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看的脸色,又白了两分。 羲泽快要喷火了,他忍不了分毫,对着呈祥便吼:“明明是我爹在问你话,你同谁说呢?!” 此人居心叵测,这点花花肠子,连自己都听出来了,难不成烛青是傻了,真就看不出来吗? 就算是对我爹求而不得。 也不该找这样一个货色吧? 烛青身份尊贵,又是世间独一份的矜持贵重,他是真龙,又身居帝君之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当初亏得了鲛人族的拥护助力,才得以在仙魔大战中取得胜利,但当烛青要取云笈为帝后时,上一任帝君,却觉得不妥。 认为烛青不该如此偏袒鲛人族。 鲛人族虽此次立了大功,但褒奖的方式有很多种。 烛青最后即位,依旧没有遵照他父君所言,两人举行了震撼九州的盛宴,而后多年,因龙族繁衍本就困难,迟迟未曾有后嗣。 烛青的后宫,实在冷清,延续了几千年竟都只有云笈一人。 再无所出,这让本就觊觎云笈这位置的人,从暗潮涌动,变成了明目张胆。 就连羲泽,尚且年幼懵懂时,都有仙娥想要借着来接近烛青。 而云笈性子又温和,严肃训斥底下办事不尽心的仙族,都没有过。 这便更让人觉得的温柔好欺,除了有野心的仙族,其他想要攀上烛青这棵大树的,也没少暗地里明面上想要给烛青送人来。 还有甚者对着烛青说:“怕云笈在上华天独居孤独,想要将自己的小儿子送上来与云笈作伴,照顾云笈。” 烛青自然没有答应,但顾及着颜面跟与仙族之间的关系,没将话说的太绝太难听。 这便导致许多人依旧抱有妄想,哪怕不与云笈平起平坐,做个妾室,也是百利无一害的。 这些道理跟风言风语,连羲泽都知道。 呈祥是照顾烛青的寝殿起居一事,从前也没发现他有二心,如今云笈不在上华天不过三年多,竟就明目张胆将心思露出来了。 他带着委屈跟哽咽,眼眶湿润,倒确实挺可怜的。 但烛青并未有丝毫波澜,他除对云笈以外的人没有抱过任何心思,对对方的穿衣打扮,更是不会在意。 如今这呈祥与云笈在一处,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难怪羲泽从刚才起,便时不时瞪自己一眼...... 烛青依旧威严,无视他求怜爱的眼神,而是无情道:“东西既是放在我殿中,而你负责我殿中事宜,出了差错,自然应当应罢免职务。” 呈祥一听,脸色瞬间变了。 烛青却又开口道:“但丢失的东西,事关重大,我寝殿能进去的屈指可数,便从你开始吧。” “来人!将他押去天牢,由仇莫仙君来问他!” 仇莫是管天牢的统领,在刑讯问供上独有一套法子,在他面前,就没有犯人能够隐瞒。 “帝、帝君,真要将我送去天牢吗?!” 烛青:“......” 羲泽衣袖都快被自己给扯烂了,他忍无可忍,“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三番四次无视帝后问话!” 他看向烛青,直言道:“他说话这般暧昧不清,出了事不好好同我爹解释,反倒是对着父君你求饶,难不成父君你真同他有......” “羲泽。” “羲泽!” 云笈跟烛青竟一起开口,只是前者温柔提醒,后者则是震怒不悦。 云笈对着羲泽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插手。 而烛青却道:“我对你爹绝无二心。” 说完他还看云笈是何表情,而云笈则是偏过头,故意躲起来一般。 天兵已经进来了,而跪在地上的呈祥,望着烛青看向云笈的神情,竟一时间有些出神。 也对...... 云笈坐在帝后这个位置上,又不是一日两日,他坐了几千年之久,后宫仍只有他,烛青不光未曾娶过其他人,甚至同仙娥仙侍间,都未曾传过一言半语的风流之事。 虽说不知因为何事让云笈离开了上华天三年多,但哪怕云笈不在,烛青也依旧洁身自好。 再看云笈,不需靠着华服,依旧尊贵清冷。 他有帝君的千年不变心的宠爱,生下了尊贵的小殿下,是被寄予厚望,或许会在将来超越父君烛青的小金龙,背后还有整个鲛人族,离开鲛人族几千年,还为鲛人族位高权重的长老。 怎么能妄想比过这样的云笈,他这样美丽而强大,怎么能妄想...... 谁不知这仇莫仙君的手段,哪怕是嘴再严的鬼族魔族,都挨不过他的刑问。 呈祥心如死灰,便哭着对云笈磕头道:“帝后饶命!帝后饶命!我说!我都说......” 呈祥的母亲并非仙族中人,他父君丧生于上一次的仙魔大战,留下的母亲便回到了母族没留在上华天。 他偶尔会在不当值的时候前去探望,而前不久去母亲神鹿一族时,却碰巧遇见了母亲“族中”之人,对方夸赞他的样貌,说细瞧之下,竟觉得他有些像帝后云笈。 呈祥放松警惕,最后只觉得视线变得不清,手脚都不受控制般。 回到上华天后,竟在烛青的寝殿中,找到了一块珊瑚石,偷走离开了上华天。 呈祥事后很慌张,却不敢告诉烛青,唯恐受罚。 他并不知那块珊瑚石究竟有何作用,上华天的奇珍异宝多的数不胜数,哪怕他只是个仙侍,也觉得这珊瑚时平平无奇。 并未放在心上,又因当时那“族人”的一番话,生出了一点不该有的念头。 云笈不在,烛青是龙,传闻龙族本就重欲。 孤枕难眠之际,难道烛青就不会感到孤独吗? 他开始学着从前云笈的装扮,第一日换了常穿的衣裳后,烛青果真多看了他两眼,这让他感到雀跃,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念头也越来越重。 有心勾引,但烛青太过冷淡。 他一筹莫展,但仍想着云笈不在,细水长流,总有一日能爬上龙床。 直到今日,他被带来问话,心思昭然若揭,才知道当初自己有多可笑。 他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给了云笈听,一点儿也没隐瞒。 云笈问他,“你说遇见的那族人,从前见过吗?” “未曾。”他老实回答道:“我虽说不常去母亲那,但也不算对谁都陌生,我当时没有多想,后来才知他确实非我族人。” 云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他某种有了喜色,难不成云笈打算就这样原谅自己?! 可下一瞬,喜悦的火苗刚燃起来,便被烛青泼了冷水浇熄灭,“下去自己领罚,以后也不必再让我瞧见你。” “与鬼族有染,本犯了大忌不该留你,但帝后对你开恩,便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