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向寒两手交握在一起:“我只是觉得,之前耗费在工作上的时间太多,想腾出些精力去做其他事。” “你现在的研究工作是周期性的,等到这两个月结束以后,后面会轻松很多。” 他语重心长,“现在学校不像我们那个时候,都是末位淘汰,等后边那些年轻人起来了,你要再没有突出的研究进展——” “我不觉得我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刑向寒抬起头:“但要真是按您说的,那个时候我也会有其他选择和打算,这点我考虑的很清楚。” 冯院长感觉自己血压又上来了,左右看看没有降压药,发现都没有后叹出口气,暂时不想再看见他。 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刑向寒没再多说什么。 撑着膝盖从座位上站起来,点点头就准备往外走。 “你可以把进度适量调慢点,但是该做的还是得做。”刚到门口,身后传来院长无奈又妥协的声音。 像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 刑向寒回过头:“是,您放心。” 从办公室出来他先去趟实验室,和手下几个学生开会。 交代完这些之后。 又在里面忙到快晚上七点才出来。 虽然已经不算早,但这样的工作量在以前的刑向寒面前跟早退一样。 后面连着几天都是这样。 除了有早课,刑教授都晚出早归。 问题是周围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真正到开大会的时候,对他的态度还是跟之前那样捧着。 没辙。 即便来了新人,真要比起硬实力还是跟人差了一大截。 这天邢教授下午四点就撤了。 刚出来就接到冯小垒电话,在对面故作严肃:“等会再来趟人民医院啊,看看人被你气成了啥样。” 刑向寒只一瞬就皱着眉:“老师病了?” “这可你说的,我没说啊。” 冯小垒先搁那边一乐,又道:“骗你的,你老师这辈子大风大浪啥没经历过啊,哪会为你这点事气病。” 刑向寒没接他这个,步伐只顿了一瞬,继续往停车场方向走。 冯小垒知道人最近在忙什么,搁那边滔滔不绝,“我跟你说啊,想把人追回来呢,就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还有,咱姐可说了,你这臭脾气也得改改,不然这以后在一块儿了还是容易闹心。” 刑向寒已经坐进车里。 “得先在一块才行。” 他这语气挺低沉的,冯小垒听着也不奇怪,毕竟当年那场面实在是不能算小。 “你俩这几天还有联系没?” 刑向寒想起每次碰上后对方拒他于千里的态度,费力地摁两下眉心。 那天在走廊,岑帆口口声声一句“我只是不喜欢你了”把他们之间所有的链接全部砍段。 当时他听到以后心里除了气愤就是不可置信,巴不得当场把他那张惹人的嘴彻底堵死。 这样就再也不用听见那些他不想听的。 但后来想想,这又怎么样呢。 无论现在还是以后,无论对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必须在一起。 “现在有没有的不影响以后。”刑向寒现在只能说这个。 应完这句话就把车开出去。 汽车停在沿江街派出所门口。 之前那一男一女就是被送到这里,因为聚众闹事拘留五天,这五天里需要配合警方调查。 可没想到刚到这里。 “和解了?”刑向寒皱眉。 “对。”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察告诉他,“刚才双方都来人了,签了和解协议书,对方也支付了医药费,给了补偿。” “他一个人来的?”刑向寒继续问。 “哪个......哦对,那位瘦高的青年是一个人来的。” 刑向寒越过他往里边看看,问说:“他现在还在里面吗?” “刚走没多久。”对方道。 刑向寒立刻追出去。 开着车,从警察局顺着往小区方向找。 在那么长一条马路上找人比登天还难,但这个点其实人不多,而且通往岑帆家的方向就只这一条路。 刑向寒车开得很慢。 结果就在一家卖自助盒饭的门口,看到了拎着食盒,正站在付钱窗口处排队等着的岑帆。 即便带着口罩帽子,刑向寒还是一眼就认出对方。 这几天刑向寒天天到人屋子门口送东西,虽然不是以自己的身份,而且每天在走廊的监控里也能看到岑帆。 分明是看了十年的人,到头来却又觉得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快速把车停在路边。 朝他的方向过去。 这速度快到像是要插队,惹得站在队伍后边的几个人都“啧”了声。 岑帆看到他也有些惊讶,皱着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下意识觉得对方跟踪自己,但没问出口。 刑向寒没应这个,只问:“怎么突然就和解了?”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为什么要一个人来警察局。 即便不想跟他一起,也可以叫其他人陪他一起过来。 这条队刚好轮到他了,岑帆收回目光,先付了盒饭钱,淡声答道:“事情解决以后就可以和解。” 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刑向寒停几秒后,继续看着他道:“那一会你坐我的车回去吧。” “我可以自己回去。”岑帆直接拒绝。 刑向寒已经猜到他会这样,心里涌起阵难受,但还是坚持道: “还是我送你吧,车里开了空调,挺凉快的,这样你也不用一直带着口罩,捂着难受。” 岑帆眉头微皱,拎着盒饭的手躲开对方,这回用了点力气:“我说了不用。” 说完以后再也不管他。 扭头就走。 刑向寒看着他的背影,此时也不管自己那辆车了。 就跟在人后边一起走。 岑帆坐公交他也坐公交,下来以后进了旁边的地铁站他也跟着进去。 同样的方向,却又始终隔着段距离。 不近不远。 不会打扰到对方,但也不至于跟丢。 但实在耐不住他这个人本身就有极强的存在感。 从地铁站出来,岑帆最后还是没忍住,扭过头冲他:“你还想做什么!” 刑向寒跟在他身后,不能明摆着说是为了送他回家,眼见人这样,顿了片刻道: “他们为什么突然同意的和解?” 岑帆原不想说这个。 但又不想一直被这样赖着,只能说:“我去了之前我姥爷和他们争执的那个公共厕所,正对着的有一栋筒子楼。” “我每家都去问过,那天刚好有户人家在上面晒衣服,目睹了全程,也愿意出来作证。” “你一个人去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