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她痛呼出声。 “……啊!” 虽然剧痛,但她很快收回了对身体的掌控权。 董童没料到夏初浅会如此不要命地反抗,惊了一跳,他低头看她的脚。 就在这时,她抬脚重重踹向他的腹部! 闷哼一声,董童捂住肚子,右脸的烫伤疤痕因为吃痛的表情而皱缩得格外狰狞。 在他再次扑来之际…… 夏初浅用肩撞开了那扇坏了许久的窗户。 夜风斜斜地把雨吹进这间逼仄的卧室,窗帘掀起,海绵条在空中翻飞,女孩和玻璃纱窗一同坠楼。 她护住头部?和颈椎,抵御落地的伤害。 这里是二?楼,摔不死人的,大不了很痛。 即使很痛,她也会?爬起来咬着牙继续逃离。 可迎接她的并不是冷硬的地面,恍惚间,她掉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 “哐啷——” 玻璃和窗框砸在地上,响声震天?。 而她被某人慌张地接住,冲击力使得那人站不稳,他紧紧抱着她倒向泥泞的水泥地。 他又一次给她当人肉垫子。 街灯彻夜明亮,如丝的雨在视线前兜起一幕纱网,夏初浅呆怔又诧异地注视那个人。 是秋末染。 少年?白?皙的脸上布满细汗和雨滴,他胸膛高高低低起伏,澄澈的眼底有血丝弥漫开来。 他穿着丝质睡衣,两个保镖匆匆跟来。 “浅浅,摔痛了?” 朗月般的声线拥抱了她。 回?过神来,夏初浅打颤的上下牙关顿停,一眨眼,她悬在眼眶的泪珠便向着两鬓滚落。 “小染……”身心骤然松弛下来,她虚弱地喃喃,嗓子里有生锈的腥咸味道。 “浅浅的脚,伤了。”秋末染惊魂未定?地扫描夏初浅的身体,她脚底的血红让他的心脏揪紧。 “哗啦啦——” 花店的铁帘门?此时急急慌慌地往上卷。 董童猫着腰从门?下钻出来,他呼哧气喘的,整张脸赤裸,忘了戴口罩和帽子。 还有一串脚步声踢踢踏踏跟在董童的后面,只见,李小萍惊恐万状地冲了出来。 李小萍和夏初浅四目相对?。 看到夏初浅没摔坏后,李小萍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哎呦哎呦地叫着,感谢老天?保佑。 旋即,痛苦之色席卷她的眉目,她躲在董童身后,背过身子去泪流满面,没脸看夏初浅。 而夏初浅,像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杏眼失焦,新的泪痕叠在旧的泪痕之上,心豁开一个洞,冷风凉雨汩汩往里灌,凉得她生疼。 她整个人如若无骨般靠在秋末染胸口,成串的眼泪,把地面又淋湿一遍。 秋末染一手绕过夏初浅的背,一手绕过她的腿弯,珍惜地打横将她抱起。 少年?脖颈上鼓起的血管筋脉醒目,他答应浅浅不动手打人,不亲自?就行。 他抱着她上了卡宴,她虚脱倒在座椅上,脑袋枕着他的大腿,无助地蜷缩起来。 给她盖上毛毯,遮住她狼狈的衣着,他轻轻抬手,拭去挂在她长睫上的泪。 心脏有如蚁噬,少年?从未这样难受过。 卡宴疾速赶往钟家医院,把李小萍“别打了,别打了”的哭嚎和鼻青脸肿的董童甩在身后。 * 晨曦微露,蒙蒙亮的天?空泛起鱼肚白?。 夏初浅躺在病床上睡得不安稳,脚伤火辣辣的疼,她清眉紧蹙着呓语一句:“疼……” “钟渊哥。”秋末染小声问,“怎么止疼?” 钟渊接到电话匆忙赶来的,平时西装革履的他此刻只穿了一件休闲卫衫。 起床气当头,夏初浅又和他非亲非故的,他不痛快地说:“伤口包扎了,检查做了,疼就忍着。” 说罢,他准备回?办公室补觉,却被秋末染一把大力拉住,卫衫被扯得变形。 “干嘛?”钟渊回?身问。 少年?神情一扫温和乖顺,眉间皱出急色:“想办法?。” 他比钟渊高一些?,凝眸俯视,为了不吵醒夏初浅而刻意压低的嗓音听上去平添压迫感。 取下眼镜,钟渊捏捏山根提精神,小少爷一反常态的强势非常新奇,他头脑很快清明。 “急什么。”钟渊一边戴眼镜一边幽幽浅笑,“我开止痛药。冰箱里有冰袋,给她敷伤口上,不要让冰块直接接触皮肤,以免造成冻伤。” 秋末染铭记于心,立马往冰箱方向走?。 “站住。”钟渊低叹一声,迎上秋末染茫然的视线,无奈道,“跟我去诊疗室处理伤口。” 他抬下巴指着地面。 顺着钟渊的示意,秋末染才看到米黄色瓷砖地上分?布着混有污水的血脚印。 微滞一瞬,少年?抬起脚,两只黑乎乎的脚底板像皲裂的土地,遍布干涸血痕。 他才反应过来,接到她的紧急电话,他便冲出门?了,急到连拖鞋都忘记穿。 那个跟秋末染搭讪过的漂亮护士正在值班。 钟渊和秋末染一前一后走?出诊室,护士 两眼放光,两个男人风格迥异,各有各的帅法?,这夜班真值。 “真服了你俩,两个人只凑出一只好脚。”钟渊冷着脸吐槽,虚掩诊室门?,“还好是表层伤口,不深,不然你别想走?路,绑也要把你绑到床上。” 双脚缠裹花白?的绷带,走?刀刃般的痛感在秋末染的感受中,充其量算踩粗沙。 他求知若渴,问:“钟渊哥,怎么照顾病人?” “我只负责诊断,不负责售后。”走?到电梯间,钟渊按下向下的按钮,“问护士。” 他抬腕看表,差不多该顶着黑眼圈上班了,想把怨气撒在好脾气的小少爷身上。 一扭头,身旁空空,小少爷已然小跑到咨询台前,拖鞋踩出细碎的声响。 钟渊:“……” “你好。” 音色清朗,身姿融进日出冉冉的金红色霞光,没打理的乱发赋予他几许慵懒与率真。 他干净如初晨。 “末染,你、你好呀,请问需要什么帮助?”护士立即起身,念他名?字念得嗲嗲的。 少年?压根听不出,他虚心请教:“2号床的病人,我该怎么,照顾她?” * 下午时分?,夏初浅悠悠醒转。 脚底凉凉爽爽,冲淡了割伤的灼痛,她稍稍侧头,看见秋末染写满关切的脸。 “浅浅,醒了。” “嗯……”十几个小时没进水,嗓子干痛难耐,她挤出来的音节像旧风箱轰隆隆。 手脚肌力恢复正常了,夏初浅打算起来喝点水,一支吸管先一步喂到她的嘴边。 “侧着头喝,小心呛到。” 眼前,秋末染细心叮嘱,他端起早就备好的白?水,细长手指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