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迟早会笑死在我面前,我等着这一天。 “对。”织田作之助十分平静,“是我,好心的激辣咖喱饭狂人。” 我福至心灵地意识到:在这个神奇的三人小团体里,安吾先生他,绝对是个吐槽役。 何等伟大的友谊。 我想起来了,我完全想起来了。 织田作先生的脸没能唤醒的我的记忆,咖喱饭做到了。我:四年前的事,我不记得也是人之常情(心虚)(目移) 四年前,我帮忙破案并在异能特务科登记后不久,目暮警官送了我一张温泉旅馆的招待券,地点在横滨。 我一手拿着招待券和委托金,一手带着土匪,兴冲冲跑来横滨旅游。 一人一鸟的旅游朴实无华,没有在任何网红打卡点逗留,也没有试图潜入显眼的五栋大楼拍TikTok,我在旅馆放好行李,直奔小吃一条街。 烤鱿鱼来一串,灌汤包来一笼,各种特色不特色的小吃来者不拒,我与土匪从天亮吃到天黑,从城东吃到城西。 在一天的收尾,我们走进一家小众但好评的咖喱店。 他们招牌的激辣咖喱饭令我望而生畏,我点了份不辣的,又另外拿了一只小碗扒拉咖喱给土匪吃。 黑鸟睁着它睿智的豆豆眼,小鸡啄米似的猛啄咖喱。 “老板,来一份激辣咖喱饭。” 推门而入的风铃声响起,有人在我身边落座。 我专注干饭,头也没抬。 由于太过专注,我没有发现土匪的目光悄悄漂移,长久的、专注的、深情的盯向邻座的餐盘。 织田作之助瞥了眼黑鸟,碍于人鸟之间的生殖隔离,他没能意会土匪豆豆眼中的深意。 而我们土匪,是一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鸟。 你这一生有为吃口咖喱拼过命吗? 土匪:坚毅的豆豆眼.jpg在我和织田作之助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黑羽快如闪亮掠过,冲向火辣辣的咖喱饭餐盘。 土匪:我吃! 一大口激辣咖喱哽在它的鸟喉咙里,眼白翻起地艰难咽下。 土匪:嘎! 它从空中坠落,直直摔在餐桌上。 我大惊失色:“土匪!你怎么土匪!” 织田作之助:“它好像,被辣死了?” 难以置信的噩耗降临在我头上,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崩溃,连店主都丢下煮到一半的咖喱给我递纸巾。 我哭的好大声,惊动了楼上借住的五个孩子。 孩子们纷纷下楼,围着被辣到休克的黑鸟,求在场唯一靠谱的大人想想办法。 好端端吃顿激辣咖喱饭却遭遇无妄之灾的织田作之助,默默拿出手机。 “喂,太宰吗?”他问手机对面的人,“我需要你的情报网,嗯,很重要的事。” “你知道附近还在营业的宠物医院地址吗?” 电话那头的太宰治:“我,港口黑手党最年轻干部的秘密情报网,是拿来查宠物医院地址的?” 织田作之助:“嗯。” 第9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九天 为朋友两肋插刀,太宰治无话可说。 不愧是港口黑手党最年轻干部的秘密情报网,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织田作之助报出一个地址,他看向我,我看向他。 我:“我是个无知的外地人。” 红发男人叹了口气,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吧。”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土匪,跟着本地人左拐右拐,走进一家亮灯的宠物医院。 经过值班医生一通洗胃催吐抽血打点滴的操作,土匪奄奄一息地睁开眼。 它:“栗子……咖喱……生命的最后一秒……再给我吃一口……” 我决定回去就把电视线拔掉,再不许它看狗血虐恋肥皂剧。 跟过来的孩子们贡献了一条针织的旧围巾,好让我把土匪裹起来抱住。 “小鸟会没事的。”软乎乎的小女孩摸着土匪的羽毛安慰我。 我掏遍口袋试图摸出几颗糖给她,无果,被我和土匪吃完了。 我:啊这,未免也太寒酸了。 我无以为报,唯有一个礼物是拿得出手的。 “姐姐给你变个魔术吧。”我清清嗓子,“姐姐可以说中咲乐未来一个月的运势,无论是零花钱变动、成绩好坏还是和朋友之间的缘分,我统统都知道。” “哇!”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非常兴奋,“姐姐好厉害,咲乐想知道!” “那就开始变魔术啦。”我摩拳擦掌。 其他几个孩子也好奇地凑过来,织田作之助站在稍外围的地方安静地看着。 我看向咲乐红苹果似的脸蛋,她的脸上有细细的绒毛,带着热气,是生命的热度。 铁锈般的鲜红在我眼眸中炸开。 一朵,一朵,如雨中绽开的血花,铺天盖地,遮住了小孩嫩生生的脸。 我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咲乐。”我字斟句酌地说,“未来一个月会走运哦。健康又快乐的命运,平平安安,是未来能得到幸福的命数。” 我的目光扫过剩下四个男孩,无数的浓郁到化不开的血斑占据我的视线。 “其他人也是哦。”我慢慢地开口,“大家全都是得到幸福的命数,真的超幸运,连我都忍不住嫉妒了呢。” 孩子们笑起来,开开心心地围着土匪,伸手去摸它的羽毛。 隔着孩子们,我看向站在稍远处的红发男人。 “啊。”我轻轻地说,“一个悲剧。” 织田作之助站在宠物医院的白炽灯下,他听见我的声音,疑惑地与我对视。 “我果然不是当魔术师的料。”我舌尖抵了抵上颚,“竟然承诺了不可能完成的魔术。” 咲乐未来一个月的运势,我看不见。 ——她活不到能被我看见的时候。 不只是她,狭小的房间里,除我以外的命运都犹如墙角四溅的鲜血,刺眼得令人喘不过气。 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要晕血了。 我可是励志成为名侦探的女人,晕血什么的不要啊! 我拽住织田作之助的袖子,把他拉到门口,狠吸两口新鲜空气。 织田作之助不明所以地被我拽了出来。以他的体格和身手,我拽他用了十分力气,剩下九十分是他自己好脾气地跟了过来。 这是什么绝世好人?他的死因难道是人善被人欺吗? 正义的侦探绝不会坐视不理!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不要害怕。”我认真脸。 织田作之助:“?” 他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平和地回答:“嗯,我不害怕。” 我:“我是个异能力者。” 红发男人眼中丝毫没有诧异,好的,我理解,异能力者何尝不算一款横滨特产……我继续说:“我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