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帆靠在身后的门板上。 嘴角露出点苦笑,有些无奈,带着深深地不解:“刑向寒,你,我都有点搞不清楚你了。” 心里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来,连带着这几天的一起,他看向对方: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第60章 “分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巴不得跟身边所有人说你不认识我。” “为什么现在分开了,你却又变成了这样。” 这是他们再次见到,岑帆第一次提到他们以前的事。 “以前是我的错。” 刑向寒继续看着他,语气变得着急: “我之前犯下的那些问题,我会改,真的会改......我也是真的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在乎你。” 在乎到即便知道岑帆就是小七,心里却没半点欣喜。 反而是因为想起当时年纪还那么小的岑帆,让他陷入无尽后怕。 他没事...... 幸亏他没事...... “你说想让我们回去,是因为对你来说,以前的那些是值得留恋的。” 岑帆说这句话时,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难过,也是他连续几天的想法。 原本躺在茶几底下的大花跑到他脚边,在他脚踝的地方重新窝下来。 “可对我来说那是痛苦,是好不容易终于能够逃离的地方。” 岑帆:“你为我做的这些,我根本没能力还你。” “我没让你还,我只是——”刑向寒急着还想说什么。 岑帆没让他继续说:“我什么都不能承诺你,更不能接受你。” “我甚至最该做的就是离你远远的,即便看到都该当做没看见。” “但你现在做的这些,让我在这种时候,嘴上不停地拒绝你,又不得不去承受你的这些好,会让我觉得我自己特别的......” 那个词太难听。 岑帆没有说出口。 掌心贴着后边的门板,深吸口气后重新看向他: “你,就当看在那五年里,我为你付出的那些,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空荡的走廊只他们两个人。 刑向寒先是没说话,像是在想什么,双眼抬头看向他又垂下去,反复几次,似在衡量又似纠结。 无数思绪凝成利刃,把原本拧在身体里的那根绳子勾断。 重新看向他的时候突然笑了下:“陈开说得对。” “你决定的事情很难再回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岑帆垂着眼没去看他。 脚腕往旁边够了瞬,和底下正抬头张望的大花贴在一起。 还没等他开口,刑向寒又道:“但这点我也是一样。” 岑帆一怔。 “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想要的必须得得到,无论是工作还是其他任何事,只要是我想,就不可能脱手。” “这一点无论是什么都没有意外。” “所以你可以拒绝我,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但让我放弃你,我做不到。” 刑向寒说到这儿眼睛有些发红:“死都做不到。” 岑帆下意识抬头去看。 “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跟你耗,我会用我余下的时间全部来补偿你。” 刑向寒偏头睨他:“你这辈子合该就是我的,从你第一次主动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就是,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原本这些话说出口应该是自信从容,可他却只一眼就收回来,低垂着眼眸,没再去看旁边。 即便再次把人捞进怀里,也只敢手肘停在他后颈上。 “刑——”被抱的那个下意识要抗拒。 “嘘。”低哑的嗓音回荡在耳边。 “抱歉,你现在什么都别说可以么,什么都别说,我只抱一会就走。”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分明最强势的就是他,可如今听着反而有些可怜,好像他才是受尽委屈的那一个。 为什么会这样...... 岑帆双臂挣了一下没挣开,慢慢垂下来:“你说我是因为你做的那些事才离开,所以你现在要好好对我,弥补之前的伤害。” “可我要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了呢。” 像是一把刀从喉咙里捅进去。 刑向寒能明显感觉心脏的位置被揪起。 身体抖得比之前更厉害。 其实在他知道岑帆就是小七,这种感觉就出现过一次。 像是全身血液倒流,明明八月的天,却觉得一道冰柱从头刺穿到脚心,全部都是冷的。 刑向寒考虑过很多。 岑帆因为自己伤心难过,不接受他,更不愿意原谅他,却从来没考虑过对方可能已经不爱他这个事实。 刑向寒内心那唯一一点自信,都来源于,即便对方心里再恨,但有一块地方起码还是热乎的。 那块和他自己现在的全部一样。 可万一岑帆要是不再像之前那样,那他还有机会么? “你不会不喜欢。”刑向寒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为什么不会呢。”岑帆手指在底下掐住自己的大腿: “其实这两年里,我也曾经想过,也许那几年对你只是人性当中的那点劣根性,得不到所以才特别想要。” “就跟现在的你一样,不断地被拒绝才会觉得不甘心,但这其实都不是喜欢,顶多只能算是年轻时的冲动。” “可我们现在都不年轻了,而且那个时候,我其实从没有真的了解过你。” 岑帆说这些时候抬头去看天花板,分不清是在说自己还是别人: “哦对了,我之前在灵山的时候,就碰见过和我一样,爱做木雕的人,我们经常一起......” “你别说了!” 刑向寒像是受了刺激,只抱了一瞬就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隔着几拳的距离看他。 “别再说了!” 本就失去骄傲的脸上全是挫败。 岑帆站在门里面静静地看他。 本以为对方说完这个就会走,手已经放在准备关门的那个位置上。 眼前的人却突然抬头,睨向他的眼睛:“我也会做木雕。” 接着向前一步,用一种极轻,像是身体最里边发出的声音,“我以后也可以陪你做木雕,你以后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什......”一瞬间岑帆以为自己听错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掌心微收。 刑向寒说完以后只深深地看向他。 坚定不移,深邃的眸子像是能直接窥进人的内心。 “别开这种玩笑了。”岑帆避开他的视线。 又道:“你做不到的。” 他这样刑向寒心里也很难受,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对方也不会信。 偏开脸,像是再也不想听到他说的拒绝话,语速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