青筋明显，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