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死了,实在没办法,带着犹豫的心情接过。 宗枭看他那一脸为难的样子,恶声恶气问:“你不喜欢?!” 明州看着自己拎着的王八,又抬头看着宗枭,欲言又止。 究竟谁会喜欢别人送王八啊?! 大魔尊活了几千年,头一次送礼,结果明州这反映显然让宗枭不满意,于是他急躁逼问:“说话!!!” “喜、喜欢......”明州违心撒谎。 宗枭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听后总算满意了。 他陪着明州一起将那两只王八放进小池里,明州蹲着身,用手捧了水淋在龟壳上。 宗枭看他认认真真的样子,心情竟感到愉悦。 这小鱼也不是很难哄。 “我要出去几日。”宗枭站在身侧,突然对着明州说了一句。 明州听见后,宛如一颗抬起头的小蘑菇,看着宗枭。 他消化着话中的内容,宗枭的意思是,有些日子不会回来吗? 宗枭应证了他的所想,回答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老实待着,莫要乱跑,真待腻烦了,就让常郗陪同你在魔宫里走走。” 明州听后从池子边起身,大概是蹲的有些久了,小腿有些抽筋,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落池子里去。 宗枭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明州惊魂未定,这一处的池边池底有不少石头,倘若自己刚才摔下去,肯定是要疼的,腹中的小鱼崽也肯定会受伤...... 明州抓住宗枭的胳膊,大口喘着气,腿还有些软。 这番模样,落在宗枭眼里,倒像是不舍跟撒娇般,宗枭微微一愣,心中的感觉说不出的复杂,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这蠢鱼是在投怀送抱吗?” “我没有!”明州立马从他怀里退开。 乌黑柔顺的发丝刚好扫过宗枭的手背,鼻息间还能嗅到明州身上未散去的冷香。 宗枭见明州急忙否认到脸颊都有些红,心道不过就是两只王八而已,怎么这小鱼就这般高兴,竟还同自己害羞。 宗枭又想,若是这小鱼日日如此时这般惹人怜爱,自己倒也不会给他那么多苦吃,给予他的,又何至这两只王八。 宗枭见他垂着脑袋不愿说话了,收回心思,认真道:“你身子实在太差了,等我回来后,常郗说的日子也差不多到了,等除掉......” 除掉二字刚说出口,明州便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宗枭。 宗枭认为现在同明州说这个还为时尚早,便转移说辞,“等我回来后,会想法子让你恢复到从前。” 明州听后,并未有什么反应,今日种种皆拜宗枭所赐,他满脑子只想着怎么在宗枭离开后,带着自己的小鱼崽离开。 结果事情总是同自己所设想的不同。 鉴于之前明州逃过几次,宗枭早已想好了主意。 晚上明州都睡着了,迷糊间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他累的眼皮都睁不开,费尽力气也只能睁开一条缝。 宗枭在他身前,握着他的脚踝不知道在干什么。 明州难耐地哼唧了一声,又小小的动了动腿,“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轻的如猫儿般,软软绵绵。 宗枭见他有些醒了,便伸手盖在了明州的眼睛上,“不做什么,继续睡你的。” 明州太困了,想叫他松开自己的腿,都没有力气说,在被遮住眼睛回到黑暗中时,明州立马又睡了过去。 常郗立在一边,皱紧了眉头,等明州彻底沉睡后,他才缓缓开口,“你这样做,他明日醒来,也会发现的。” “我应当同你说过很多次了,少管我跟他的事。” 只点着几盏小灯的寝殿内,昏暗不清的灯光下,明州的脚踝白的仿佛在发光,青紫色的经络在薄薄的肌肤下,被宗枭抓在手心里。 宗枭手中凝结了一团黑气,围绕在明州的脚踝处。 那脚踝上慢慢浮现出了一行如藤蔓般缠绕着的刺青。 鲛人的脚极其敏感,烙印般的符文,让陷入沉睡中的明州渡皱起了眉头,他感到疼了,呜呜咽咽开始哼唧着要哭。 他醒不过来,因为常郗晚上送来的拿碗药里放了安眠的灵草。 明州小小声地梦呓:“呜......疼......” 常郗别过脸不语,宗枭却宛如哄孩子般将他搂进怀里,轻抚着明州的后背,低喃道:“很快就好了。” 待到黑气散去时,宗枭满意的将他的脚踝放在手中把玩,就像在欣赏自己心爱的笼中雀。 白皙的脚踝上,多了一行藤蔓般的符文,朱砂红的颜色,就像在明州的脚踝处系上了一条红绳,活色生香。 宗枭轻轻碰了碰,倒难得勾了勾嘴角。 他自言自语般道:“这样以后就没法乱跑了。” 脚踝上的痛意渐渐淡去,被宗枭抱在怀里的明州也就此安静了许多。 常郗离开时回头望了望,见宗枭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将明州抱着,只是微微俯了俯身,落了一个吻在明州的额头。 那温柔眷恋的模样,让常郗有些出神,这真是那个杀戮成性,心狠手辣的宗枭吗? 踏出寝殿时,常郗望着被风吹的沙沙作响,飘落下的海棠花瓣,他深深叹了口气。 明州这一觉睡了很久才醒来,久到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宗枭早已离开不知所踪。 明州起身,被赤屠服侍着洗漱用膳。 不知是睡太久真饿了,还是因为宗枭不在,心情好了,总之明州吃得也比平时要多些。 饭后有些太撑了,他在院子里走了走,散步消食,顺道接过赤屠递过来的鱼食,准备喂一喂宗枭送的那两只王八。 结果找了一圈才找到两只睡在池底边缘的王八。 明州对着旁边的赤屠说:“这王八还挺有意思,不像我们南海那边的,竟一直睡在池底。” 明州问:“你认识这个吗?” 赤屠摇摇头,“小的不知。” 宗枭送的王八在睡觉,明州没办法喂,便准备去喂之前送过来的鱼。 虽说不是最初自己养的那一池子,但赤屠说了,宗枭曾讲过,这池子的鱼只有明州能喂,倘若明州不肯喂,那是死是活,都不必再管。 大家都是寄人篱下的鱼,明州心里生出点惺惺相惜之意,倒真不愿又瞧见一池子的死鱼。 可是奇怪,实在太奇怪了。 院子里的池子虽说为几个小池相连着,说小也小,说大也没大到这么夸张才对。 往日里,走上几步便能瞧见在池中游玩的小鱼们,今日为何走上这么久,都没能看见一条鱼?! 明州以为是自己不够专心,亦或者是那些小鱼们躲在了莲花底下,他又认真的走了两遍,依旧没见到一条鱼。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