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就更像是鸟笼子了。 苗晴磨了磨牙, 看了一两秒就把视线收了回来, 转而重新聚焦在笼外人的脸上。 她将才打量的动作很小心隐蔽,应该不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仔细看了眼对方的细微表情。 男人依然是一副很好说话的友好态度, 他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又或者是察觉到了但并不在意。 慕容睨一眼她认真防备的样子也没准备勉强,耸了耸肩, 随后低头抿了口手里的红茶。 “特地把我喊来,又不喝我的茶。” 他慢悠悠说着,微笑时伸出舌尖舔了舔微湿的唇角:“有趣。” 苗晴被他那一眼诡异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 忍不住闷着声音问道:“我喝了这杯茶你就愿意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 “那你能保证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活着并且意识清醒吗?” 慕容眯眼顿了顿, 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话里带了点阴阳怪气:“怎么不能保证呢?” 苗晴:“……” 苗晴隐忍地握紧了爪子。 这皮球踢来踢去,脸上又是明显一副诱哄傻瓜的表情,谁敢信? 她深感对方段位太高, 说多少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又怕反而被他套了话, 于是眼睛一闭、脑袋一撇,彻底不打算再理他。 慕容看着笼子里窝成一团的暖黄色轻啧,伸手再次打开笼子把她面前的茶杯又拿了出来。 开笼时发出的动静让刚把脑袋藏起来没两分钟的苗晴下意识支起头,看出来他是为了拿茶杯之后,恨不得给他来上一口。 但又怕他发怒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的手。 “真没意思。” 他无视她的瞪视,一边叹息一边淡定地关上笼门。 又是‘咔嗒’一声轻响。 苗晴攥紧爪子,重新把头塞进了尾巴下面。 就在慕容拿着两只茶杯思考要不要拿根逗猫棒过来,他身后的入口处就传过来了几下轻轻的叩门声。 他目光一顿,立时敛起面上微妙的神情,将手上的两只茶杯随手放在身后不远处的玉台上。 “进。” 他的话音一落,就走进来一名穿着黑色战斗服的副官。 副官走到王座前的台阶下,屈起座腿半跪在地,神色恭敬。 在上首背对着他的男人出声允准后才低垂着头站起身。 “首相,猫族……” 他微微抬眼想说些什么,但由于看见了铁笼里把耳朵竖成了两根天线的猫族,就下意识警惕地止住了声音。 慕容依然没有转身,只是微微眯起双眼看向苗晴。 “我们不是朋友,我并不想和你分享有趣的事情。”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所以请你捂住耳朵好吗。” 苗晴:“……” 苗晴伸出两只爪子抱住耳朵,在心里骂骂咧咧。 讲道理,又不是她想听的,不可理喻的愚蠢人类! 慕容看着她愤愤的样子十分满意。 他含着愉悦的笑转过身,慢悠悠走到了王座前坐下,点了点下巴示意道:“继续。” 副官明显已经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恶趣味,面上的带着一丝警惕的恭敬表情丝毫不变,只微微整理了下言辞后继续汇报起来。 “布拉多尔族白家没有动作,反而是挪威森林族的卡佩家……” 他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但王座上的人显然很清楚其中没有言明的意思。 “卡佩家?” 慕容饶有兴趣地坐直了身子,指尖轻点着玉质的王座扶手:“那可是要更加热闹了啊——” “他们到哪儿了?” 副官颔首回答:“具体位置无法查明,但根据推算,两天之内他们必能达到。” “两天啊……”王座上的男人眯起眼眸,若有所思地侧头看了苗晴一眼,缓缓笑开。 “倒是足够了。” 苗晴被盯得一个激灵,默默把爪子捂得更紧了些。 耳朵捂了,但不可能完全把捂严实的,而且有情报不听是傻蛋。 她听清楚了两人在谈论中提到了白洛先生所在的白家和雪女士所在的卡佩家。 这两家的关系向来不太好,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暂时合作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刚刚说只有卡佩家动作,又是什么意思? 苗晴思考着,完全没往他们是来营救自己的可能上想。 毕竟她目前并没有被认回猫族。 最有可能过来营救她的,苗晴只能想到原本的任务就是打探沿月庄园的星辰。 不过苗晴觉得自己能不能得到营救倒是其次,她现在最想要搞清楚的是慕容到底要在这两天做什么,以及—— 搞清楚之后能不能找到机会破坏他的计划。 就在苗晴运转着大脑极速思考时,副官已经开始汇报起另一件事情,话中的‘虫族’二字成功将她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最早放出去的一批虫族和多眼人已经被消灭殆尽,不过战局已经打开,足够我族的军队抢先一步拿到优势。” “兽族里多数兽王目前还在和被原始虫母血强化过的虫族纠缠,无暇他顾,只要首领的试验顺利实现——” 副官说到这里时表情变得越来越狂热,声音也激昂了起来。 “我族必定很快能将新地球统治权从那群野蛮的兽族手中夺回!!” “好!” 慕容在此刻豁然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激动的副官,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有了最合适的祭品,我的试验不可能失败。” 他说着伸手指向窗外,眸底的野心汹涌:“新地球的太阳,很快就会迎回它原本的主人。” 恰好这时原本遮挡在太阳前的云层彻底散开,耀眼的阳光经过几番折射照在了身后的王座之上,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副官当即被震撼地单膝下跪,深深低下了头颅:“人族必将重回地球!” 另一边铁笼里的苗晴早就憋不住凑到笼边再次把耳朵竖成了天线,在察觉到大事不妙的同时,又有种仿佛误入了传销洗脑现场的一言难尽之感。 她又尬又急,恨不得从笼子里冲出来揪着副官的衣领逼问他们提到的‘试验’到底是什么。 还有那个祭品又是什么阴间玩意儿! 但她没办法徒爪掰弯铁杆,一运起异能,就会出现闪烁的电光把爪子上的绒毛电得黢黑。 苗晴再急得跳脚也只能在笼子里来回打转。 在王座上的男人察觉到动静撇过来时,仍然得向现实低头——乖乖巧巧趴下,然后捂住耳朵装死。 她极限变脸一样的操作也让离开前还沉浸在激动中的副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