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惊掉了下巴。 更别说周围士兵的反应了,那好比在沙漠里看雪,简直是惊奇! 邢穆远并不想在这里被人围观,压下所有难以自制的情绪,将地上的人拦腰抱起后大步离开。 他一路都很小心,用披风挡住风沙,不让怀里的人受到半分影响,步履匆忙而稳健。 宋归澜挽着他脖子,仰头注视他坚毅的下巴,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什么都没变,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可挑剔。 可那眉眼之间沉淀的成熟气韵,又让他恍惚觉得,这一年来,邢穆远似乎经历了很多…… 满头思绪间,他被抱进一间军用帐篷。 门帘落下,他被抛到简易的充气床上,黑色披风翩然落地,男人健壮的身躯也跟着压了下来。 宋归澜伸出食指抵在他唇前。 从上面看,他一头墨发倾泄在床上,如同黑暗之花绽放,衬得人肤白如雪、艳丽如画。 邢穆远皱眉不解,神情变得有些焦躁。 宋归澜扬唇浅笑,眼神柔软中带着丝勾人的媚,双手搂着他脖子压下来,缓缓探出舌尖抵上他干燥的唇。 邢穆远身躯一震,撑在他身侧的胳膊悄然绷起肌肉。 宋归澜一边注视他,一边轻轻舔抵他的唇,柔软的舌描绘着薄唇的轮廓,动作温吞,邢穆远却像受到极大的刺激,喉结猛地滚动一下。 直到将干燥的唇舔湿舔柔软,宋归澜轻咬他下唇,含着嗔意扫他一眼:“你可真能忍。” “是吗。”邢穆远眸光一暗,眼神骤然变得危险,握着他下巴用力吻了下去。 不再是蜻蜓点水。 唇齿交接,情意于缠绵中无声诉说。 气息交缠间,宋归澜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空气热烫,似乎能够把一切微末的触感点燃。 直到唇舌分离,邢穆远眸色幽暗,凝视着他哑声道:“我一直在找你……我好想你。” 宋归澜眸中泛着水润,片刻后,白皙的手指往前一抓,拽着邢穆远的头发,语气怪异的问:“你真想我?” 他动作称不上温柔,邢穆远被他拽得微微皱了下眉,然后重新覆上他红肿的唇,浅啄着点头:“无时不刻。” 这一年间,他从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宋归澜没有死,到后来潜移默化深信不疑,哪怕周围的人都觉得他痴了疯了,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的念头。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毫无所获,每当他觉得希望湮灭的时候,午夜梦回中出现的容颜又会让他再次振作。 生命的消散并不等同于死亡。 被世人遗忘、被世界遗忘,才叫真正的消亡。 他不曾忘记宋归澜,好像这样就能继续欺骗自己,作为一股动力驱使着他满世界的寻人。 他凝视着面前那张清艳动人的脸,眼里是积累了八千七百六十多个小时的思念。 “你怎么在那批人质里?这一年间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他失去了他一年,而现在,他要知道他的一切。 “那你先告诉我。”宋归澜眯了眯眸子,收紧手指问,“前夫人是谁?” 邢穆远被他扯得头皮都疼了,不是很理解的看着他:“谁的前夫人?” 宋归澜淡淡扫他一眼:“你的。” “我的?”邢穆远微不可察的一笑,低头轻吻他漂亮纤长的眼睫,“我哪有前夫人,我的夫人不一直是你吗。” 宋归澜顺从的闭上眼,脑筋一转也很快反应过来。 那些士兵口中的前夫人是“秦悦”?不,“秦悦”已经死了。 难道是……秦念? 睁开眼,见邢穆远一副忠贞不渝的样子,他狡黠一笑,松开他的头发抓向另一处:“那我试试。” “试什……”邢穆远刚要询问,话音戛然而止后呼吸一紧,墨色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炽热。 宋归澜的试探没停,而他得到的反馈也很热烈。 他满意的笑了笑,勾着邢穆远的脖子,凑到他耳边用极其轻细的声音道:“看来上将清心寡欲了很久。” 实在是太突然,邢穆远怎么也没想到,刚刚和媳妇儿重逢就被“查粮”了。 他低头亲吻他光洁的下巴,嗓音低哑道:“嗯,你要负责。” 宋归澜轻笑一声:“怎么负责……嘶。” 被重逢的喜悦淹没,忘记腿上有伤,随意动了动便牵动着又剧烈疼痛起来。 看到他痛苦的皱起眉,邢穆远也跟着蹙眉:“怎么了?” “腿疼。”宋归澜眨着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哪条腿?我看看。”邢穆远顿时紧张起来,利落翻身下床给他查看。 “右边,膝盖那里。”宋归澜撑着床坐起来,扫了他一眼顿时忍不住笑出声,“你……咳,真的不需要先解决一下吗?” 说不需要当然是假的。 但他此刻更关心爱人的不适。 所以,即便火山里的岩浆叫嚣翻涌着要喷发,他依旧能够忍耐下来,小心翼翼查看腿伤。 可偏偏,宋归澜并不想放过他。 第49章 宋归澜穿的是统一发给流放者的衣服, 标配的白T黑裤。 裤腿很紧,在不知道伤口情况的前提下,邢穆远不敢卷起来, 只能给他连着鞋子一起拖掉。 宋归澜眼波横扫, 趁机抬起脚尖碾了碾小火山。 “……别闹。”邢穆远深吸口气,轻轻勾了勾他下巴。 宋归澜终于安分下来, 乖顺的被他检查伤况。 膝盖上一大片黑紫, 衬着周围白皙的皮肤,简直触目惊心,像一块上好的白玉中间突兀的出现一丝裂缝。 邢穆远皱起眉,预火彻底熄灭,捧着他的腿仔细打量:“什么时候弄的?” 都这样了还跟他胡闹, 能不疼吗? 宋归澜伸出食指抵在他眉心,轻轻把他的烦忧揉开:“被你的士兵抓上星舰的时候。” 只言片语, 轻描淡写,邢穆远却能想到他这一路都遭受了什么,一时间心疼更甚。 看出来他眼里的情绪, 宋归澜笑着道:“虽然你的士兵铁面无私,但我可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已经双倍报复回去了,上将可不要怪罪我啊。” 邢穆远抚着他清瘦的脸庞, 回答道:“我的人惹了你, 该打。” 语罢,他脱下厚实的军装外套盖在他腿上, 俯身在他额前落下一吻:“我去叫军医过来。” 宋归澜点了点头, 看着他掀开门帘走出去,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内, 心里莫名晃过一种失重感。 像是突然一脚踩空的人,急切的想要抓住什么。 他坐在床上,拽着裤子悄悄平复心中的不安。 直到门帘再次被掀开,一名身穿军装、胸口上绣着道白十字的军医跟随邢穆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