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擦头发一边接过:“谁打的?” “不知道,没备注的。” 谢葭划开锁屏,仔细观察这一串数字,眉目平静。 这个号码却突然再度拨通,铃声实在刺耳,叫他微微皱眉。 “我出去接一下。” 陈青蓝翻了个身,改为趴姿玩手机,小腿一弹一弹,显然是全队压力最小,“好哦,哥早点回来,头发还没吹呢。” “嗯。” 谢葭向外间走,背过陈青蓝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倏地变得阴沉起来。 【作者有话说】 小——城—— XYX要转型的就(芋儿姐有自己的想法 小城年纪轻轻就在世界赛受过摧枯拉朽般的巨大挫折了(真不敢想象以后还有啥能打倒她(她比较像年轻时候的乐乐姐呢 第91章 XYX无了,其他在冰岛苟活的国产战队的气氛当然也不会太好,虽然也只剩下JLD和VH两只队伍,但隔壁墨魂肉眼可见的精神状态不佳,也不知是因为地下赌场被端还是比赛压力过大。 到了这种境地,JLD人终于开始担心起来了,围着吃最后一包菌汤底时,许嘉欣忧心忡忡地嚼着一块不知名的东西:“感觉打决赛好危险噶。” 陈青蓝疑心她嘴里嚼的是自己刚放下去的牛肉:“是哦,感觉大家都太想赢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XYX还没买机票回国,国内已经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口诛笔伐,做老大固然威风,但树大招风,对其暗怀不满的也大有人在。 谢葭拿公筷迅速捞上一筷薄片牛肉——海外肥牛平替,徒留许嘉欣望洋兴叹,“有人在操纵舆论,不过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网友并不笨,也讨厌被人当做网文里的NPC,更何况大部分人边界感挺强的,赢了吹输了吹玩选手烂梗可以,但真搞到辱骂造谣的程度,以大部分电竞观众家里牛奶都得问妈能不能拆的心智还真做不到主观上那么歹毒。 齐小茗啃着菜叶子,她觉得挺好笑,“狗叫两句能把人吓死?” 苏子邈挺担忧的:“起码小城会很难受吧。” 除了扛着也没什么办法,许嘉欣又下一筷,可惜没有预判水流的涌动:“只能说起点太高了,我都怀疑她们战队是不是故意的,熬过这一遭以后天塌下来小城都能在上路稳稳地当石敢当。” 陈青蓝倒是突发奇想:“那之前我直播间说我土狗吃天鹅肉的会不会也是这批人啊?” 许嘉欣:“哦那不是,那是我买的水军。” 别怪她针锋相对,火锅咕噜噜煮到现在,她只吃到四片牛肉,其中一片还是她太急切夹得半生不熟,想到这里,许嘉欣仇恨的目光不由得胆大包天地投向了谢葭,这人已经截胡数次,可恨的是,他自己并不爱吃,晾在面前碟子上,表面上是任君自取,其实全便宜了邻座的死猪。 不怪她费尽心机败坏此二人的名声,他们俩实在算不得清白。 不过陈青蓝现在对这种待遇并不敏感,他对他哥也不差的,吃完火锅分工洗了碗全队呈四面埋伏队形散开,陈青蓝刷完牙趴在他哥床上,本来想装漫不经心,结果一张嘴就问:“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谢葭也装了一天半天的没事人,刚复擦完许嘉欣没擦干净的桌子,拎着抹布进来顺手把床头柜抛光了一下,“担心明天的比赛。” 陈青蓝翻了个身,摊得像块酱香饼,他一针见血,“哥,这是刚擦过餐桌的抹布。” 谢葭悚然一惊。 好半天,他就停留在这种“好恶心先用纸巾初步处理床头柜吧毕竟是摆在陈青蓝面前的罪证”和“不不不先丢掉这块抹布回去重新找一块干净的沾水擦拭床头柜”的左右为难处境中。 直到陈青蓝特别感慨地说:“话说我最近也好烦哦,可能回国以后我得回去祭祖。” “祭祖?”谢葭记得他跟家里的关系很微妙。 陈青蓝把睡衣上摆掀起来,摸了摸肚子,话锋一转:“我去感觉我最近瘦了一点诶。” 谢葭对此也很痛心,但话题在他口中实在很难溜走:“谁叫你回去?” 陈青蓝看着天花板,扁了扁嘴:“大伯二伯吧,说是我爸爸在老家没有子孙祭拜很凄凉的,奶奶估计也想我了,哥哥弟弟很崇拜我什么的,还催我早点结婚生个小孩子带回去给我奶我爸看,没有合适的女孩子可以给我介绍什么的。” 饶是谢葭这么人情迟钝也从里面听出了天大的算盘声,对于介绍女孩子什么的他并不紧张,但这事很重要,他不由得丢开抹布,先擦擦手,屈膝靠在床边,看着他高中生般清纯愚蠢的眼睛,柔声问:“那你想回去吗?” 陈青蓝也挺迷茫的:“要吧...得先把之前奶奶借的钱还了。” 之前也催过,不过大概是知道他没什么钱,明里暗里发了几次牢骚,到底没有闹得很难看,最近倒是挺柔情的,都开始追忆往昔了,似乎也不那么急着要那一万两万了。 其实当初大头主要是奶奶出的,不过陈青蓝也没什么不满,毕竟是自己该还的钱没什么好推诿的,但要说感情,他对债主哪有那么多感情,“我奶奶很好的,我之前只能在别墅门口画个圈烧点给她,现在凭我的实力起码得给她天地银行打个几十亿吧。” 谢葭已经逐渐学会如何对待朋友甚至恋人,他擦着手,静静听完这断断续续似抱怨又像怀念的话,沉默片刻,他低声问:“我陪你回去?” “嗯。”陈青蓝理所应当地应下,伸手扒拉帅哥的肩膀,“我...队友是电竞男神诶,这不得得给我奶也看看...或者哥你那两天忙嘛。” 纯情小gay谁没做过霸道总裁俏秘书先婚后爱带猫跑的春梦呢,但现在两极反转,陈青蓝成了俏老板,面对近在咫尺逆来顺受的大帅哥,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人心情调节得快,一多云转晴糖度就变高,让谢葭微微低下头,懒得计较男友变队友这点小事,说到底,以他目下无尘的性格,并不觉得有谁配跟他争,他在陈青蓝颊边亲昵地蹭了一下:“不忙的,其实我...昨天他打电话给我,要我打完半决赛回国。” 俏老板瞪大眼睛,勃然大怒:“谁啊,这么咒我们,乱嚼舌根的贱人,给我发卖了出去!” 谢葭笑了一下,现在他的笑容不稀少,但帅哥的笑容就像春水漾梨花,轻易搅动纯情小gay的春心,“是我爸,他生病需要人照顾。” 也不算是咒,毕竟谢坤只是催他一个人,用那种过去习以为常的口吻命令他回国,因为这人终于下定决心,要做那个成功率并不低的手术,并为此深深焦虑了起来。 他以前就这样,生点小病跟要死了一样,发烧一次要林云秀陪护整晚,在家在外补品炖汤不断,年纪大了起夜还经常把林云秀叫起来给他煮粥炖汤,熬得其他人筋疲力尽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