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吃香喝辣的,咱们连一碗热茶都没有……” 正抱怨着,就见一对年轻男女手拉着手,沿着湖边小道走过来。 不等走到哨岗,两人就停下了脚步。 男子低语,女子娇笑,两个身影在树荫下纠缠成一团。 原来是一对避开旁人来偷情的情侣。 大冷天的居然还有活春宫看,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福利! 两个看守竭力伸长了脖子,看得全神贯注,都没发现小湖的水位已下降了许多,藏在水下的铁门终于露了出来。 “通知五爷。”小武吩咐副手,“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动手了!” 副手得令,如箭一般朝宴会厅奔去。 宴会厅里,同学们喝完寿星敬的酒,欢笑着把朱品珍送去了下一桌。 “我去补个妆。”宋绮年对那两位一直围着她的男客一笑,拿起手袋,起身离席。 傅承勖则不幸被太太团截获。 太太们正把自已的女儿侄女挨个儿介绍给他。环肥燕瘦的年轻女郎们都带着娇羞的笑容,打量着这个英俊的男人。 宋绮年从一旁经过,借着和傅承勖目光交汇,递去幸灾乐祸的一瞥。 “绮年!”江映月提着画筒匆匆走过来,把宋绮年拉住,“陈教授终于到了,现在就要交易!” “现在?”宋绮年意外。 “对。”之前装得再镇定,事到临头,江映月的手还是控制不住细细颤抖,“他们找朱家借了一个厢房,就在戏台边不远,通知我们过去。我们赶紧把这破事办了吧。” 宋绮年的眼角余光里,傅承勖正听一个手下汇报,继而向宋绮年望了一眼。 傅承勖那边也到了要动手的时候了。 江映月这里可以拖一拖,假山那头却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完成任务,宋绮年做出了选择。 “可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得先去一趟洗手间。你先过去。” “我跟你去洗手间。”江映月拉着宋绮年的胳膊,像是离不开主人的小狗。 宋绮年正犹豫着,没承想傅承勖径直走了过来,很体贴地问:“两位女土还好吗?我看江小姐好像有些不舒服。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宋绮年笑道:“江小姐嫌席上闷,想拉我去游园子。我本有点着凉,嫌外面太冷了。” 傅承勖会意:“江小姐想找人一起游园子,不妨考虑傅某?我一直盼着能和歌后一道游园赏灯呢。” 见江映月拿不定主意,宋绮年凑到她耳边飞快道:“让傅承勖陪你先过去。有他在,孙开阳的人只会更老实。我一会儿就过去。” 借傅承勖的势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 江映月恢复了镇定,笑盈盈地挽住了傅承勖的胳膊,随他朝外走去。 宋绮年快步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离开了人群视线后,身影一闪即逝。 假扮情侣的傅家手下还在拉扯调笑,吸引着看守的注意力。 阿宽见宋绮年只身前来,立刻皱眉。 “三爷呢?” “他另外有任务。我们先干活。”宋绮年接过手下递来的油布裤,飞快穿上。 小武作出几声鸟叫。 藏在远处树影里的手下接到了信号,飞奔到了戏台旁的明亮处,栈道上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 那手下擦了火柴,点燃了一根引线。 引线飞快燃到了尽头。 砰的一声,一道白光直冲上天,炸开一朵白花。 烟花在黑夜里是吸引注意力的绝佳道具,屡试不爽。这不。宴会厅里的客人们纷纷涌了出来,孩子们欢呼鼓掌,就连小湖边的守卫也被天上的美景吸引了去。 喧闹声中,宋绮年挎着工具包,拉紧了手套,借助董秀琼新做的登山铁爪,灵巧地爬上了假山。 阿宽紧随其后。 寒风阵阵,渗透宋绮年单薄的衣服。 她爬到铁门上方,将绳索一端固定在假山上,脚一蹬,头朝下降落下去。 阿宽帮宋绮年拽着绳子。 宋绮年把铁锁从水里捞了出来,将手套咬在嘴里,开始开锁。 可她立刻发现这个最简单的锁,恐怕是最难开的。 因为它锈得很厉害。 宋绮年一使劲儿,钢钎便断在了锁芯里。 别说撬锁,就算用钥匙,恐怕也没办法打开这把锁。 “给我钳子。”宋绮年摇头,“锁锈死了,只能把链子钳断。” “您力气不够。”阿宽道,“换我来。” 宋绮年也不逞强,立刻拽着绳子爬了上去,和阿宽交接。 铁链极粗,即便用最大号的钳子,也得花好一番功夫才能弄断。 阿宽站在铁门上,双腿都踩在水里,铆足了劲儿。小武也随即爬过来帮忙。 铁链和铁门碰撞发出的哗啦声,终于引起了看守的注意。 “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同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烟花。 宋绮年嘘了一声,男人们暂停了下来。 看守侧头听了听,耳中只有烟花的爆炸声和宾客的喧哗。 “快看!这个大!”同伴激动地伸手指。 天空中绽放一朵巨大的变色烟花,引得宾客们齐声欢呼。几个看守也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好。 宋绮年打了个手势,阿宽和小武继续工作。 大湖边的小道上,傅承勖和江映月一边看着烟花,朝北边一处暖阁走去。 满庭的灯光和头顶的烟花照得傅承勖的侧脸愈发坚毅分明。 江映月赞叹:“我们家绮年对傅先生的评价可不错。不知道您回国是打算定居呢,还是只是回来小住的。” “多谢宋小姐的赏识。”傅承勖微笑,“我在国内有一大盘生意,少说会住上很多年了。” 江映月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认识的华侨,在海外挣下一大片家业,最后还是要回到祖国来娶妻的。不知道傅先生在择偶一事上,有什么打算?” 傅承勖笑意加深:“我只想找一个和我互相欣赏、了解的人,至于她来自哪里,并不重要。” “出身也不重要?”江映月问,“比如我们绮年,清清白白的小户人家,人品朴质,又漂亮又能干,性格也好,比那些只有嫁妆、被惯坏了的千金小姐好多了!” “宋小姐确实是极难得的优秀女子。”傅承勖道,“她这样的女子,单单做个妻子,真是屈才了。” 江映月一愣:“绮年说得没错,你还真懂欣赏她。” “是吗?”傅承勖扬眉,“很高兴宋小姐这么觉得。” 江映月道:“傅先生,你要知道,你眼中绮年的优点,对别的男人来说,恰恰是她的缺点。” “我不是别的男人。”傅承勖道。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暖阁门口。 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朝来人微笑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