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别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女人,你死了这条心吧。”他故意放狠话,“你和楚玥那个女人的事情我都知道,实在失望的话,你抓紧再要一个吧。别总说什么你只有我一个儿子,让别人以为你对我妈多忠心呢。” 费珣正要到发怒的边缘,却发现电话被对面那个混小子挂断了。 费岚挂断电话后,长舒一口气。 他烦躁地躺在座椅上,下令道:“去停车,我要进去。” “好的,费总。” 事到如今,费岚已经有了猜测,六年前的事情跟他爸逃不开关系,而且他爸应该还不少掺和呢。 或许他真的错怪了楚卓成。 直到现在,他的心中还有隐隐的期望,如果对方和王逢生是清白的——那他就更有理由对楚卓成做出补偿了。 楚卓成不想让他一味包容,但如果一开始受委屈的就是他自己呢? 大概费珣提早跟这边的人打了招呼,费岚一道地方就有人引路。 接待人员带着他绕了一大圈才找到王逢生的房间。 幽静的走廊,连人影都看不见。 鼻间隐约窜入了消毒水的味道,来往的保姆和护工行色匆匆。 费岚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难不成,王逢生这个老混蛋生病了? 接待人员自始至终都是低着头领路,在走到走廊深处的最后一间房门口时,她突然出声道:“到了,费少爷。” 费岚刚想推门而进,就被接待人员给拦了下来,对方十分生硬道:“费少爷,这里您不能进。” 费岚眯了眯眸子,斜视看向她:“凭什么?” “您现在就算进去了,也不能跟病人说话。” 对面谨慎地提醒道。 费岚注意到她嘴里的“病人”二字,眼中有些许错愕:“你什么意思?” “对方是全身瘫痪。”接待人员回答道,“而且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费岚苍白的脑海中。 怎么会这样? 王逢生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是谁做的? “费董说让您看过就离开,”接待人员继续道,“费少爷,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通过窗户远远地看一眼。” 透过百叶窗,费岚缓缓移过视线。 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仅仅通过侧脸的轮廓,他就基本上判断得出,这确实是王逢生。 他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稳住身形。 那纯白色的床单刺痛了他的眼睛。 若旁人不说,费岚会以为那里躺着的是个死人。 他的呼吸开始紊乱,往外奔跑着,一直到地下车库。 费岚找到了自己的车,大步一跨,用最快的语速:“去公司,赶紧!” 司机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应下之后片刻不敢耽误地发动车子。 三十分钟后,盛元公司。 “他怎么回事?” 这是他见到费珣的第一句话。 他一路狂奔过来,气喘吁吁,偶尔有公司的艺人侧目看他,不多时就收回了目光。 沙发椅上的中年男人捧着一杯咖啡,冒出的热气挡住了费珣深沉的目光。 他翘着二郎腿,上半身却十分笔直,他似乎早就预料到对方会来。 “如你所见,他本来该死的,我调动了全京城最好的私人医疗资源,才保住了他这条命。崔山疗养院是个好地方,他不会死在那,他这辈子都是我手里最重要的筹码。” “什么筹码?” 视线开始模糊,不是泪水,而是情绪处于极端状态下眼中升起的一层雾气。 费岚费劲地坐在了沙发椅上,胸脯的起伏十分剧烈。 费珣使了个眼色给站在一边的胡容,对方轻轻颔首,抱着刚签好的文件退出了房间。 宽大的董事长办公室,只剩下了父子两个人。 “想知道王逢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费珣忽地轻笑了一声,纵使那笑声听起来有些阴沉,“疗养院的人应该没跟你说,他不只是植物人,他身上还有十几道刀伤,我刚从那个杀人犯的手里救走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血。” “杀人犯”这三个字一下拨动了费岚紧绷的心弦。 他缓缓地摸到了一套茶具,冰冷的触感让他心绪更加烦躁。 他的嗓子干得发疼,但是望着茶壶中升腾的热气,他忽然一下子收回了手。 此时的费岚,没有喝水的心情。 “……‘杀人犯’,是谁?” 千万,千万不要是…… 然而,对面的男人吐出来的几个字,让他如坠冰窟。 “那些伤口是楚卓成砍的。” 费岚脸色发白:“光是砍伤的话,他不可能变成这样子。” “确实。”费珣的声音有些懒懒的,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我找人带走他俩,结果带走他俩的车出了车祸。王逢生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楚卓成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这一点,他可能告诉过你了。” “他失忆了,他什么都不记得!”费岚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他嘶吼道,“而且那是你们的问题,跟他没关系!” “我保存了伤残鉴定报告。”费珣道,“那十几道都是往要害上砍的,如果我想的话,我可以让王逢生的家属出面告他,如此一来,楚卓成的下半生都会在牢狱中度过。” 下半生在牢狱中度过…… 费岚的耳朵嗡嗡的,脑海中一直萦绕着这句话。 世界仿佛在那一刹那静止了。 这样的结局,费岚不能承受。 他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用最佳状态下的大脑和自己的父亲谈话:“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砍王逢生。” 冰渣一般的语气,不带有一点感情。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算计自己最爱的人。 “是的,我叫王逢生强迫他了。”费珣毫不避讳地承认,“他是正当防卫,可是他没有证据,你也没有。” “按照你说的那样,他没有杀人的动机。” “他有。”费珣撑着伪善的笑容,“他和王逢生分赃不均。” 费岚脸上的表情彻底崩裂了:“什么?” “你一直搞错了一件事情——他根本就没有答应王逢生,他怎么会为了二十万跟王逢生睡一觉。”费珣想起这件事情,似乎觉得十分有趣,“我最开始确实让人找过他,也试图拿钱打动他。你知道我给他开的价格是多少吗?” 费岚不言语。 他紧握着沙发扶手,握得十指发青。 “一千万。” 费珣扯出一抹冷笑,不知道是想起了那张倔强的脸,还是想起了他做出的一系列蠢事。 “我拿给他的卡里有一千万,但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走。我当时知道他弟弟得了白血病,急需这笔钱,可他没有接受,那个时候他一天打三份工,借遍了所有的亲戚,又通过各种募捐渠道,终于凑齐了这笔钱,也保住了他弟弟的那条命。这些都是我的私家侦探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