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之故,前朝很是有些不好的言论………” “唉,有些话,这说出来都怕脏了殿下的耳朵…………” 能让苏总管这般眉头紧锁的,想必决计不止些许流言那般简单。弘曦皱了皱眉:“无事,苏总管您只管说便是。” “唉……”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苏培盛已经不晓得第几回叹气了,:“太后这些时日迟迟不愿受封,加上有心人的推动,已经在民间造成了不小的舆论风波,甚至………”顿了顿,苏培盛略有些艰难道:“还说万岁爷这帝位来路不正,方才使得太后娘娘诸般推诿………” “胡说八道!”听到这个,弘曦下意识怒斥道:“众所周知,先帝遗诏可是有满汉双文所书,一式四样各自交于宗氏重臣,怎么可能有作假的机会?更何况当初皇玛法可是当着众大臣的面,说是属意阿玛的………”众所周知,他家阿玛这皇位,来的实在不能再正了……… “那些百姓们哪里知道这些,可众所周知,太后诸般避讳不愿受封却是真的………”苏培盛轻轻摇了摇头:“回王爷,奴才出身市井,最是能理解这些人心下如何想法,无非是听个热闹,也传个热闹罢了………” 至于谁是谁非,重要吗?归根结底,这上头的诸般龌龊,于平头百姓不过一场谈资罢了。更甚者,因着出于皇家,更是满足了那些人某种隐秘的心思。 而偏偏是这种传闻,最是传播的快,同样也最是难应付。不得不说,这位“八贤王”对于这一点,几乎可以说玩的炉火纯青。 然而有些东西,倘不加以理会,传着传着便成了事实。不说旁的,便是不孝二字,于民心之上,率先就失了一成。 苏培盛略带尖细地声音响在耳边。 想来,在他养病的这些时日,阿玛额娘怕是暗地里给他挡了不少消息。去往养心殿的路上,弘曦心下暗忱道。 弘曦到时,胤禛正去往常一般端坐于御案之前,只瞧着这满室的嬴荡着的紫檀香,还有手边堆满着的折子无不昭示着这人怕是已经连续工作许久了。 “弘曦来了!”命宫人将案上的茶水换掉,胤禛上上下下打量着来人,视线停留在他略显空荡的腰间,眉间不自觉皱了皱:“病症刚去原就该多养着时日,这宫里的事儿有朕跟你大哥在,尚还无需你来操心。” “还不是那些劳什子的苦药,成日里胃口都被败坏了。”随手拉过椅子坐了下去,弘曦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阿玛放心,等去了药,儿子这身子恢复地比谁都快。” “再说了………”看着眼前尚还泛着热意的牛乳茶,弘曦喉间不自觉咕哝了下两下:“儿子早成人了,连永珩都一岁多了,阿玛您也不能总将儿子当小孩儿看啊!”话虽如此,对着奉到跟前的茶点,弘曦还是毫不客气的当场享用了。 “呵!”看着堂下嘴角还带着一抹白圈儿的弘曦,胤禛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朝中之事,尤其这会儿,多关乎权谋算计,诸般利弊衡量,你确定要你过来了,不是给朕帮倒忙?” 说话家,四爷眼神凉邹邹的扫过来人,旋即轻轻摇了摇头:“罢了………” 弘曦“………”这瞧不起谁呢!有些气恼地鼓了鼓嘴,弘曦心下不服道:“儿子这不是不会,只是不屑为之罢了………” “皇玛法说了,堂堂皇天贵胄,本来该走的便是堂皇正道,若跟八叔那般整日跟个妇人似的背后嚼舌根子,借流言蜚语搬弄是非,搅风搅雨那算怎么回事?” 雍正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的奏章:“还知晓幕后黑手是谁,看来倒看来还不算没救………” 恨恨地咬了口点心,弘曦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然而话已至此,四爷却还是没有让弘曦参与此事地打算,顿了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对方置于一侧的拳头紧紧收起,眼中尽是弘曦看不懂地情绪: 似是愧疚,亦或者对自己的痛恨?弘曦看不明白,许久只听来人道: “你二伯这几日状况不大好,你若得空,多去瞧上一瞧………” 看着自家阿玛明显不大对劲的神色,弘曦下意识点了点头。 归鹤圆本就环湖而建,伴随着潺潺水流,足足有一丈来高的水车飞速转动,甫一进来,一股清凉之意便扑面而来,弘曦下意识吸了口气。 绕过垂花坪,层层叠叠的梧桐树下,只见胤礽一袭白衣盘膝而坐,身下只余一副竹席,一方简拙的石桌,手侧两盏清茶尚带着淡淡地余香。 这么些年过去,这人身上属于太子胤礽的痕迹倒是愈发淡了,倘不认识的,怕只会以为眼前之人是个温雅淡泊的名士学者。 夏日里,枝头上不时传来几声蝉鸣,夹杂着鸟儿的叽喳声。明明无数丫鬟下人,可这一瞬,满园之中好似独独剩下了一人一般。打从老爷子去世之后,眼前这人身上生气儿愈发淡了些许。 这一刻,弘曦好似明白了,自家阿玛为何会是这般神情了。 “弘曦来了,怎么,身子可好些了!” 缓缓伸手,将手中的茶水递过,对于弘曦的到来,显然当事人胤礽并不如何惊讶。 对于这些个一个脑袋能绕上十个八个弯儿的,弘曦已经放弃去探究什么了。一屁股坐在席上,弘曦随意摆了摆手 “放心吧,侄儿身子如何二伯你还不晓得,这阵儿病过了也就过了,这会儿便是骑马跑上一圈也没甚大碍………” “初初痊愈,到底还是注意些好。”说话间胤礽又细细在人身上打量了一番:“库房里还有几株年份不错的天山雪莲,待会儿回去时记得带上些。” “啊!”弘曦不由张大了嘴巴:“怎么跟侄儿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似的。侄儿方才本来还想问问,二伯这可有什么缺了的。”摸了摸鼻子,弘曦小声嘟囔道:“这要是回去被皇阿玛知晓了,还不知道怎么挨训呢?” 许是一场大病弘曦反倒想开了不少,早前身上似有若无的郁气也没了踪影,瞧他这样,胤礽脸上笑意复又舒缓了几分。轻轻摇了摇头:“你阿玛那人啊,也就嘴巴上硬些………” 两人说话间,很快便有宫人奉上棋具。不同于对老爷子的小打小闹,黑白双子纵横交错间,两人神色愈发慎重了起来。 不算吹的,倘论上棋艺,纵观整个皇室,怕是唯有眼前之人能与他有一战之力。弘曦有赖强大的心算能力加上过目不忘记下的棋谱多,而眼前之人则不同,纯纯智商在线,脑子里的弯弯绕绕能绕上好几大圈。 一局末,弘曦哀叹着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二伯厉害,侄儿甘拜下风!” 都说善棋者善谋,不得不承认,在这位面前,自家阿玛大哥这种段位的都只能算是弟弟。 “弘曦也很是不错………”放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