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今日、以著名剧目神社祈福为由,祈祷一秋收成与好运,海边旅馆的人络绎不绝、将整个篝火舞台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音驹部员们来的很早,除了猫又场狩,还有其他几个人也报名并成功选上了篝火剧目的表演。 一力抢占了前排,灰羽列夫向后招呼着排球部的人。 孤爪研磨和黑尾铁朗过去的时候,篝火剧目的表演也正好就拉开帷幕。 “听山田说,每年的大姬基本上都是反串,嘛…也算是约定俗成了。” 鸡冠头抱臂望向篝火,有一搭没一搭道。 孤爪研磨没有说话,双手插兜,长身直立、只静静站在那儿向中央篝火投以视线。 先出场的是一些并不认识的面孔,嘴里唱着词,看模样应该像是旅馆本地人。 其次入场的便是肉眼可见的、犹带着生涩与兴奋的面孔。 比起正规的祈福表演,这更像是一场大型的舞台剧、并不正宗,临时发挥占居多。 如旅馆老板所说,年轻人十分喜欢,参与者们只需要铭记各自的部分,然后拼凑在一起、剩余的就自由发挥。 互相的交融产生化学反应,造成一幕幕啼笑皆非的场景。 旁边人一直在笑,围观人群们热热闹闹的。 而当唱幕人开始报幕时,周遭还在笑的人将顺着指引将视线转移到中心。 一点柔顺的黑发垂下,随风轻轻摇曳。 不约而同的、音驹众人睁大了眼。 ……他们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 但此刻却有些不可置信。 灰羽列夫掐着身边的人,拼命地揉着眼睛,“那、那个…我没看错吧…” 被他掐着的人也如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涨红了脸一句话不得出。 黑尾铁朗视线扫过身侧,不轻不重地吹了声口哨。 而此刻,孤爪研磨只是轻轻抬起眼,将视线放在了被指引出场的人身上。 [大姬] 在场众人视线皆不能从他身上移走。 篝火火光暖融、火舌的影子印在他的莹润如玉般的面颊上,更添得几分暖色。 繁杂纷富的十二单似是做了简化,但视觉效果上还是一层又一层地附着身躯之上,及腰的黑色长发齐整平切,颊侧切口也同样平整。 宛如两轮黑月般的眼瞳缓缓抬起,在极稠缡艳的十二单下,属于他的那抹黑存在感依旧鲜明。 他也在唱辞,声音清脆,如流珠溅玉盘。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众人才将将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反串剧目。 后知后觉的、一股莫名的遗憾与惆怅攀升。 而此刻,猫又场狩十分绝望。 虽然十二单简化了,但是沉沉压在身上很重。 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是靠近篝火旁边很热。 更别提还有及腰长发与剧目道具,他此刻不仅要勉强维持着风度、更要忍受来自周遭无数视线的投射注目。 猫又场狩在心底把自己当做一个冷酷无情的视线靶子。 唱完词,做完最后的拜谢就能结束了,忍住。 心心念念着结束的最终幕,在结束了自己的部分后,终于,猫又场狩获得了自由。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他迅速远离篝火撤回到一开始的准备室。 猫又场狩努力卸着身上的东西,没在意身后的门。 排球部的其他人也正在此时过来探望下场的他们。 一开门,一声“打扰了——”传来。 正在和同样被选上表演剧目的排球部的人说话,猫又场狩闻声微侧过头看向门口。 他身上的简化版十二单才脱到一半,属于半脱不脱的状态,柔顺垂竖的长发蜿蜒、落在脊背上与雪白里衣色差对比鲜明。 “碰——!”的一声,门倏然关紧。 猫又场狩:“?” 发生什么了。 一门之隔,山本猛虎不断低着头忏悔, “我的错对不起我竟然不小心偷看到女孩子换衣服了请原谅我阿门……” 黑尾铁朗:“……” 孤爪研磨:“……” “咔哒”一声轻响,门栓被拨动的声音。 门把向下旋了个弧度,很快门就被打开了。 内里的人疑惑瞥了他们一眼,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人,最终迟疑开口, “前辈…你们难道在做什么开门的暗号吗?” 听清声音,原地忏悔的山本猛虎,心“咔嚓”一下碎了。 来开门的猫又场狩见状更觉奇怪。 “……先进去吧。” 孤爪研磨慢吞吞开口,挡住了猫又场狩去看山本猛虎的视线,抬起眼不轻不重道, “要帮忙吗?” “啊、暂时应该不用……”猫又场狩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其他同样在换衣服的人也挨个打了声招呼。 繁复的十二单终于被脱完,猫又场狩正在努力尝试如何去卸下假发。 孤爪研磨就站在他身后,垂着眼静静看着黑发少年的背影。 脱去十二单后,猫又场狩身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 比起常服更加倾向于寝衣,雪白的领口叠加、将脖颈那一块束缚得严严实实,即使视线移转,也依旧看不见分毫。 垂下的长发泼墨般洒在雪白里衣之上,假发选用了质感很好的那一类,熨贴着头皮、恍如自然生长般,触碰到身体的部分就一路蜿蜒着垂下来,丝丝缕缕、切口十分齐整。 而脸侧的姬切同样如此,露出一截白皙的下巴,薄而软的唇瓣微抿,也许是因为上了妆,唇瓣泛着点殷红。 眼睫低垂着、猫又场狩没有去在意孤爪研磨落在他背后的视线,他还在与假发争斗着。 明明戴起来的时候很轻松……但为什么取下来就这么麻烦。 猫又场狩难以理解。 终于,他放弃了、并选择求助。 视线环视了一遭,排球部的人都聚在其他地方,留在他身后的只有一个孤爪研磨。 蹭了蹭脸颊,黑发少年似是有些犹豫,但很快叹了口气。 ……虽然布丁头现下可信度存疑,但是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研磨……” “嗯。” 猫又场狩才刚开口,早就等在那儿的孤爪研磨不轻不重应了声。 “假发、能帮我取一下吗?”黑发少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放轻声音低低道, “因为看不见所以就有点难……那个。” 孤爪研磨没有说什么,只是慢吞吞地上前一步。 猫又场狩能感受到一点温热的触感轻轻压在自己的头上,指腹按揉着轻微施力,一点小心的拉扯传来。 孤爪研磨在解开夹子和纠缠在一起的发丝,他做的很细心,纤长柔软的手指从紧贴发根的发丝之间穿入,极富有耐心地拆着。 猫又场狩坐在那儿,只感觉自己仿佛被做了一个头皮按摩。 不得不说布丁头的手艺好像还不错,勉强打个九十分之类…… 猫又场狩思绪越飘越远,最后一个夹子被摘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