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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1 / 1)

车。” 那为什么学不会呢? 可能这方面实在太笨吧。 林琛把祁硕捎到宿舍楼下,祁硕没有直接上楼,他走去了宿舍楼附近的湖边,看着结了一层薄冰的水面回拨去电话,“喂?爸。”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祁正涛的义正言辞:“你妈这个疯女人跟我闹离婚!你赶紧去劝劝她!” 祁硕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感觉肺管都是凉的。他舔了两下干燥的嘴唇,清了清嗓开口:“离吧。没必要。你拿她当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离了吧,这是个机会。” 电话那头的梁春华抢走手机,对祁正涛破口大骂道:“我就说,我儿子指定支持我!明天就去离婚!离!我走了你赶紧把那个三儿带回家!这么多年,你没少打我!小硕爷爷刚死,你个挨千刀的,没动手吗!” 祁正涛动气在电话那头怒骂道,“你们一个两个都有病!祁硕!你就是一混账!我白养你这么大!” 晚风吹了没一会祁硕嗓子有些沙哑,他的声音比这零下的天气还要冷,“我是混账有所谓吗?你们安排好我弟就行。” 混账这个词祁硕张不出口去辩驳,也许在踏出那片土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十恶不赦了。 而梁春华口中的那场暴力,是七年前的。祁硕虽没见到,但在梁春华一次次的渲染下早已耳濡目染。 关于家暴,他印象最深的是三年级。祁正涛和梁春华打架,梁春华拿着刀,祁正涛一把夺走,每一个巴掌精准地落在她的脸上,她嘴角流着血,祁正涛撕扯着梁春华的头发往墙上撞,嘴里骂着:“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贱人,我就去死!” 那时候的祁硕也就一米二,不大点人跑上前去打算拦住祁正涛,被祁正涛一脚踢在腰上,他直接滚到了地上。踢他的那双鞋,还是一双尖头皮鞋。 记得那时祁正涛手机有响起,是他一个叔叔打来的,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去抢手机打算求救,被一把拽回拎着脖子扔在地上,他的脑袋磕在沙发角上。 到现在后脑勺头发下面还有个小疤。 祁正涛瞪大那红色仿佛渗着血的眼睛怒视着祁硕,一字一句仿佛死刑前的判词:“想跑?我今天不把你们娘俩打死,嘴撕了,我就不信祁!你敢打电话一个试试!信不信我真打死她?” 第二天祁硕的腰部全是青紫,小孩锃亮的光头上有好几处淤青,背上还有红色的掌痕,膝盖的伤疤惨不忍睹。 那场暴力的起因来自一场不能确定的出轨。 祁正涛给一家宾馆投了钱,前台里有个漂亮的年轻姐姐,她热心地给祁硕糖吃还陪他玩。 那个年代的手机还是翻盖的,这天他要回家时漂亮姐姐给他看了一张照片。照片是在宾馆房间里拍的,白色的背景墙和白色的床,这个女人胸前只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坐在床上。她告诉祁硕,这张照片是祁正涛拍的。 那时也许是天真的有些傻逼,他竟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饭桌上吃饭时当玩笑话提了一嘴,梁春华和祁正涛闹了起来。 这是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家暴了,但最可笑的是,祁正涛以喝醉了断片为由,忘记了这场暴力。 三年级,不懂法律,不敢报警,只能乖乖地当一个不敢言语的受害者。 他是恨祁正涛的,但除了恨也做不了别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开始麻痹自己那件事是假的,他选择逃避性的遗忘。 时间洗刷的是罪行还是记忆,好像都不重要,祁硕得到的不过是一小道脑袋上的伤疤和不愿回想的疼痛而已。 再往后捋,就是初中了吧。 在他爷爷车祸后,七年前,那是祁正涛最后一次打梁春华。不过也是这之后梁春华一病不起,医生检查出的结果是抑郁症和焦虑症。 祁正涛和梁春华从医院回来,他问病情怎么样。祁正涛也只说:“是抑郁症,不打紧,都是她平时胡思乱想觉得我打她,才会这样的。” 胡思乱想才会抑郁。 祁硕再一次很傻逼地信了。 初中的那次暴力如梁春华所说,他被保护得很好,睡着了并不知情。 这之后梁春华的脾气却像变了人,对祁硕是非打即骂。假期忘了扫地,换来的是两巴掌,没有当天取梁春华的快递,得到的是一顿打和一番咒骂。 但他很懂事,自己挨顿打受点委屈第二天就忘记了,但梁春华有病不能再被他气着。 日子久了他也就习以为常了。 初中,十四五的年纪,青春期,叛逆期,祁硕在家从不会发脾气。但他也一直记得初三那年梁春华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车祸该死的不去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他知道梁春华的脾气就是这样,气消了还会给自己哭着道歉。 打一巴掌给一个糖。 他曾后悔为什么那天晚上不叫醒他,他初中了可以保护她,这样他就不会那么愧疚。 但事情没有挽回的余地。 自始自终在这个家里祁硕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力感。 他自己厌恶暴力的同时,也不偏不倚做了暴力的走狗,用拳头解决问题是他情绪唯一的发泄口。 像一个极端的疯子。 车祸之后,祁正涛是再没打过梁春华,他开始努力装做一个好父亲。但该发生的早就已经发生完了,梁春华心理的伤口存在了七年,一直存在着且越裂越深。 他们每回吵架就如今天一般,梁春华总会提起这件事,她会自己一次次撕开伤口供人观赏。 祁硕曾不止一次的劝梁春华离婚,但梁春华都拒绝了。 祁硕知道,在他们那个小破县城里女人离婚是一种耻辱,在一段垃圾的婚姻里忍辱负重才是自我的荣誉。 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好像所有人是基因里默认的,不是他读了两本书学了几句圣人哲学所能改变的。 这也就是他高考后报志愿愿意离家2800公里的原因。 不为什么,只想逃离。 混乱的生活忙忙碌碌,但没想到压死骆驼忍耐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在高考后的暑假。 祁硕和朋友刚打完球到家,刚进门迎面撞上梁春华的气势汹汹,她质问着祁硕:“你是不偷我的钱去外面鬼混了?!” 祁硕把球放在地上那时候一脸懵,他完全没明白梁春华在说什么。 祁正涛在一旁提醒他,“你妈说她五百块钱不见了。” 祁硕听完这话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怔了几秒咽下干涩的唾沫,“昂,懂了。你的钱丢了认为是我拿的吗?”他的声音不算很大,但在梁春华的耳里却是绝对的叛逆。 “不是你这个败类还能是谁!” 果然,信任是祁硕这个家里最罕见的东西。 谁都没有。 祁硕实在有些忍无可忍,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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