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服领子,把人用力往自己这扯:“你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我要钥匙,放我出去!” 岑帆手上的力气一点点收紧,双脚在底下死命瞪,不停用头去砸这个人。 一阵天旋地转后差点坐到地上。 下一秒就被人打横抱起,放到旁边柔软的沙发 。 刑向寒看着确实和平常无异,对付他的样子像是几天前对甜甜那样。 “你脚受伤了。” “先上药。” 岑帆这才注意,刚才自己一脚踩到地上的瓷碗碎片,划破道口子,但没有流血。 他一下失了力气,身体往后靠了瞬,却仍愤怒地盯着眼前人:“你别管我。” “别动。”几乎同时刑向寒就单膝跪在他面前。 给他的拇指一点点上药。 小心翼翼,消炎酒精用得极为仔细,生怕被人挣扎以后让对方更疼,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低姿态。 给他擦完药还怕人饿着,先把人抱着坐沙发上,去旁边厨房切了盘水果,放了几个小面包到岑帆面前的茶几。 又默默去楼上收拾卫生,下来以后接着在锅里煮海鲜面。 岑帆没有手机,被迫坐在这里看着他忙进忙出。 这种看似照顾实则软禁,其实就是慢性毒药,用迷迭香的方式折磨人的神志。 无论是谁都痛苦不堪。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当一碗热腾腾的面端上来,岑帆开了口,忍不住冲他,“你把我关在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呢。”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出口的话却还是抖得吓人,“你还知道你自己是大学教授吗。” “万一被华大知道了,你觉得你——” “他们不会知道。” 刑向寒神色依旧,“昨天我已经跟学校请了两个月外事假,期间一切教学研究都只需通过线上完成。” 岑帆抬头看他,“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 “我的工作该怎么完成。” 刑向寒放在桌上的手微顿,道:“先吃饭,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昨天一整天...... 岑帆往窗外看了眼,眉头瞬间皱紧,回看过来:“你的意思是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刑向寒没回应他。 墙上没有时间,他旁边也没有手机,无论具体时间还是外界发生了什么,全部都要通过眼前这个人。 岑帆深吸一大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十几秒以后。 岑帆拿起桌上的筷子吃面。 现在这样,他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和精力跟对方耗。 这是岑帆这辈子吃过最慢的一顿晚饭。 快到天黑一碗面才吃了大半。 刑向寒坐在他对面:“味道怎么样。” 岑帆根本没心情去品,随便说了个,“还好。” “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刑向寒又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岑帆抬头看他。 刑向寒自然地回答,“这样下次我再给你煮的时候——” “没有下次。”岑帆看着他说。 他已经消失二十四个小时了,现在这件事必须立刻解决, “即便你跟学校请了假,陈开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了。”岑帆看着他说,“现在到处都是天眼摄像头。” “他们想找我不会找不到。” “所以我已经帮你跟陈开说,说你要去元口市的灵山画廊找灵感。”刑向寒看着他说。 岑帆一怔。 元口市是华夏木雕的发源地,他昨晚确实在网上买了张当地画廊的票。 准备这周末过去看看。 “你......你调查我?”岑帆瞪大眼睛。 又说:“那以后呢,你准备以后都不让我回去?” 刑向寒没说这个,把桌上的碗拿到厨房的洗碗机。 吃了东西。 岑帆直到现在才有点精神去打量这个房子。 三层独栋,里面家具电器一应俱全,从一楼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一个很大的花园。 “这房子是你的么。”岑帆突然问。 刑向寒:“早些年父母买下来的。” “是准备给你结婚用的吧?”岑帆说。 其实能看得出,从这里的布局,还有一楼专门做出的隔断儿童房,都能看出买这个房子的心思。 岑帆只往那一看就迅速别开脸。 他觉得自己确实是个废物,都到这一步了,看到这些居然还会觉得难受,再一眼都不愿意去多看。 “我不会结婚。” 下巴被刑向寒掰着扯回来,“那个房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改成宠物间,你可以把你的猫放进来。” 他顿了一下:“我们还能再养一只狗。” 岑帆微怔。 两人一猫一狗,这样的生活确实曾出现在他的梦里。 但现在—— “别再说这些空话了,根本不可能发生。” 他说着站起来。 想去看这个房子里有没有后门。 腰被从后面扯回来。 刑向寒居高临下地看他,“可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 岑帆先是皱眉。 可还没等他走出去一步,身体就被扯住底下身后的玻璃柜门上! 岑帆一巴掌过去。 这次他使了全身的力气,力道比上次更甚。 瞬间就在刑向寒脸上印出个红印! 刑向寒却眼睛都没眨一下,先低头看他,后又扯下自己的领带,把底下人的双手绑住往上压。 接着就要低下头去吻他。 分开的每一天,刑向寒不知道有多想念像能这样亲他。 他真的很想他。 对这个人的渴望已经不容压制。 原本只是想把那些气人的话全堵回去,可等真的吻住以后就想做更多—— 感受到伸进来的大手。 岑帆瞪大眼睛。 脸起的发青,身体痛苦地扭来扭曲,两腿在底下拼命往前踢。 他的腰间和腹部都被人用腿抵住,加上两手被绑在一起,他根本无暇动弹,只能拼尽全力地去嘶吼: “刑向寒......你,你敢!” “拿出去!!!!!” 他这一声几乎是大吼出来的,带了点撕裂的感觉,像是整个人已经陷入最深处的绝望,看不到半点希冀。 以至于刑向寒动作也停住了,低头去看他的眼睛。 岑帆的眼型是标准的杏眼,温润明亮,像是春日里的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含着无尽柔情和旭日里的光点。 以前刑向寒动情以后会对着上面不停啄吻。 但就是这么漂亮的眼睛。 此刻里面却半点感情都看不见,眼角那里的低垂也变成锋利的刃,对上他像是对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