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的根源。 拼凑出最终的答案,他沉默了下,接受现实般,努力组织着语言将其吐出, “研磨是……被那一跳吓到了吗。 又高又远、以站在下面的布丁头的视角看来,十分险峻而危险。 而且,滑雪本就是极限运动,那一刻连他自己都产生畏惧情绪,更别提旁侧目睹的孤爪研磨。 所以…… 布丁头想说的其实不是列夫,而是另一半、更加隐秘的提醒。 这一次,身后之人的身体终于不是全然放松的,力道加重、贴得更紧也更近。 将整个人都埋在他的后背上,脸颊紧密贴着后肩,似乎想就这么将自己埋进他的身躯中般,干脆将他融入骨血,两人直接合二为一。 孤爪研磨低低应了声,“嗯。” 答案终于浮出水面。 猫又场狩从先前的悲伤难过的情绪中抽离,莫名地感觉到一丝隐隐绰绰的上浮情绪。 那个恶趣味的家伙…那个孤爪研磨,居然会因为他的举动产生这样的极端情绪。 明明平常都是一副冷淡、情绪浅薄的样子。 抿了下唇,猫又场狩视线轻轻下移、落在了面前的地毯上。 他放轻声音,坦率接受来自布丁头的指责,“这样的话、那我向研磨道歉。” “上午不该那么直接地冲下去,吓到研磨,事后还没有及时来安抚、是我的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瞥向埋在自己肩膀上的褪色布丁头,尝试动了动手臂。 虽然腰身被束缚住,但是手臂没在禁锢清单内,他还是可以支配使用的。 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反过来摸了摸孤爪研磨的发顶,蓬松柔软的触感触及掌心,让猫又场狩慢慢生起一点冲动。 他没有克制自己的情绪。 声音又轻又缓,黑发少年似乎对他完全放开了防备,温暖的手心一点一点触碰着。 他小声道,“我和研磨道歉,研磨不接受我的道歉吗?” 埋在身前之人的后背,孤爪研磨轻微动了下,慢慢抬起脸,“……场狩还没有说自己不会再这么做了。” 猫又场狩心底激起一点涟漪,圈圈向外扩散,蔓延至远方。 “当然、我发誓,”他表现出一副乍一看十分可信的样子,义正言辞道, “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为确保誓言的可信度,猫又场狩又在后面追加了句“如果违背的话,就让我吞一千根……” 他誓言没发完,就被孤爪研磨打断。 “我知道了。” 布丁头垂着眼道,“一千根针……比起吞,还是场狩直接做到更好。” ——哦? 猫又场狩像猫咪般缓缓眯起眼。 居然连一千根针都要打断,布丁头怎么看起来、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在意这个。 明明一直以为会是更加、更加情绪不显的那种类型。 磨磨蹭蹭的、黑发少年如捉住三花布丁猫的尾巴般,提出要求, “这么坐着也太难受了……我也想和研磨面对面啊。” 孤爪研磨没有立即吭声。 猫又场狩持之以恒,“……这样也不可以吗?明明研磨都做得那么过分了,整个下午,我都是很难过的哦。” 孤爪研磨:“……” 代替他话语的,是稍微松开的手与留下的、足以让黑发少年换个坐姿的空间。 ——第一步协商成功。 猫又场狩由背对着孤爪研磨、看不见他面上表情的状态成功换到面对面坐着,足以将人一举一动全数收入眼底。 虽然这个面对面坐着的状态……比较暧昧,坐在另一个人的腿上什么的,不过他们的位置在旅馆的休息区很里面,还有其他装饰做阻挡,一般路过的人看到这里有人也就不会直接过来了,暂时还是可以放心的。 换了个姿势,猫又场狩终于在交流上与孤爪研磨处于同一水平线。 他视线微动,伸出试探的爪爪般在边缘挑动着,“所以……研磨说的‘如果没有呢’,也是因为被吓到了吗?” 孤爪研磨:“……” 虽然一副很不想回答的无气力状态,但是面对着黑发少年充斥着好奇与求知的脸,他还是默默应了声。 得到肯定回答、猫又场狩心底更进一步,“那、那研磨说‘场狩,总是这样’……是哪样呢?” 孤爪研磨:“……是场狩经常,不去顾及自己。” ‘不去顾及自己’,一个很笼统的答案。 但猫又场狩却微妙成功get到了孤爪研磨话里的含义。 猫又场狩:“研磨会一直在担心吗。” 孤爪研磨垂下眼,“……嗯。” 击中。 而且完全是暴击。 猫又场狩难以言明此刻心底绽放的情绪。 炸开的烟火般一团团一朵朵的,拉出一道尖锐的轰鸣,而后猛地绽放,绚烂至极。 还有什么会比向来回避的恋人直接说出这种近乎坦白的“我担心你”的话增加好感更多的选项吗?! 简直比□□中了八百万円还要罕见的一幕,如果不是手机没在身边、猫又场狩一定会把它录下来供日后时时回顾。 尽快已经有点想笑出来了,但为了努力维持稳定,猫又场狩咳了下,还是用刚刚轻又低的语气追加道, “那研磨、是真的不想让我去救列夫吗?” 黑发少年认真盯着他,圆圆的深黑猫瞳映出他小小的影子,催促着、驱使着他说出心底话。 孤爪研磨慢慢垂下眼,避开了对视, “……嗯。” ——在说谎! 意识到这一点,猫又场狩的心脏几乎是泡在温水里、软乎乎的。 明明伪装什么的已经全都不剩了,居然还要在面对面的情况下说谎。 尽管内心里清楚如果布丁头真的想骗过他的话绝对会做得滴水不漏,但是这种程度的说谎、就是‘明明想说谎但是为了不想被记恨,所以大概表现一下’的纸老虎嘛。 猫又场狩唇角压住不上移,咽了口口水,支配着还能动的手,也学着孤爪研磨先前对待他的姿势。 他捏住垂下眼的人的下颌,慢慢抬起来、使得他必须直面自己,必须看进他眼底。 竖立的澄金色猫瞳轻轻望过来,猫又场狩心底有些抑制不住的上浮情绪。 他直接戳破,“……明明研磨说得完全不是自己的真心话。” “根本就不是不想让我去拦截列夫,应该是更多的、更其他的东西,现在多少也该诚实一点才对吧。” 猫又场狩居高、视线垂着看来,“说自己只是因为过于在意、不想让恋人涉险去做那些事情。” “这样的话,直接说出来我才会明白吧?” 孤爪研磨:“……” 面前的黑发少年全然没有刚刚那股眼睛潮湿、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完全就像是打蛇随棍上,捉到点三花布丁头的短处就成功翻身做主人的强势感。 孤爪研磨沉默,在心底慢慢记下这一次。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