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想象得还要更加、更加……!” “佐藤”一碰到沢田纲吉就好似全身都过了电,他赞叹地俯身,侧耳贴上青年急促起伏的胸膛,沉浸地聆听那悦耳的心跳。 “真好啊……真的好羡慕,好嫉妒……好喜欢。” 他又亲了亲沢田纲吉的喉结,那只有绝对的顺从、信任才会展露的致命之处,留下半干的血色吻痕。 “我为你准备了最好的药剂,可以最大程度地保护、还原肌肤活着时的状态……放心,不会很痛的,我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不管多大年龄、什么体型,我都能将皮肉干净利落地完美分离噢?就是必须趁还活着才行……” “佐藤”一想到那光景便感到热血沸腾。他低低地痴笑,情不自禁地掐住了青年纤细的脖子。 沢田纲吉无力地扣住颈部的大掌,现在便是使用戒指电击功能的最好时机,可他无比想于此刻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也正是这枚戒指予以了他试错的底气,遂艰涩而泄愤地吐出断停的词句: “我……到底、有什么,好的……” 沢田纲吉不理解,怎么会有人想要成为他这样无能、软弱、优柔寡断还总把事情搞砸的废材?他一直回避、抗拒的家世……或许便是自己唯一的价值了吧。 “佐藤”闻言稍稍停顿,很快却又愤恨地加大了力度。 “又来了!又来了!!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一副烦恼郁闷不如意活得多么艰难的模样!成天发着牢骚炫耀,仿佛遭遇了多大的不公,承受了多深的痛苦,却不知道你们口中一文不值的糟糕生活对别人来说已经是不敢想象的美好!! “你们看不到也不屑去看脚下的折叠面,认为朝上所见的即是全部! “佐藤那家伙啊,抱怨着薪资不高工作量大加班频繁,收受潜在犯亲人们的好处,却又讨厌瞧不起潜在犯,有时候干脆正义凛然地不去送餐让大家都饿着肚子,其实只是自己犯懒而已! “久保也是,考上名校后嫌乡下的父母穷酸,害他无法在同学面前抬起头来,还觉得大学课业繁重,浪费时间,于是借贷、翘课成了家常便饭,同时不忘压榨对自己有好感的女性让她们去陪酒、去下海! “他们明明都生活稳定,拥有不差的资源、大好的前途,却还是不知足……反正也没法变得更好了,既然对自己的人生那么不满就让给真正有需要的人啊!!我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不好吗?! “可到头来,那些家伙无一例外全都会后悔求饶,求我放他们回到以前从不珍惜的生活中去!你最后肯定也会、也会……!” “佐藤”的嘶吼听起来像是哭喊,他不甘地蹭了蹭沢田纲吉的耳垂。 “你真的很好、很好……但里面一定也已经烂透了。不过只要外表维持不变继续欺瞒大家就没关系,我、我们会原谅你的……所以得在腐坏蔓延出来前…… “把你,把你的肌肤、你的样貌、你的心脏、你的人生——!!” 说到这“佐藤”亢奋的语调陡然降低,在青年耳边化作亲昵的密语和恳切的征求: “……全都给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08 19:05:13~2022-12-20 19:1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孤有一个梦想 19瓶;夏零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无面人·其八 沢田纲吉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闭门不出的日子里,在古堡的书房中读到的情景: 【拉斯科利尼科夫尽可能挤进人群,终于看到了那个引起骚乱和好奇的对象。地上躺着一个刚刚被马踩伤的人,看来已经失去知觉,那人穿得很差,但衣服却是“高贵的”,浑身是血。脸上、头上鲜血直淌;脸给踩坏了,皮肤撕破了,已经完全变了样。】 他记不清具体的词句,但仍对当时脑海中浮现的想象画面保留有印象。 青年声带紧锁,言语都哽在喉头,但就算没被掐住脖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出怎样的辩驳。 世间没有任何规则或工具能将每一个人的感受确切的衡量,再怎么设身处地,也不可能完全的感同身受。 无病呻吟也好,无声忍耐也罢,沢田纲吉认为驱动大家不断向更好的目标奋进的期愿本身是无罪的;可有时,愿望会滑向欲望,将达成的方式篡改为可怕的手段。 不管自愿与否,沢田纲吉确乎与生俱来便拥有更多,他是否也曾在倾吐中不自觉地落入过傲慢的窠臼,让理解变成怜悯,烦恼变得廉价? 棕发监视官没有答案,但他唯独确信一点,那就是人们真切的郁结与苦痛,不该成为比较彼此重量的砝码。 沢田纲吉闭上眼,孤注一掷地松开阻挠“佐藤”的双手,竟是要放弃挣扎,任由窒息扼杀。 “佐藤”目露意外,怔愣间不自觉地微微松手。 沢田纲吉干涩地吐出哧哧气音,乖顺地引颈受戮。 “那就,试试看吧……” “……你说什么?” “佐藤”讷讷,似是没有听懂青年话中的意思。 沢田纲吉复又认真地注视他,声音轻缓却令人信服。 “我答应你,不管皮相、心脏还是人生全都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我还有必须要亲自去了结的事,请再给我一点时间……等全部结束便把我的一切都拿去吧,然后看看我的未来,是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美满。” “……” “佐藤”木然地谛视着监视官,凝滞地缄默着,迫切地想要从青年眼中找到那标示着“虚伪”的破绽。 “你是在拖延时间……对吗?” 脸部破损的男子再度移开目光,视线扫向下方培养舱的支脚;他目色暗淡,好似就算沢田纲吉予以肯定的回答,也认栽了。 “我是在谈判……”沢田纲吉气若游丝地补充道,“平等地。” “佐藤”的指腹在青年颈部被掐出的红痕上来回摩挲,薄透的肌肤已渐渐沁出乌青,他感受着那越发沉缓的脉动与流逝的生机,说服自己般控诉地低语道: “……真狡猾。” 在先前的争斗中,培养舱底部四散的缆线都被沢田纲吉损坏了,短路的火花于破口处闪烁,焦糊的黑烟渐渐升起,火星溅落至扑洒在地的化学溶剂上,自燃的光焰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灼烧。 沢田纲吉为自己争取的“变数”终于到来,他却舍弃了这稍纵即逝来之不易的机会,依然固守着最后一丝清明,执拗地等待上方的无名氏同自己签署“合约”。 “佐藤”亦未去扑灭那橘红的火焰,危险的信号转瞬高涨,热浪自脚底升起,炙烤着他们的汗腺、肌肤和毛发,誓要将一切都热烈地吞噬。 “佐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