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还是那句话。”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不不仅是你,连你现在那个姘头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这完这句话后往后边一瞥,身后的人递上前几张纸。 刑向寒展示在他跟前:“这是你们这几年走、私的证据,” “你现在已经不是未成年了,你觉得这些东西递上去,还能跟二十几年前那样逃脱么,加上你那个——” 他话音未落高辙立刻一吼,眼珠子快给瞪出来:“姓刑的,你要敢动小柔,我他妈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就好好回答问题。”刑向寒收回目光。 深吸口气又吐出来: “当年明明那么多人,你和你那个爹为什么偏偏逮着我不放。” 就算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刑向寒也永远记得,十岁的自己曾经被自认为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骗进了一个孩子窝。 那时候他性子孤僻,父母也不在身边,高辙是唯一一个频繁愿意走近他的人。 对方只比他大一岁。 给他吃给他喝陪他玩,还热情地邀请他去自己的秘密基地。 那时候的刑向寒孤身一人又才只十岁,很容易在心里落下印。 只是没想到对方会是人贩子的小孩。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觉得你老是一个人,从早到晚身边又没个大人,但看着又机灵,也许能帮上我们忙。” 高辙说到这眼里流出厌恶:“结果没想到最后是你去报的警。” 刑向寒先是沉默着。 手在底下握拳又松开,像是在拼命忍住什么。 半晌才再次开口:“第二个问题。” “小七在哪。” “什么小七?”高辙抬头。 刑向寒顿了片刻,“那次在八分山上,有个小孩穿上我的衣服,引开了你的视线,那个小孩在哪。” 高辙脸上第一次露出奇怪的表情,“什么小孩,不知道啊,没见过。” 刑向寒又一脚上去,“你再仔细想想。” 高辙疼得直哆嗦,翻了个白眼之后脚瘪成内八字,不停地往外干呕。 直到人松开脚 他抬头瞪了对方眼,被迫着还是开了口,“那天我追过来,看到你的那些衣服都漂在湖面上,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不过现在看来死的不是你,而是那个孩子......”他先“嘶”了声,又深吸口气,嘴角带出点嘲讽的笑。 刑向寒瞳孔微缩。 身体下意识往前一步。 被离他最近的青年拦住,“刑先生。” 他能感觉到一瞬间,眼前这个人像是起了杀心。 旁边地下室的门被风吹得前后摇摆。 刑向寒往后看了眼,又收回目光,反复几次,似是自己再跟自己较着劲。 半晌后深吸一大口气。 蹲在他面前: “去国外,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待好了,不要出现在这里,不然我可以找到你,也可以找到你身边的人。” 说着刑向寒站起来,朝旁边人点点头就要往外走。 可在快要出去的时候,被捆着的人突然跳起来,朝他的方向猛撞过去! 又瞬间被旁边几个人摁在原地。 大伙都以为他只是想逃跑。 刑向寒后腰却开始渗血。 原来高辙手里一直握着条眼睛腿,带尖的部分刚才直接扎进了刑向寒的背上! 脚边已经往下滴血。 “刑先生!” 旁边的人一慌,忙问,“你怎么样。” “要不要先去医院!” 刑向寒额头全是汗,回头瞥了眼他。 高辙显然已经是疯了,满眼带着嗜血目光,张着大嘴,指着他身上那个血窟窿哈哈大笑。 到了车上。 青年帮他开车。 一路上一直往后头看,边看边劝,“还是先去趟医院。” 刑向寒把外套脱下来,用力系在自己的腰上。 “先回家。” 接着又道:“这个人你们想办法,是丢海外还是怎么样,反正现在警察到处都在找他,他就算是在国内也跑不了。” “是。”对方道。 他把刑向寒一直送到别墅门口。 下车以后。 刑向寒忽然回头,“我受伤的事别跟你老板说。” “什么。”青年愣了瞬。 刑向寒继续说:“你老板是刑建平吧,要不是他,你们也今晚也不会一直守在那里。” 其实想也知道,以他自己的情况,按照原本的雇佣关系,对方完全没必要为他做这么多。 话都说到这一步。 青年也知道瞒不下去了,脱去自己的鸭舌帽,垂下头道:“是。” “刑少。” 刑向寒回了屋子。 屋里漆黑一片,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房里的人应该早睡着了。 他怕自己现在这样会吓到岑帆。 先把带血的衣服都丢到外面的大垃圾桶,接着做在一楼地板上,先喷消炎药,外面用纱布简单包了两圈。 虽然眼镜腿扎得窟窿不大,但伤口深,应该是戳到了最里面的血管,刑向寒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勉强把血止住。 他可以先去医院,以他的理智那样做无疑是最应该做的。 但在刚才那个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岑帆,他很想看看他,抱着他。 好像在身体产生痛意的时候,只有这样做才是对的。 上楼以后。 刑向寒低头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岑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闭紧眼,一动都没动,应该是睡着了。 刑向寒看了他好一会,感觉躁动一晚上的心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安宁。 他爬上去,想要把这个人轻轻拥入怀里。 却在下一秒,被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死死抵住喉咙! 他怔了瞬,巨大的黑暗让一切显得都没那么真实,反应过来后却直直对上怀中人的眼。 青年的声音格外清晰,坚定里带着利刃,是实在找不到任何出路的孤注一掷: “别动。” 第47章 屋里静得出奇,床上对着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刑向寒下意识咳嗽两声,感觉左边胸口的地方一抽抽地疼,腰部有块衣服湿了,似是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上次他看到这个眼神是一周前,也是在这个房子里。 原本满是他的眼底爱意全无,像是已经完全失望了,麻木之后只剩下漠然,和屋里的黑连在一起。 这样的变化不是因为别的,全都是因为他。 刑向寒直到现在才真正有了实感。 “你想杀了我么。”诺大的房间里,刑向寒鼻子顶住人额头,低声问他。 岑帆目光顿了瞬,道,“没有。” 其实他做到这一步已经鼓足了勇气。 也是真的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