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无异于直白的侮辱。韩琛握紧了手心,脸色因为隐忍的怒意冷硬沉郁。他站着,看晏珩西懒懒坐着仰头看他,姿态闲适,却难掩高高在上。 韩琛看着对面人轻慢的样子,倏地想通了。主人和狗,一开始就应该是这样的关系。他不应该因为几句似是而非的情话,几个夜风温柔的夜晚,和几样看似在意的关心就被搞得心神动摇。晏珩西这样直接说出来再好不过,无人可以跨越物质和阶级的天堑获得爱情。 晏珩西不行,韩琛也不行。 松开握紧的双手,韩琛拿起酒一饮而尽。 第19章 生气 晏珩西看着韩琛端起酒杯,喉头滚动,一杯柏图斯喝得又快又急。青年脖颈后仰,仿佛真的成了被套上绳索的狗,在他面前引颈受戮。 韩琛这次顺了他的意,他却没有生出痛快。晏珩西面色依然不改,心里却微微沉了一下。 酒液咽下一杯,吞得太快,韩琛双唇被厚重的酒液浸红,配上深邃的五官和锋利的脸部线条,白晃晃的灯光在人脸上一打,显出几分逼人的艳色来。 拿出酒的男人看韩琛喝得这么快,还以为对方真就只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走了大运成了晏少爷的心头好。晏珩西一向不屑于跟他们来往,也几乎不参加他组的任何局,今天邀他过来也只是抱着例行公事的态度,不对他来抱有过大期望。没想到,这次不仅来了,还带着个伴。 指不定晏珩西对现在这个伴会多上心,但现在顺着晏少的心意总是没错的。男人算计了一番,又换上一副热情的表情:“小朋友,万把块钱的酒你这样喝可尝不出味道。来来来,我给你倒上,这次再好好尝尝。”说着就要拿起酒瓶要给韩琛续上第二杯,还不忘观察晏珩西的脸色。见他依然看起来兴味盎然的样子,便没停手上的动作。 瓶口倾斜,馥郁的酒香沿着开口飘出来,一股液体已经流到瓶沿正要坠下时,韩琛却突然翻转手腕,杯口朝下,盖在长桌上。 噔。 玻璃与大理石材质的桌面相触,极短促的一声很快被男人的惊呼盖过。 酒液失瓶,一股股地落在男人地皮鞋上,染得黑色鞋面浸上一层暗红色水光。“操,你小子他妈的是不是故意的啊?” 晏珩西听到男人粗鄙的话语微微皱眉,吸进烟雾以后,又毫不顾忌地呼出来。烟雾弥漫间,晏珩西的脸被模糊成飘忽的一片。 韩琛没有理会男人的斥骂,直直看向晏珩西:“我只是晏先生的司机,您的酒我受不起,一杯就足够。” “我还要开车,剩下的也没什么资格消受。二位继续,我就不打扰了。”韩琛说完,朝晏珩西和男人的方向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大门轰地拉开又关上。晏珩西看着韩琛离开的方向,一下接一下地抽着烟,笑意敛起,面色沉郁。 男人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出来自己刚才做了一件错事,小心翼翼观察晏珩西的神色,见人脸色不善,只以为是新宠物贸然离去惹怒了晏珩西,自作聪明地开口,道:“那小子脾气还真大,连晏少的面子都不看,不识好歹。”说完,取来一只新的杯子,又重新倒上酒端到晏珩西面前。 酒刚放到人眼前,晏珩西却拿下口中的香烟,两指捏着滤嘴按在新添的酒液里。 呲。烟头熄灭在红酒液里。晏珩西随手把烟头丢在酒杯里,抬起脸来,目光却是冷的。 “晏少……”男人不知道哪句话说错,惹得这位金贵的客人又生不快。没分给男人多余的眼色,晏珩西站起身来,眉目冷峻,神色迫人,淡淡道:“那小子?他也是你能这么叫的。我的面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自己把眼睛擦亮点,嘴巴管好些,少自以为是。”说完撇下男人离去。 直到晏珩西离开,男人还处在惊讶中。竟然有人能当众拂了晏珩西的面子,还让晏珩西心甘情愿反过来替他说话,那人到底什么来头,属实有点能耐。 没有乘电梯,晏珩西一路走下楼,心中烦郁越积越浓。 是他随心所欲,不但让韩琛忍下了羞辱,还喝了他的酒;也是他主导关系,他见色起意,还蓄意引诱,得到了朝夕相对的陪伴和垂涎已久的身体。韩琛算什么?不过是他起了心思用了手段得到的暂时有些喜欢的玩意罢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戏弄就戏弄,想亲近就亲近,想要就要想扔就扔。就算他被青年一时蛊惑,甘愿为他折服,也是鬼迷心窍不能作数。 今天这场酒局就是最好的证明,在厌倦之前,韩琛从来都要为他所控,而他要高高在上为所欲为,也要冷酷无情随时抽身。 明明是他扳回一局,心情却更加沉闷,难以疏解。就像是他明明想要开个洞,却误填了块石头进去。 走出也门,晏珩西一眼看见那个西装笔挺的身影。 没有进车去,韩琛靠在车上,一副等人的姿态。 是在等他。 眉头微松,晏珩西自己都没发现,一腔郁气在看到韩琛之后散了个大半。回想起青年刚才忍耐的样子,晏珩西觉得自己也许是过分了些。青年迷人并不是他的错,勾得他一时心动更加不是。他被人周到的温柔乱了心神,再把气撒在青年身上,着实不公平。 小朋友今天被打击到了自尊心,还受了委屈,是他的错。 也许应该认个错。他会原谅他的,晏珩西心想。 走近门口停靠的轿车,晏珩西思索要怎么把话说出口,就听到韩琛平静的声音:“晏先生。” 韩琛主动叫他,晏珩西颇为受用,笑意轻盈,应了声:“嗯?” “我今天喝了酒不宜驾驶,请您允许我提早下班。”晏珩西皱了皱眉,先前放晴的心情又转为乌云密布,神色转冷:“凭什么,我的司机不在,我怎么回家。” “我给刘秘书打了电话,他会过来接您。”晏珩西神色晦暗,一言不发看着韩琛。青年仍然无所畏惧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悦笙酒店门前的样子,坚硬,无谓,难以接近。 半晌无言。过了好久,晏珩西才换上无所谓的笑容,允了韩琛的请求:“好啊。” “你走吧。”说完看也不看韩琛侧过身去。 脚步声在耳边响起,听着渐响渐远的哒哒,晏珩西又闷又怒,胸口一团浊气无法排解。不等刘秘书来,晏珩西坐进车里,猛踩油门直接开车回家去了。途中接到刘秘书的电话,问他人在哪自己没有接到他,晏珩西听了更觉得生气,气秘书随随便便就应下,给了韩琛离开的理由,也气韩琛随随便便就离开,到头来依旧只有自己情绪起伏,难言愤怒。 回到枫蓝湾,晏珩西依然觉得满心郁结。大步走入房间,晏珩西看到摆在床头柜上的药盒。盒子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