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墙面的摩擦力稳住。 这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刚被他坐在屁股底下的是机车。 估计是动静太大,从店里又走出来一个人,发型像是随便抄起一个盘子扣在了他头上。 盘子上下打量着他,“兄弟,干啥?” 宋暮云没出声,弯腰将地上发着抖的长发女人扶起来。 随后又跑出来一个短发的女人,一边脸颊通红,估计是刚被人打了。 她无声地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伸手帮长发整理散落在脸颊两侧的头发,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宋暮云扫了台阶上的俩人一眼,低声对短发说:“先进去。” 这两个人看着跟火柴人似的,身上的气质看起来估计就是这片儿的地痞流氓,没什么真本事,要真打起来,他一对二都不是问题。 被人无视,盘子瞬间火大,瞪着宋暮云,声音都拔高一个度,“咋的,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徐行稳稳地将车跟宋暮云的那辆停在一块儿,顺手将他的扶正,看了看他俩,笑笑,“没有,我俩老顾客,来消费的,做个美甲。” 宋暮云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不理解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跟这种人有他妈什么可逼逼的? 一直没吭声的老痰显然也很懵逼,一脸看傻逼的表情看着徐行,“扯犊子呢,你他妈一个大老爷们儿做什么美甲?” “现在挺流行男生做美甲的,两位大哥想的话也可以试试。”徐行嘴上乱扯,从兜里掏出包纸巾递给短发,“姐,咱们抓紧时间呗,待会儿还得回学校。” 短发愣了愣,倒是长发反应还算快,接了过来,“进去吧,上回你要的那个款式我已经学会了。”随后抽出两张纸擦了擦脸。 徐行碰碰宋暮云的胳膊,从唇缝里挤出一句:“别动手,进。” 他们俩淡定地上了台阶,盘子和老痰站门口没动。 宋暮云抬脚,跟他们站在同一层台阶,垂眼看着他俩,“让。” “你他妈——”盘子梗起脖子,要不是看眼前这人长得实在是太他妈有攻击性,还个儿高肩又宽的,不然就冲他这语气和表情,他早一拳直朝眼窝砸过去了。 徐行也抬脚,逼得盘子往后仰了仰。 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眼睛,他的语气温和又客气:“哥,赶时间。”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男的做美甲这事儿怎么听怎么觉得挺离谱的,但他比起身边那位,看着又他妈实在不像是找事儿的人,盘子只好满心不服气地挪了挪脚。 “你他妈干什么呢?!”老痰骂了一句,“没看到这俩货故意的啊?” 俩什么? 宋暮云脚步一顿。 徐行抬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宋暮云深吸一口气,重新抬起脚。 短发和长发也跟着进来。长发瘸着腿,走得很慢,她进里屋拿出来一个医药箱,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地在自己胳膊上消毒涂药。 短发往门外瞟了一眼,那俩人还没走。她一边拿工具,一边压低声音问:“你俩真要做啊?” “给他做,我不做。”宋暮云看了眼徐行,“你干什么,是没打过架吗?” 徐行往门外看了一眼,往他那边偏了偏身子,压低声音,“这种人,欺软怕硬,你今天跟他打一架,明天你不在的时候继续来骚扰,可能还会更过分。” 宋暮云拧起眉,“报警不就得了。” 涂药的长发头也不回地接话:“没用,顶多拘留几天,派出所快成他家了。” 宋暮云一阵烦躁,“那你这打不就白挨了。” “又不是第一次,”长发抬手将头发挽在脑后,回头看了他一眼,“是柳年的朋友?” 宋暮云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应了一声。接着回想了好半天,还是没记起来她俩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她还好吗?”长发过去洗手。 “挺好的。”宋暮云顿了顿,疑惑她怎么会这么问,“她不是常来这边吗?” 长发擦手的动作僵了下,“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又笑了笑,”挺好的就行。” 看着面前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宋暮云觉得还挺新鲜。 又觉得真他妈魔幻。 他扭头看了眼徐行,后者已经很坦然地朝短发伸出手了。 “那俩人估计在等着看我俩的美甲能做成什么样。”徐行说。 “多亏了你的馊主意。”宋暮云叹了口气,瞧了眼门外的俩人,觉得当下的局势真是进退两难。 现在就走肯定不现实,那俩人还得进来再闹,那他跟徐行就白折腾一番。 但要是不走…… 他不情不愿地伸出手,一脸疑惑地看着徐行,“你说你脑子也挺好使的,怎么就想出这么个破主意?” 徐行“啧”了一声,“所以您是想躺那儿做做美容吗?”他扭头对长发说:“姐,来,给他贴个面膜。” 长发笑了起来,“不算是破主意,这种人不能硬来,不然就会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你。你们还是大学生,别到时候被影响了。” “今晚谢谢你们俩了啊,耽误你们的时间了。”短发有点小心翼翼地说。 “没事儿。”徐行说,“估计待会儿就走了,不然俩人这样守在门口挺傻逼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紧接着,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门上,门框都抖了两抖。 宋暮云连忙往门外看过去,闪过的一簇绿毛格外显眼。 是柳年。 他迅速起身大步往外走,对徐行说:“是我朋友。” 徐行看着那团绿色在风中划出幻影,边往外出边不由得感叹一句:“不愧是你朋友啊。” 宋暮云抽空扭头瞅他一眼,“嗯?” “跟你一样狂。” 长发看清门外面的人,愣了愣,转头有些恼怒地看着短发,“小忘,你什么时候联系她的。” 陈忘咬了咬唇,捏着指甲刀的手指关节发白,她抖着嗓子回答:“就刚才……他踹的那一脚太用力了,我怕……” “怕个屁!”陈红紧绷着的脸颊两侧咬肌动了动,眼眶瞬间泛起红,随后把她掀到一边,直冲门外。 柳年性格怪异,这个怪异的一方面就是指做什么事儿都特别冲,特别虎。 比如今晚。 夜风燥热,她一如往常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是骑着机车过来的。 似乎一见到台阶上这俩人就确定了找事儿的就是他们俩,宋暮云和徐行冲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拎着头盔朝那俩人脑袋上一人来了一下,还想拿脚踹,被宋暮云拦住。 “从哪儿过来的,赶紧进去。” 这要是被秦垚知道,估计得疯。 柳年不吭声,表情有点发狠,但她胳膊拧不过大腿,被宋暮云扯着胳膊,都挣扎出了一脑门儿汗也没踹到人。 盘子摸了摸脑袋,表情有些茫然,随后看清柳年的脸,骂了句“操你妈”就一巴掌朝她甩了过来,“又他妈是你这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