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再好不过了。 不然显得自己很变态。 他把小毛团高高捧起来,让窗外流落进来的光线全都照耀在凤凰身上。 那些羽毛上环绕的金光在空气中悬浮流淌,折射出道道光辉,让小小的鸟儿看起来无比圣洁。 很少会以这样的俯视角度看饲主,纪攸下意识掀了下翅膀:“啾?” 谢恺尘曲起手臂,让凤凰贴在自己的脸颊旁,鼻尖蹭了蹭他小肚肚上柔软的绒毛。 奶啾痒得直抖,破碎的、萤火似的金光也一同颤颤巍巍洒下。 “如果你不想我有别人。”谢恺尘轻声道,“我答应你,不会有别人。” “啾……” “不是答应过你吗?”人类在阳光下笑微微的,“不喜欢别人,只喜欢你。” 「只喜欢你。」 纪攸的那颗小小的玲珑凤凰心被这句话再度点亮,连同多日来阴雨笼罩着的晦暗情绪。 “叽啾!” 他在弥漫的浅金色光芒中再度恢复原身,这样能够用更大的翅膀、拥抱更多的人类先生。 谢恺尘也更喜欢真正模样的凤凰,能够抱个满怀。 小鸟儿甜甜的声音像在歌唱:“好喜欢你!” 然后又强调了一遍:“超级、超级、超级喜欢你喔!” 心情恢复的同时,也恢复了直球小啾。 这是谢恺尘人生中收获的唯一一份如此明亮又如此热烈的爱意,他当然无比珍重。 但是。 “——但是,不是‘只喜欢我’?” 人类佯装严肃。 小凤凰僵了一僵。 这么算算的话,喜欢的人类和动物朋友太多了。 森林里的伙伴,老婆婆老爷爷,Miumiu、裴桉,二皇子和店小二,还有还有…… 要把爱分成许多片来雨露均沾的小神禽,还真没法“只”喜欢谁。 见小鸟儿纠结又惶恐,谢恺尘不逗他了:“好了,没关系,你可以喜欢所有对你好的人。” 还是有但是。 “但是——” “最喜欢你!”凤凰已经学会抢答了,“别人都比不上。最最最、最喜欢你啦!” 谢恺尘挠挠他的下巴:“嗯,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这段交心之言到此为止,谢恺尘单手抱着凤凰,原地转了一圈:“谢谢你的花种,不过还是要想办法收集起来,堆在地上可不方便。” 小凤凰仰着脸向后看他:“要放在哪里?” “留下你喜欢的一部分,然后其他的……”谢恺尘看向窗外,“种在老师的前院吧?” 乱糟糟的到现在也没收拾好,正好让花儿们填满。 一举两得。 花种太小太细,谢恺尘担心会卡住清洁机器人,思考着要不要请人力用工具来收拾。 这么一屋子的花山花海,恐怕得请不少个。 事实证明人类的担忧完全是多余。 纪攸用翅膀拍了拍他的箍着他的手臂,示意放开。 谢恺尘看着小凤凰飞到屋子正中央,低头看了看满地的“告白装饰”,然后展开双翼。 五根长长的尾翎在盈满花香的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度,漾起金色的光纹。 谢恺尘认得。 那是凤凰仅为他而跳的星尘舞。 随着凤凰每一个舞蹈的动作,地面上的花种都根据不同的种类浩浩荡荡腾空而起,聚成整整齐齐的一堆后,重新摆放在地面。 一曲舞毕,方才还杂乱无章的房间已然收拾得整整齐齐,只要放进收纳罐里就行。 还在打算用原始方式收拾的人类:“。” 他家小鸟是个无所不能的神物。 大意了。 做完这一切后,小凤凰抖了抖羽毛,像个等待被夸奖的小朋友。 太子也没有让他失望,好好地赞美了一番。 那些溢美之词说出来之后,连谢恺尘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这样的话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不仅是因为奇怪的羞耻心和自尊心,更因为根本没有值得他这样说的对象。 凤凰在让他变得更好,让他学会爱与被爱,让他人格更加健全,也是点燃他心中淤积黑暗的那一束光。 他马上就要二十四岁了,这束光来得有些迟。 但没关系,只要能相遇就好。 小鸟儿从最近的地方捡起一颗有瓜子那么大的花种,嘎吱嘎吱啃了起来。 甜滋滋的,有点儿像太阳花,他很喜欢。 谢恺尘走过来也捡起一颗嚼了嚼,也许人类和禽类的味觉终究是不同的,他只尝到了干巴巴的苦涩。 但在鸟儿期待的目光中,他还是咽了下去。 “对了,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啾?” “回母星之前,我们去一趟你的星球。” 啪嗒。 小鸟衔着的种子掉在了地上,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安排。 “我的……星球?” “嗯。”谢恺尘帮他捡起来,放在手心里,“你不是一直想回去看看你的伙伴们吗?那我们就去吧。让它们知道,你在我身边过得很好。” 小凤凰低头,但并没有来啄他手中的花种,而是蹭了蹭他的手指,然后又快乐地跳起没有章法、但也一样好看的舞蹈。 唯一的观众看着他这样开心的样子,笑意却淡了许多。 行程的改变实际上是老师提议的。 谢恺尘拒绝了联姻,就意味着那三个星系的票不仅无法确定投向自己,还有可能被愿意接受联姻的谢狄川全部拿去。 无论如何,后面的路将会更难走。 回到母星之后,同样得知了可能采取普选消息的谢狄川,在面对并不压倒性的优势面前,打压会更加步步紧逼。 他看向窗外,疗养星的天空永远蔚蓝,云朵悠悠闲闲,连风都带着柔情。 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什么轻松愉快的假期了。 * 谬儿留在疗养星陪老师,等到裴桉后面有时间亲自去接,于是去荒星的乘客就只有谢恺尘和纪攸。 他们来并没有提前联系老婆婆和老爷爷,到小屋的时候,老人家正忙忙碌碌迎接长长的队伍——一大堆人在院子那儿排队。 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离远了看不清。 谢恺尘想起老人家曾经被安全稽查队欺负,以为又是同样的事情。 陪同人员就是当初那个耀武扬威、有眼不识泰山的稽查队队长,见到再度大驾光临的太子腿都要软了。 他在安全厅警督面前连哭带耍赖,但还是被一脚踢来作为太子行程的安保。 当事人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队长自从被整治过再也没有来过这附近,不知道这些居民在做什么。 他看着太子阴晴不定的脸色,赶紧跳下飞行车,随机拽住一个满脸着急的人:“哎,你们在这儿干嘛呢?排这么长的队有什么事情吗?没干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吧?” 三个问号把那人砸得晕头转向,抬起左手敬了个礼:“报、报告长官,没有啊,我是遵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