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还有一个A…… A的干部位置是买来的,森鸥外愿意接受,也是看在钱的份上——除了他买干部位置的钱,他这个人还不怀好意,养个一两年再把他处理掉,绝对能多捞一笔。 所以,如果哪一天森鸥外真的出了意外,港黑真正值得托付的人也只有中也了。 “可是你邀请我了。”太宰治说,“你就是觉得另一个中也很好骗吧!” 森鸥外对他的胡搅蛮缠感到头疼,在橘发年轻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下,更是诡异地感觉到了尴尬,莫名的有种被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戏弄的感觉。 “太宰君,”他看着太宰治说,“只有你觉得中也君很好骗。” 也只有太宰治经常欺骗中也。 被他这么一提,两个中也像是同时想起了不好的事情,齐刷刷扭头望了过去,太宰治看好戏般的神情不由得僵住。 一个中也还好说,两个实在有点难对付啊…… 他赶紧咳了咳,举起手上的菜单挡住脸。 看到他避开自己的视线,门边的中原中也忍不住哼了出声。 森鸥外适时开口:“还是不聊那边的事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反正只要橘发年轻人还在,想问另一个世界的事情随时都可以。 森鸥外不动声色地换了另一个自己关心的话题。 他对年轻人说:“白鲸上出现的那个神秘人,不知道你有没有线索。” 年轻人神情微变,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森鸥外连忙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传输过去的那段数据会不会对你造成影响……” 还真体贴啊,做出这么关心部下的样子…… 明明是自己期待让他知道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就是觉得不爽。 太宰治啪地放下手里的菜单。 “森先生。”他鸢色的眼眸翻涌着黑暗,不悦地望着森鸥外,“你——” 想要知道的事情未免太多了吧? 问这种话,不是在往另一个中也的伤口上撒盐吗? 中也本就不擅长撒谎,可他又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森鸥外,让森鸥外为他担忧,听到这种问题,可想而知他的心里有多难受。 然而太宰治还没说完,门边的中原中也就忽然开口了。 “喂,”他对另一个自己说,“快去拿酒。” 橘发年轻人微微一愣。 中也说:“我让人送了一箱清酒到楼下,忘记带上来了。” 他去买酒的路上遇到了侦探社的乱步,乱步一直催着他来找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所以他没等人把酒装好就带乱步过来了。 现在送酒的人应该也到楼下了。 听到他这么说,年轻人脸上的怔愣散去,温和地起身往门外走去。 江户川乱步忍不住说:“你看人家对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多好。” 让人家去拿酒就去拿酒了,超级听话的。 他伸手揪了揪另一个自己的脸,趴在桌上的黑发青年都快被棕黑色的帽子遮住整张脸了,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说:“我上星期不是还给你送了奶茶。” “那个不算。”江户川乱步任性地说,“那都不是你亲自送的。” 看到那个包裹的第一眼,江户川乱步就知道那是别人代替他寄过来的。 他们在一边小小声说着话,门口的中原中也则一直望着另一个自己的背影。 听到森鸥外那个问题的时候,尽管年轻人脸上的神情变化不算大,中也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煎熬。 中也无法阻止森鸥外提问,他只能用这种办法来拖延时间了。 太宰治则眼神幽冷地盯着森鸥外。 他脸上的不悦任谁都能察觉得到,森鸥外不禁问道:“我又做错了?” 难道他不该提那个问题? 年轻人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也不像是有什么后遗症的样子…… 太宰治声音冰冷地说:“你有对过吗?” 对上他幽暗的双眸,森鸥外没由来的一阵语塞。 门边的中原中也往下望去,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抱着一箱清酒,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回来,不知道是因为森鸥外的问题,还是脑中不断涌现的回忆,他一时不察,还在楼梯附近绊了一下。 中原中也就算走神也很久没有被路上的东西绊到过了。 看到他这样,中也心里忽地往下一沉,难受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 让他一遍遍看着那些回忆,看着森鸥外因为自己死去的场景,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太残忍了。 中原中也心脏出现了仿佛被人捏紧的痛感。 屋内的森鸥外说:“既然不想让我继续犯错,太宰君为什么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呢?” 太宰治冷冷地看着他。 他没有回避太宰的视线,片刻之后,太宰开口:“那个神秘人传输的数据……” 另一张桌子上,用棕黑色帽子蒙住脸的小乱步忍不住动了动,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江户川乱步看看他,又看看面色冷然的太宰治,也跟着捂住了耳朵。 没过多久,橘发的年轻人回来,看到中也跟个门神一样杵在门口,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怎么还不进去?” 中原中也视线闪躲了一下,看到他手里捧着的那一箱清酒,连忙抢过来。 那家店的清酒一瓶也就200毫升,一箱十多瓶,根本算不上有什么重量,看到中也担忧又焦急的神色,年轻人笑容里多了点茫然。 中也咳了一声:“我、我自己拿……” 他回头看了看屋内,太宰治的话早已说完了,在年轻人回来之前,屋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太宰治和森鸥外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峙,谁也没有开口。 两个乱步也不想说话,低调地趴在角落的桌上。 气氛看起来很年轻人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又好像大有不同。 中也把清酒拿出来放到桌面上,玻璃酒瓶碰撞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空气仿佛在这清脆声中恢复了流动,沉闷一点点消退下去。 然而还是很不对劲。 年轻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的位置在森鸥外斜对面,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把森鸥外脸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森鸥外看起来还是之前那么和煦有礼,可在接触到年轻人目光的瞬间,他的眼眸微微一闪,避开了年轻人的视线。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他之前明明对年轻人还很感兴趣。 年轻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身体越发僵硬,竟然让人产生了他下一秒就会起身落荒而逃的感觉。 橘发年轻人湛蓝的眼眸微微一眨。 他询问似的瞥了瞥太宰,太宰回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