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衣领,“说清楚。” 白珠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孟极脑袋:“雪豹族、名唤孟极、模样相同、手握龙骨鞭,这么多‘巧合’放在一起,你还想不明白?” 孟极瞳孔骤缩。 白珠满意地翘起嘴角,拍拍孟极的手,孟极缓缓松开五指,白珠两脚一蹬,游开数丈,挥了挥那只自无恕子帐中偷来的、封印着海蛟的小型阵法:“你和你那道侣想必还有好多话想说,你二人先暂且玩着,我将这海蛟料理了便来找你们。” . 太阴壶隔绝阴阳,闻卿钻入其中,就算外界天塌地陷,他都察觉不到。因此孟极虽然与那蜃妖一番激战,引得蓬莱仙岛众修士都围在沙滩上,闻卿却无知无觉,只一心催化着复元丹。 这复元丹也的确值得二十万灵石,闻卿只是蕴化了一成丹药药力,丹田的灼痛便已缓解三分,或许不需三日,只要一天,被阳气所伤的丹田之伤便能完全恢复。而这复元丹还有剩余药效,如若让孟极吞下,丹田的封印或许…… 识海之中,孟极一声忽然呼唤,随即太阴壶上下颠倒,壶口传来一股吸力,闻卿顺着那股力量向上飞去,周身却忽然一冷,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竟在水中! 蠢豹怎么掉进了海里! 闻卿浑身发冷,强忍丹田剧痛,四散神识,渡劫修士的威压瞬间笼住整座蓬莱仙岛,岛中一草一木尽在掌握,包括就在他面前的…… 孟极? 眉头挑起,还未来得及问话,腰上忽然一紧,孟极的尾巴拽着他,不由分说将他向前拽去,两人胸膛猛地相撞,尾椎某处随即随即传来酸麻,身体软下来的瞬间,下颌被抬起,对上一双亮如鬼火的苍青豹瞳。 尖锐的犬齿叼住嘴唇,雪豹的气息蛮不讲理地钻入口中,直到感觉到那笨拙的勾咬,闻卿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沉沉坠了回去。 不是伏季。 闻卿双手扣住孟极肩头,听凭这豹轻啄着他的嘴唇,唇舌相贴之际,一颗浑圆的珠子被顶了进来,丹田鬼气被口中圆珠牵动,覆在身体上的海水登时被一股无形之力隔开,闻卿心念一转,已经知道嘴里的到底是什么宝物。 “你何时与海妖王这般熟识?”避水珠是海妖一族圣物,只有海妖王有权处置,孟极不但拿到了手,还有两颗,必然是自己藏身太阴壶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孟极却是冷着脸,只拍了拍闻卿腰间乾坤囊,将集英阁拍得的复元丹拿了出来,一口咬碎,又捏着闻卿下巴,渡了进去。 两人所在之处,恰好沉着一块硕大的空龟壳,那龟也不知死了多少岁月,龟壳之上爬满贝类,偶有鱼虾在那本该是四肢的空洞处钻进游出。孟极两臂撑在龟壳上,将闻卿压在龟背上,炽热气息砸了下来,不过片刻,不知是药效起了作用,还是情动,闻卿也被缠得气息紊乱。 孟极大手在闻卿背脊滑过,轻巧抚上闻卿后腰。闻卿正要说话,孟极手臂却顿在原处,再不乱动,只在闻卿腰眼处、那左右交叉的情丝绕上轻轻拨弄,似乎想要将其切断。 “蠢豹。”闻卿抬手,手指搭在孟极脖颈,笑骂一声。 方才片刻,他已在识海中看到了蜃妖将太阴壶偷走一事的全貌,知道孟极因何发疯,也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豹毛捋,才能让这家伙安下心来,笑道,“海妖一族从不主动伤人。观那海妖王举止,你我……我前世应与他有过因果。” 孟极呼吸这时才缓缓平复,却仍紧箍着闻卿:“复元丹吸收了,感觉如何?” “就算是要价一百万灵石,也值得。”闻卿两指按在丹田,顺向带动丹田鬼气运转,除去鬼气在经过刺进丹田内核的情丝绕时还有少许凝滞,不再像前几日的撕扯魂魄般疼痛。 孟极长舒一口气,“嗯”了一声,雪豹长尾愈发放肆地钻进闻卿衣襟,自腰间向上,滑过胸膛,最终在闻卿脖颈的牡丹纹身上轻轻蹭着:“阿卿,我记得你前世没有这东西。你何时刺的?为谁刺的?” 颈侧纹身处的皮肉在孟极掌下本就更容易发烫,此刻这豹偏故意似的磨他,闻卿又被压在龟背上,一动难动,颇为不适地偏过头,叹出一口气:“醒来便有,想是前世欠下的因果。” “‘欠’?”孟极追问道,“他自爆金丹,你因此而活,你觉得,这是债?” 说罢,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孟极随手抓起龟背上一只背着五彩巨壳的海螺,一上一下抛了起来。 闻卿唇角轻抿,认真看向孟极。 孟极迅速转头,梗着脖子不肯与他对视:“阿卿,你觉得如果一双情侣,因某种不测互相忘却彼此。后来一方恢复记忆,却始终瞒着另一方,不叫另一方知道他二人此前关系,究竟是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傲娇猫猫和疯狗攻的不同在于:长了嘴 第170章 真相 4 闻卿紧紧盯着孟极,直到看见孟极眼角微微的抽搐,终于敢确定—— 这只蠢豹还是知道了。 什么情侣、不测……真是差劲的类比。 这几日来,孟极虽然偶尔也会问起闻卿与那雪豹大妖的往事,却多以好奇为主,从未像今日这样直接将他自己与雪豹大妖联系起来。闻卿一出一进太阴壶,不过两个时辰,以这蠢豹的脑子,绝不可能突然之间想明白。 难道是那海妖王? 闻卿抬眼观察孟极的表情,装作全然不知道孟极在影射他二人的模样,随口答道:“一者,那人认为两人情尽缘断,不愿再继续;一者,不想再连累另一人。” 咔嚓——一声,那只被孟极攥在手里的海螺壳禁不住孟极指力,碎成数片,好在那海螺已经死去不知多久,只剩一只空壳,一只白色的寄居蟹在碎壳中探头探脑,觑得孟极分神刹那,倏然逃走。 “什么连累?”孟极问道。 “设若两人之所以遭遇不测,乃是因那恢复记忆之人先前做过错事。再假设,两人忘却彼此,乃是因那尚未恢复记忆的另一方以牺牲性命为代价,求得的两全法。”闻卿道,“被保护的一方就算想起了前因后果,又怎可能再去害他……” 话未说完,五指便被孟极紧紧扣住了。 “发觉那蜃妖把你偷走的时候,我脑子里头只有一个念头:若真把你弄丢了,倒不如淹死了事。”孟极沉声道,“可我又一想,你我有连心契连着,我死了,却也害得你死。” 闻卿心头一颤,只觉孟极来者不善。 果然,孟极腰腹轻拧,原地转过身体,反将闻卿压在龟壳上,一膝探出,抵开闻卿双腿,苍青双瞳紧盯着他:“连心契,我此前为何从未想到,连心契的缔结需要挖出双方的心头血?若没有我的心头血,这连心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