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出来这事儿。 虽然他自己马上就要从“皇朝”滚蛋,但曾经兢兢业业的同事没有做错,没道理遭受瞿温书的无妄之灾。 从会议室出来已经到了正午十二点。 连夏原本和宋勘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还和楚舟约了下午去听他唱歌,可现在都被瞿温书给搅得一塌糊涂。 麻蛋,这难道就是炮灰的宿命吗? 连夏暴躁的下楼直奔停车场,然后拔剑四顾心茫然。 他摸出手机给张北打电话:“歪,你知道瞿温书的车牌号吗?” “怎么叫人的?叫人家瞿总。” 张北絮絮叨叨,“你能不能有点样子,我跟你说,你这都快害的他们丢工作了,你就不能……” 连夏:“你再磨蹭两句瞿温书的车就开走了。” 张北:“尾号669的黑色卡宴,在贵宾停车位。” 连夏:“OK。” 贵宾停车位连夏知道,因为他自己的法拉利也停那儿,还因为不太专业的倒车入库一个人占了俩车位。 地方距离电梯口不远。 他几步赶过去。 黑色卡宴已经点火,正要从车位开出来。 连夏敲了敲车窗。 过了几秒。 车窗摇下来,露出里面坐着的瞿温书和简愉的脸。 连夏:“……” 晦气。 忘了开完会后简愉要和瞿温书回瞿家老宅吃饭这回事了。 不过来都来了,总不能白来。 连夏思考两秒,对瞿温书道:“借用五分钟?” 瞿温书面前的桌板上亮着一台平板,上面各式各样的数据线条看得人头晕眼花。 简愉先开了口:“不好意思,我和瞿总要回家吃饭,时间很赶,恐怕不太方便。” 连夏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鱼死网破。 他嘻嘻一笑:“我劝你识相,小心我给你表演一个真少爷大闹简家。” 简愉顿时脸色煞白。 这句话是简家最大的秘密,可在连夏而言却不过一句随口的玩笑。 简愉下意识猛地转头去看瞿温书,却见男人面色如常,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连夏的话。 可刚才那句话声音虽然不大,每个字却无比清晰。 瞿温书不可能没有听懂。 简愉看不懂瞿温书。 只能寄希望于瞿温书或许听清了,却并不在意。 不过也是。 对比他和连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连简家都已经选了他——瞿温书又怎么会选择连夏。 简愉试探道:“温书……” 瞿温书合上电脑:“五分钟?” 连夏:“就五分钟。” 瞿温书:“可以。” * 地下车库监控遍布,并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好地方。 再加上黑色卡宴旁就是连夏的法拉利,他索性拉着瞿温书走到自己车旁:“上车。” 瞿温书:“……” 跑车的车顶多数偏矮。 这辆法拉利搭配连夏的身高刚刚适配,但让瞿温书将近一米九的个头着实有些难受。 一双西裤笔挺的长腿屈尊降贵的坐进副驾驶,露出连边角都毫无皱褶的衣物走线。 不愧是被杂志连续三年评选为最顶级铂金单身男性的主角攻。 “是这样,瞿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连夏抓紧五分钟时间,立马对瞿温书真诚道歉,“真和公司其他人没关系,他们工作都很努力。” 瞿温书“嗯”了声,目光在连夏的车上逡巡一圈。 车前摆着一排摇摇晃晃的卡通手办,储物箱开着,里面还有各式各样的零嘴,薯片,小熊饼干,甚至还有两包□□糖。 ……像个孩子。 可在宋勘面前又那么不像。 瞿温书:“错在哪儿了?” 连夏:“?” 都道歉了,是不是差不多就行了? 你是我爸吗? 可惜连夏身系使命,不得不低头。 “首先肯定不该开会迟到,不过其实我到公司的时候距离开会时间还差一分钟……哎,总之我下次肯定不迟到了。哦,可能我们之间没下次了。” 坐在主驾上的少年声音软而娇,语调无意识的从第一面就带着勾人的尾音,像是天生如此,引人注目。 偏偏声音的主人犹不知觉。 瞿温书神情薄淡:“还有呢?” 连夏深挖苦想:“还有……不该顶撞老板?不该你发言我吃糖,不该开您的会跷二郎腿?” 瞿温书摇头:“不对。” 连夏:“?” 连夏再次深度分析过往:“不该欺负您未婚夫简愉?对不住对不住!” 瞿温书抬起手腕,声音幽冷:“你还有最后一分钟。” 连夏:“……” 连夏着实没能再找出一件自己做过的对不起瞿温书的事,只得侧过身去。 “我真不知道了。劳烦瞿总要不然……明示一下?” “宋勘。” 瞿温书道,“身为公司第一位的艺人,与圈外人士交往,不应该进行报备么?” 连夏愣了愣。 “时间到了。” 而只是这短暂的片刻。 瞿温书推开车门,熨烫完美的西装重新显出自然的垂感,随着他身形的动作扬长而去。 黑色卡宴驶离车位。 简愉看着重新上车的瞿温书,愈发觉得心神不定。 他正要开口。 却见瞿温书抛给坐在前排的助理一支录音笔。 “去对一下这两支声轨,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第七章 正午过分热烈的太阳晒得连夏头疼,他在驾驶座上趴了好一会儿,难受的劲儿也没得到一点缓解。 更何况还有刚刚瞿温书给他的一肚子火,让连夏本就不爽的心情越发雪上加霜。 现在开车上路无异于要做马路杀手。 连夏琢磨了一小会儿,一个电话拨给宋勘。 宋勘和几个朋友约了个酒局,才坐下没多久,酒还没开,手机先响了。 来电人连夏。 可偏偏这个来电人二十分钟前才鸽了两人的见面。 宋勘的目光停在手机上半晌。 引来对面几个公子哥儿的调笑:“小情儿查岗?还是前任挽留来了?” 要真是就好了。 宋勘突然冒出个这种念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没事,不认识的电话。” 来电的声音停下来。 连夏没有进行第二次回拨,陷入安静的手机就像是对面的那个人一样无法捉摸。 青春靓丽的会所小姐端着洋酒托盘在宋勘面前坐下,伸手端起高脚杯凑近他唇边:“宋总……” 宋勘挫败的吸了口气,拿着手机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 宋勘有时候觉得,或许是因为这辈子自己欠的情债太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