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青年的性命掠夺殆尽。 看着韩琛紧闭的眼睛,晏珩西于等待中生出巨大的落空感。他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颗火种,现在或许就要看着他熄灭在自己怀里。 “韩琛……韩琛……”晏珩西再开口,嗓子竟带上些难以自抑的发颤,“醒醒……别睡、别睡……”这么说着,晏珩西不自禁抬手抚上怀里人的脸。指尖刚要触到青年脸庞,晏珩西看到自己手上沾了血污,又惊醒一般瑟缩着收回来,只在青年干干净净的脸上留下了一点点的血迹。 心慌焦灼间,耳边响起刘秘书的声音:“晏总!” 看到晏珩西和韩琛两人浑身染血的模样,刘秘书心中惊骇,问:“晏总,您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是我,是韩琛。现在去医院,你去把我的车开过来。” 刘秘书很快就把车开了过来,在此期间还抽空报了警,说明现下伤员情况,并请求开辟绿色通道。 晏珩西把韩琛安置到车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因为维持同一个动作太久,手脚和肩膀都麻了。 车内气压沉沉。 “开快点。” “好的。”时速已达70km,刘秘书本想劝阻,从后视镜里看到晏珩西难看的脸色后,识相地选择了闭嘴。 窗外的行道树飞快后退,模糊的树影上映着韩琛低垂的头颅,闭起的双眼。 了无生机。 “再开快点。”晏珩西小心护着韩琛身上的伤口,神色间是藏不住的焦忧。 刘秘书从来没看到到晏珩西这样上心的态度。当下车速已到车辆限速,不过看晏珩西的样子,他也没有再出言提醒的必要,因此只简短地回道:“好。” “晏总,您坐稳了。” 迈巴赫轰鸣而去。晏珩西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韩琛,抬手,用干净的手背轻轻蹭了蹭青年的脸颊。 不会有事的。 -------------------- 患难见真情(bushi 第39章 逼问 晏珩西看着手术室前亮起来的字体,身体不可控地发冷。 把人送上转运床,手上乍然失了热源,空气中的残酷因子就争先涌了上来,冷得沾了满手的鲜血骤然失温。晏珩西亲眼见证了一场屠戮,看冷金属刺穿青年的皮肤,看他倒在自己怀里,又感受鲜血从他体内一点点流失。 他全程在场,却无能为力。 手术中。 荧红色的三个大字冷得像悬浮的冰锥,刺得晏珩西眼睛都有些疼。他被隔绝在急救室外,思绪却随着车轮一同滚进了急救室内,只想到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晏总。” “晏总。” 刘秘书叫了第二声晏总后,晏珩西才蓦然从紧绷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看向刘秘书,晏珩西示意:“你说,我在听。” “今天上午十点半有一场会议,您看要不要推迟到下午?”晏珩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十点零七。 “不用。”晏珩西边说边转身走向出口,“告诉他们,会议准时开始,流程照旧。另外,此次酒店项目的方案直接发给我一份,我在路上看了过去。” 话说完时,晏珩西人已经走到医院门口,皮鞋蹬地的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手术室的大门被接连的回廊和转角挡住,晏珩西回头望了一眼长廊尽头的方向,随即回过身来,说:“走吧。” 晏珩西回到车上,邮箱里收到此次会议的酒店提案后,便下载下来看了起来。 十点三十。 会议准时开始,晏珩西戴上蓝牙耳机,接通了公司的音频会议。他现在的样子不适合出现在职员面前,只开了音频,以示自己在听。会议刚开始没多久,晏珩西突然想到些什么,摁下静音听筒,叫了刘秘书一声:“今天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声张,尤其是不要让父亲知道。” “要是问起我今天为什么在会议上迟到,就说我被刀划伤去医院了。还有,去帮我弄张伤口诊断证明。” “好。”刘秘书应下,转而提起今天持刀伤人的行凶者,“还有一件事。今天那个肇事者,您打算怎么办?” “人还在?” “还在。” “先别报警。”晏珩西提起始作俑者,语气又冷了几分,“我有话要问他。另外,你去人事部查阅一下,看这人是否曾在晏氏任职。” 到达公司,晏珩西乘专用电梯到达办公室。男人时常有加班的需要,有时处理工作迟了,索性睡在公司里,因此办公室里常备着换洗衣物,只是近段时间以来倒是因为某些私人原因,不再总是扑在工作上,连带着刘秘书近来也得空不少。 晏珩西拉开衣柜,随手挑了一件鸦黑色衬衫穿上,整理袖口间,回头对着刘秘书问道:“会绑扎么?”尽管不明所以,刘秘书还是回:“会。” “帮我把左手包扎上。” 会议进行到三十分钟,会议室的门被拉开。 晏珩西衣装端整,神态随适,连开口都是一副从容的口吻:“抱歉各位,我迟到了。”落座后,男人向汇报人比了个继续的手势,道:“继续。” 早上的事故似乎不能影响他分毫,鲜红滚烫的血迹在手上冷却后,换上楚楚的衣冠,晏珩西又变回了无懈可击的晏先生。 只有男人自己知道,那把刺进韩琛身体里的刀在他心里留下了怎样深的裂缝。 十一点四十,会议结束。晏珩西却没有回办公室,松了松领带 ,叫来刘秘书,问:“人呢。” 没指明是谁,刘秘书却一下听明白了:“先扣在保安室了。” 晏珩西来到保安室时,就见肇事者坐在椅子上,前面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安保。听见门开的声音,室内三人都往门口方向看过来。两名安保隔着一段距离向晏珩西问了好,肇事者的反应与之相比则有些大了,看见晏珩西进门瞬间站直了身体。男人却似饶有兴味,走近的同时,唇间勾起冷冷的笑意。 晏珩西站定,目光幽幽,从上往下把伤人的男人打量了个遍,开口:“谁指使你的?” 被问到的人身形一顿,旋即抬头,神色微滞间目光避了过去:“能、能有谁?你们这些靠吸人血发财的资本家本来就全都该死!我、我只是……” 晏珩西轻哼,再看过去时,眼神带上了几分蔑漫:“你左手腕上有圈发黑的皮肤,平时应该有戴手表的习惯,戴的是金属表带;无名指指根有圈皮肤颜色偏浅,是戴戒指留下的痕迹,只不过不久前你离婚了,戒指也就摘了下来;你身上的衣服都穿得便宜,与之相比,鞋子却是价格不菲的Santoni。看样子,是穿得久了难以有个好价,才没有出手卖掉。” 晏珩西顿了顿,语带嘲讽:“你看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