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阿聿:…… 最头疼这样的了。好像他欺负了人家一般。 “行行行,我说,我说,你别哭了。” “我不是你们灵源宗弟子。”阿聿指了指仲蔡,“昨日在山下遇见,他说带我上山,结果在宗门口跟两个值守的打了起来。” “接着你师尊来了,然后他带我上六出峰,今早还帮我安排了早膳。” “你胡说你胡说!”伯乐哽咽着掏出手帕抹泪。 阿聿:“我哪里胡说了?” 这时一旁的仲蔡开口道:“小兄弟啊,你前面说的我都知道是真的。但是……” “你说师尊昨日带你上去六出峰,今早还为你安排了早膳,” 他疑惑地看着少年,“那就是说,你在峰顶过了夜?” 就是这样啊,阿聿点头。 “六出峰上那寒气……绝不可能!”伯乐脸上的泪拉成了面条那么宽。 仲蔡也觉得,这确实不可能。 六出峰他和师兄都上去过,那里终年冰天雪地寒气侵体,他们这样的修为都得做好防寒措施,还只能待上一小会。 他拍了拍阿聿的肩,“小兄弟你别害怕!尽管跟我说实话。我承诺过的话就算数,无论如何也会尽量护你周全!” 阿聿:? 他们怎么就不相信呢? 看傻子似的眼神怜爱,阿聿耐心又解释:“外头冰天雪地是没错,结界里不是啊。有花有草,还有蝴蝶萤火虫。舒适得很。” 这下伯仲师兄弟都沉默了,两人对视一眼,喃喃道:“有花有草,还有蝴蝶萤火虫?舒适的很?” 阿聿:“对啊,峰顶还有一个湖,湖水清澈,也很舒服。” 哪来的湖,六出峰上分明只有一汪冰冷刺骨的寒潭! 沉默半晌,伯乐和仲蔡渐渐回过味来。 难道……难道,师尊为了眼前这少年,将六出峰变了个模样? 不不不,两人同时摇头,这怎么可能! 伯乐闭着眼捂着胸口,长吁了口气:“你告诉我,今早那早膳,是我师尊吃的,对不对?” 那早膳后来剩下的美人一口也没吃,再笨阿聿也想明白,其实根本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但看这弟子这副模样,仿佛一口气提不上来,随时可能去西天。 阿聿不禁有些担心。 他朝仲蔡靠过去,悄悄问:“你师兄除了眼疾,可否还有其他疾病?” 仲蔡:? “比如心脏方面?” 仲蔡:“去去!别瞎说。” “说话!”伯乐不耐烦道:“回答我的问题!” 咳咳。这…… 既然人家那么在乎,说谎骗人是不好的。 阿聿低声道:“早膳是给我吃的。” “我特意下厨做的早膳……”伯乐冲上来,一把揪住他衣襟。 “师兄!别冲动!这小兄弟只是个凡人,可经不起你……”仲蔡箭步上前。 阿聿:!! 嘿,怎么着,还想揍我? 岂有此理!一直让着你,你到蹬鼻子上脸了! 阿聿捏起拳头,本殿下可不是好欺负的!! 可他还没出拳,谁知—— “呜——哇——” 那家伙竟然趴在他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阿聿傻眼。 “呜呜呜,我亲自做的早膳……呜呜呜……” 用力推,怎么也推不开,垂眸一看,阿聿也崩溃了。 呜呜呜,美人送我的衣裳…… 伯乐搂得死死的,哭声凄惨,仲蔡上前帮忙分开,三人乱做一团。 这时安静的室内,忽然一声咳嗽声响。 伯乐仲蔡偏头看了过去。 阿聿终于借机挣脱开,他理着衣襟气呼呼道:“再动手动脚的,我就不客气了!” 见两人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到。他扬起下巴,“知错了吧?” 伯乐仲蔡视线掠过他,“掌,掌门……?” 阿聿回头看过去,原来是山隐真人来了。 山隐先前听了仲蔡的话,将信将疑转身离开。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没走远便掉了头。 果然,回来时仲蔡已经不在院子里。除草扫落叶什么的根本就是糊弄他。 山隐快步走进屋子里,就见到小公子被他们两欺负。 “阿聿,你果然在这里!”他焦急地走过去,下一句“刚刚没事儿吧”还没问出口,仲蔡一个箭步先冲了过来。 虽知小兄弟被师尊收留了一晚,但对他此时为何出现在这,仲蔡并不知情,心中不好的猜想依然甚多。 灵源宗门规森严,依照规矩,这小兄弟定然还是会被赶下山去的。 仲蔡看掌门脸色不佳,听他语气,定是要将小兄弟带走。 他噗通一声跪下,恳求道:“掌门师叔,弟子知错,有什么责罚请冲我来!不要责罚无辜!” 哟,师兄弟手足情深呐? 山隐以为他撇清的是伯乐。 刚刚明明两人一起揪着小公子,这是当他眼瞎吗? 说起来,这两人敬爱师尊简直敬得有些魔障了,看到私闯“无人居所”的,居然抓起来动用私刑。 尤其这个仲蔡。 刚刚问他有没有见到人进来,居然还扯谎! 山隐目光沉沉捋着胡须,想必这小子是记恨昨天他带上来的人被谴走,故意报复在小公子身上的吧? 越想越生气,山隐:“去,到戒律堂罚跪三天!” 只罚跪三天,不知小公子满意与否? 山隐说完,目光越过仲蔡,去看阿聿的脸色。 这时,一旁的伯乐终于止住了眼泪。 掌门师叔看重师尊,从来没罚过他们。罚跪三天,这么重,看来师叔很是生气了。 见师叔又看向那少年,伯乐心道:这少年肯定完蛋了。 不行! 他刚刚还有重要的事情没问清楚! 伯乐也上前跪下,“掌门师叔,请您给我一盏茶时间,我还有话要问这少年。” 山隐:哈? 刚刚就属你下手最重,老夫都看到了! 现在还想继续糊弄老夫,再下一次手? 莫非一盏茶时间太长,掌门师叔没耐心等? 瞧着山隐脸色,伯乐立刻改口:“半盏!半盏茶时间就够了!” 山隐气得直摇脑袋,“你你你,也给我去戒律堂跪三天,好好反思反思!” 啊? 伯乐傻眼。 虽然但是,跪三天好像也不必吧? 阿聿刚想说点什么,这时一阵劲风从眼前刮过。 仲蔡和伯乐张动着嘴,看表情似乎也想求饶,但喉咙根本发不出声。 眨眼间,两人被这风扫了出去。 “阿聿公子,您没事儿吧?” 山隐拱了拱手,歉意道:“刚刚多有得罪,请您包涵。” “刚刚那两呀,是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